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以琛说完,就在那人讶异的目光中长腿一迈,皮鞋在地上踩出一声声低沉的重音。罗娇娇扶着肚子,没怎么东西的胃已经发出抗议,她双眼无神的盯着地面,耳边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倏地停了,没等她抬眼看去,腰上就环绕上一双长臂,她惊了,才要开口就感觉头顶天旋地转,等她从发懵中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封以琛抗在了肩膀。“你放我下来,脑袋充血了。”罗娇娇挥舞着双手在封以琛背脊猛拍,她像只不知所措的受伤小兽,软弱无助的抗拒挣扎着。
男的没什么耐心,或许对反派都是这样的态度?反正在罗娇娇看来,也没什么不妥之处,谁叫云姨之前也如此对待过她?
砰,厚重的门关上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罗娇娇不免伸出手指按了按耳道,露出一丝苦笑。
经过一晚上又饿又冷的看守室的经历,她可能以后出去和朋友吹嘘时还能多一道谈资,毕竟谁能在几天里接二连三发生那么多莫名的事情?
上流圈的聚会也参加了,警局过夜也呆了,最最重要的是,把云藩市首富给得罪了,呵,多令人骄傲的战绩?
“唉,小妞你冻傻了?鼻头红成这样还冒着酸水,居然还有心思笑?”
猴子在对面干脆平躺下来,也不惧地面冰冷的温度,斜翘着二郎腿抖着。
“为什么不笑?害过我的人都转走了,不然我看着多膈应?”
罗娇娇眼睛睁个半开,本来没觉得什么,不过就是肩膀连着手臂有些酸冷,可经猴子一说,她才发觉自己额头不知什么时候发烫起来,她磕着眼,感觉脑子发着胀。
”你感冒发烧了?”壮汉添上句,听不出情绪,像是日常叙述那种口气。
罗娇娇一手撑着地面,另一首扶着墙壁,鱼尾裙实在不方便摆放双腿,昨天晚上就被她沿底直接撕扯开一道长缝,现在站起来时也就没那么费劲。
她说话轻喘:“还是娇气,这点苦下来就病了。”
猴子抬着头看她,哎哟,比昨天刚进来时狼狈不少,裙也丝了,头发也乱糟糟,脸上晕开的睫毛膏把眼睛染成熊猫。
猴子直肠子,看到后也不会掩饰,当下指着罗娇娇大笑:“哈哈哈,你真是,我收回昨天说你美女草包的话,你不仅草包,而且不好看。”
“……”罗娇娇掀起半边唇角,咧着牙一脸鄙视。
门外脚步声去而复返,罗娇娇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哽在胸口,也不知是发烧后气息短了急了,还是眼睛肿着影响了一部分视力。
反正罗娇娇闭眼睁开这动作反复十几次,心脏在对视上那双乌黑眼眸时有种想跳出胸口的冲动,罗娇娇知道,那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生气,异常愤怒那种。
“怎么,呆了一晚上,迷上这里了?”
满是磁性的低音在走廊上都有层叠的回声。
罗娇娇发现他其实挺喜欢穿西装,至少她在她仅有的几次印象里,他都穿着,而且,从不穿宽松的,每次都是布料贴着身板,把身形勾勒得很清晰,很彻底。
“罗娇娇,报案人撤诉,你没事了,快点出来,别浪费时间。”
有人催促着,可罗娇娇一点都不想动,她甚至还往里面走了几步,那悠闲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不是看守室,而是什么温馨之地。
“罗娇娇。”
催促的人声继续喊着,罗娇娇不搭理,依然拥着双臂依墙站着。
“阿嚏,阿嚏,”连着几个喷嚏,打的罗娇娇扭弯了腰。
“封少,你看这……”
“呵,没事,她在跟我闹脾气呢。”
封以琛说完,就在那人讶异的目光中长腿一迈,皮鞋在地上踩出一声声低沉的重音。
罗娇娇扶着肚子,没怎么东西的胃已经发出抗议,她双眼无神的盯着地面,耳边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倏地停了,没等她抬眼看去,
腰上就环绕上一双长臂,她惊了,才要开口就感觉头顶天旋地转,等她从发懵中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封以琛抗在了肩膀。
“你放我下来,脑袋充血了。”
罗娇娇挥舞着双手在封以琛背脊猛拍,她像只不知所措的受伤小兽,软弱无助的抗拒挣扎着。
却在几下啪啪声后,惊觉到刚才是哪发出的声响,他居然打她屁股,一下还不过瘾,是好几下不间断拍打。
“你神经病,暴力狂。”罗娇娇羞愧难当,尤其眼角还看见身边陪同之人强忍着笑意一脸勉强。
某处肌肤此刻火辣辣的疼,不用多想,肯定是整片都红了,罗娇娇长腿想用长腿踢他,无奈封以琛裹得又紧又勒,她除了双手能打他以外,根本只能逞口舌之快。
“封以琛,你是神经病听见了吗?快放我下来,我告你骚扰,你个臭流氓。”
从看守室到警局门口停车场,不过几百米的距离,罗娇娇就痴喊了一路,喊道最后嗓子也哑了,人也疲了,被封以琛一下扔进汽车后座。
她一接触到平地脚一抬,又不安分起来,封以琛伸手挡在面前,五指捏着她光洁的脚踝,偌大的身躯紧跟着坐了进来。
罗娇娇耳根红到脖颈,她怂着想收回自己的腿,却发现脚踝扣在封以琛手掌心,而且人家半点要放开的意思都没有。
“你给我松手。”即便额头冒着冷汗,罗娇娇也没放松,她干涸的喉咙还在继续工作,到最后真就是蹦一个字都相当吃力。
此时再看封以琛,依旧是一副衣冠楚楚的君子模样,别说颓然之相,竟连西装都没皱上一分。
“封先生,是回家里吗?”司机开着车,等车里寂静下来才敢出声询问。
封以琛放下手里不再挣扎的双腿到地,拍了拍长裤上的尘土,才冷着声开口:“回家里。”
他转眼看向贴着车窗沉沉睡去的罗娇娇,一夜的饥寒交迫还是让她疲惫不已,封以琛睨着她不雅的睡姿,也是刚刚才发觉,原来她的眼角处,有颗性感的小痣。
罗娇娇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醒来时入眼是一片陌生的黑。
她甚至平躺着盯着天花板上那盏全黑色的吊灯发怵了好久,这得是内心有多黑暗的人,才会容忍一室漆黑,没有任何别的色彩。
罗娇娇头还是很重,她刚才想坐起来,却是一阵眩晕,抬手一看,手背上还挂着吊针。
脸颊两侧泛着潮红,罗娇娇发现自己说不了话,即便能说也是喉咙火辣辣的疼,于是她放弃了下床的念头,躺尸般干瞪着眼。
“封以琛,你欺人太甚。”
睡着前那些零星的片段历历在目,罗娇娇从没被人这样轻薄过,她咬紧牙根,滋滋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