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身体不好,这半年来大夫只让静养。其中代表的意思,在娘亲看了第一个大夫时,我不懂。在看了第一百个大夫时,我已经明白了。大夫的意思是,娘亲的身体已经药石无医、油尽灯枯。失去娘亲,我早已有心理准备,我恨的是,我没能陪她到最后一刻!我恨得是萧远琛不顾我的意愿!但是,我无能为力啊……我能做什么呢?我只能死了。失去了父母,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好无聊啊,这个世界……我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
萧远琛捏着衣服,指节都隐隐发白:“言晚,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爷……替身非我所愿……被你掳走……非我所愿……”
眼泪迷了我的眼,我已经看不清面前男人,只哽咽着继续。
“我只想救我的娘亲,我只想和娘亲一起好好活着。
但是,我做错了……我错了……错了啊……”
我违背着自己的良心,做出了选择,最后结局却没有任何改变。
我还是失去了我最爱的、也最爱我的娘亲。
那我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说完,我转过身去,拧了干净的毛巾开始擦拭娘亲脸上、身上的血迹。
娘亲是吐血身亡,血迹从嘴角滑落,沁入枕芯。
擦拭干净她脸上的血迹,我这才发现娘亲的嘴角竟然是带着笑的。
我心下酸楚,眼泪止不住。
“言晚,本王给你独处的时间。”
或许是知晓此时的我听不进任何话,萧远琛退让了,他将衣服放于一旁软榻,走了出去。
“剑收起来。”
“是!”
卧房门口传来萧远琛和侍卫的声音。
我花了很长时间,终于整理好了娘亲的遗容,给她换上了她最喜欢的衣服。
“娘,我带你走。”
我背起娘亲,走出家门。
萧远琛带着人,一路跟着我。
我没有理会。
走到湍急的河边,我毫不停歇,一脚踏出。
“言晚!”
萧远琛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脸色难看至极。
我回头看他,眼神平静:“放手!”
“你要做什么?”
“燕王,请你放手。”
萧远琛脖子上青筋鼓动,情绪难以抑制:“你不想知道,你娘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
娘亲身体不好,这半年来大夫只让静养。
其中代表的意思,在娘亲看了第一个大夫时,我不懂。在看了第一百个大夫时,我已经明白了。
大夫的意思是,娘亲的身体已经药石无医、油尽灯枯。
失去娘亲,我早已有心理准备,我恨的是,我没能陪她到最后一刻!
我恨得是萧远琛不顾我的意愿!
但是,我无能为力啊……
我能做什么呢?
我只能死了。
失去了父母,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好无聊啊,这个世界……
我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
萧远琛更加扣紧我的手臂:“你娘是中毒死的!赵玉宁给她下了毒!”
我猛地顿住,双目紧紧盯着他。
“你说什么?”
萧远琛声音低沉笃定。
“我说你娘是中毒而亡。这种毒只有皇家有,中毒者看似油尽灯枯,实际上却是毒素沁入骨髓。
你如果不信,可以看看你娘耳后是否发黑。”
我放下娘亲,拨开她耳后的发丝。
那处皮肤果然黑如滴墨。
“赵玉宁……”
这个名字从我口中说出,如同泣血。
灵堂布置在我和娘亲住了半年的小院中,邻里们都过来吊唁。
每个过来的人都会下意识地屏气凝神,因为院中还矗立着一尊大佛。
萧远琛作为一品亲王,却如同我娘的半子,戴上了孝子丧服。
我跪在灵堂上烧纸,并不想理会。
那些奔着燕王过来的世家豪族连院门都靠近不了,燕王府的侍卫远远的就会拦截。
停灵三日。
我跪了三日,滴水未进,嘴唇干裂。
“晚儿,喝点水。”
萧远琛强硬地将瓷杯凑近我唇瓣间,清润的茶水滋润了双唇,干渴滋味涌上心头,我低头喝了起来。
恰在此时,于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晚儿姑娘。”Лимонная отделк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