陈家老宅内。陈太傅已经十多天没睡的守在自家夫人身旁。原本已经满头白发的他,更显憔悴。陈夫人病恹恹的躺在床榻上,握着他的手道:“之越啊,我已到了该去见阎王的年纪,你也不要舍不得我。”“我呀,在地底下等着你。”陈太傅痛哭流涕:“夫人,你不能走,要走,也是我们一起走,你再等等,我定能给你求来名医。”他的声音早已哭得嘶哑。话落后,松开陈夫人的手,又立马去寻大夫。“之越啊,放手吧!”陈夫人支撑着身子,朝他唤道。
燕氏很喜欢柳婉儿,就喜欢她这般直率的性子。
前方歌舞继续,柳婉儿和燕氏相谈甚欢。
二人谈话间,迟昭瑶总觉得有双眼睛朝自己这般看着,她努力侧过脸,朝目光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身穿墨蓝色衣裳的小少年正一直看着她这边。
【如果没猜错,这位就是话本子里的男主,也是刚才被盛二夫人迎下的楚王世子。】
【果然是男主。】
【模样的确和普通男子不同,只不过比她爹爹,大哥,三哥,四哥......要差一些.......】
【一双眼睛也不知在看哪儿?】
【看二姐?还是看娘亲?】
她瞅瞅柳婉儿,又瞅瞅迟云儿。
迟云儿没忍住,顺着迟昭瑶的眸光朝萧宴安看去。
此时萧宴安已收回目光,低头喝茶。
迟昭瑶长松口气。
【估摸着是我瞧错了,小子,哼!莫要惦记我家的人。】
【你我不共戴天,小心我一道雷劈死你!】
小奶音带着怒火,可再怎么听也听不出怒意。
不过院外突然响起的一道惊雷,让萧宴安握着茶杯的手一颤。
萧宴安轻咳嗽了几声,估摸着是被茶水呛着了。
一旁的小厮忙给他拍了拍:“世子,您这是怎么了?”
萧宴安顺了顺胸口,抬头只问了一句话:“小远子,我长得很丑?”
小厮一头雾水忙摇头:“不丑,不丑,世子虽然年纪不大,可模样在京城可是一等一。”
“哦........”萧宴安听着明显有些不信,随意应了一句。
小厮疑惑问:“世子,你为何突然这般问?”
萧宴安冷下脸来,递给他一个果子:“吃你的果子去。”
小厮接在手中,笑盈盈道:“是,世子。”
萧宴安继续埋头喝茶。
随着歌舞渐渐散去,盛二夫人派人将佳肴端上前来。
宾客们有说有笑,一下都忘记了庄茹颜带来的小插曲。
待宴会结束时,柳婉儿还不忘向燕氏打听道:“今日怎未见陈夫人?”
像盛家这样的宴席,陈太傅府上定会来人。
可是今日宴席眼看就要结束,陈夫人还未前来。
燕氏长叹一口气道:“你才来京城还不知,陈夫人病重,陈太傅在给她四处寻医。”
柳婉儿恍然一惊,难怪迟不言几次给陈太傅送密信,都未收到他的回音。
原来是因为他家夫人病重。
也难怪这次吴贵妃派人去乾州刺杀他们,陈太傅未得信。
“陈夫人是何病?”柳婉儿问。
燕氏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是何病,只是听说,陈夫人怕是活不了多久。”
“哎,真是可惜,陈太傅和陈夫人本是一对恩爱夫妻,到了花甲之年,便要阴阳相隔。”
柳婉儿也开始忧心忡忡起来。
她也怕陈太傅撑不住。
正当她忧思之时,怀里的小奶娃, 小眉儿一挑。
【娘亲.......包的.......】
陈家老宅内。
陈太傅已经十多天没睡的守在自家夫人身旁。
原本已经满头白发的他,更显憔悴。
陈夫人病恹恹的躺在床榻上,握着他的手道:“之越啊,我已到了该去见阎王的年纪,你也不要舍不得我。”
“我呀,在地底下等着你。”
陈太傅痛哭流涕:“夫人,你不能走,要走,也是我们一起走,你再等等,我定能给你求来名医。”
他的声音早已哭得嘶哑。
话落后,松开陈夫人的手,又立马去寻大夫。
“之越啊,放手吧!”陈夫人支撑着身子,朝他唤道。
陈太傅刚走,一位穿着红衣的妇人走来。
“娘啊,我说你别嚎嚎了,省着点力气,多活一会儿。”
陈夫人气得胸口直抽痛。
这位是她的儿媳范氏。
陈太傅和陈夫人恩爱一世,从未纳妾,二人这些年也只育有一子。
可这一子只爱作画,不爱仕途。
他们也不强求,只想着给儿子多留一些家业,也够他衣食无忧。
可是,这儿子竟被袁家庶女设计,大着肚子进陈府。
小庶女的母亲是袁家的洗脚婢,眼皮子浅。
即便如此,陈家夫妇待她依旧如亲闺女,可如今陈夫人病重,陈太傅年事已高。
袁氏便露出马脚,对这位病重的婆母十分刻薄。
“这个老东西怎么还不死,死了我也能早点接管陈家。”她小声嘀咕着,将一碗汤药重重放在桌上。
陈夫人气急:“你放心,就算我死,你也没办法在陈家当家!”
袁氏并不害怕:“你就只有这一个儿子,你不给他给谁?”
“老东西,快把药给喝了吧,不然小心活不过今晚。”
陈夫人气得直吐血,随后痛苦挣扎地倒在床榻上:“你......你......”
她难受至极,伸手去拽儿媳的衣摆。
儿媳嫌弃地将衣摆拽回,恶狠狠道:“娘啊,你要是真为了陈家好,现在就断气吧!”
陈夫人脸色青紫,拼命挣扎着,颤抖着身子嘶哑着声音喊道:“快.......快去.......叫大夫........”
袁氏并未有所动,她早就支走了一旁的婢女,静静看着陈夫人,她等了这天许久,笑容满面地看着跟前难受至极的婆母。
陈夫人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她,随后没过多久,双眼一闭,垂下手来,断了气。
袁氏见罢,走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瞧着心中一喜:“终于咽气了,亏我等了这十多年,哈哈哈!”
“老东西,你不知道,我早就盼着这天了!”
她说着,坐到陈夫人的床榻,手捏帕子,脸上都是挡也挡不住的笑。
“老东西,你放心,你死后我定会好好安葬你,你也不必太记挂爹,过不了几天,爹也会随你一同前去。”
“等你们一死,我和夫君定会好好扩大陈家门楣。”
“对了,你们不是一直都瞧不上吴家吗?”
“吴丞相说了,若你们二人死了,便让他们二公子娶了我家音儿。”
袁氏和陈家老大一共育有一子一女。
小女儿莫约还有一年才及笄。
她早就想把她嫁出去,攀附富贵。
袁氏话落,将方才的药端起倒入花坛:“你死了,日后这药也用不上了。”
她话落,缓缓将碗放在几案上,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伸来,死死捏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