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迈开略略僵硬的手脚,打算离开这里,却不小心碰到了门口的花架。木架倒落,架子上的花盆发生一声脆响后,碎成几瓣。有脚步声传来。霍之遥有些慌乱。虽不是故意偷听,但这种事,瓜田李下的,是怎么也解释不清楚的。况且,她与纪清硕,不tຊ久前还是床笫间亲密合作的伙伴。即便她想的是他的钱、权,是从他身上搜刮到的资源。但时日久远,难免让人误以为她对他生了情。现在又碰倒了架子,倒更像是坐实了她对他情根深种。听了那些话后,神不守舍辨不清路了一样。
“我并不觉得他毁我约后,还有脸找上我。”
纪清硕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那三碗酒白喝了。”
他的笑,他的话,一度让霍之遥觉得,他在讽刺她。
她没什么好脸,同样报以嘲讽,“在纪太太面前,三碗酒算什么。”
他呵一声,挑明道:“所以,你想当纪太太?”
霍之遥心口跳了一下,她掩饰性地道:“我不配。我哪里配。”
他轻嗤,评价道:“虚伪。”
她说:“哦,纪总既然看穿了我,怎么不成人之美呢?”
他用她的话说:“你不配。”
是与她说这话时截然不同的语气。
她说这话的语气,就纯粹的自黑,不走心,说过就算。
他说这话的语气,就像在说事实,不给面,杀人诛心。
这时,副驾车门被拉开。
霍明珠坐进来,将一个塑料袋递给纪清硕。
“之前给你买的抗过敏药应该吃完了,我托朋友又给你准备了这些。你的鼻炎不能再拖下去了。你别像个小孩子,三天两头地忘记吃。再忙也要记得吃药,我可是会监督你的。”
霍之遥无声地笑了一下,比起老婆,霍明珠更像个妈。
谁知,纪清硕还挺受用。他笑了一下,欣然应好。
霍之遥努努嘴:他缺爱。
……
这夜,霍之遥躺在床上时,已是凌晨两点。
手机响了一下,她拿起来,是纪清硕发来的。
【刚才没来得及说,李登被人打了,你找人做的?”】
她忽然懂了纪清硕为什么会突然提起李登。
一股被冤枉以及不被理解的怒气和委屈蹭蹭上涌,她回:
【对,没错。我就是这样睚眦必报的人,纪总不是很清楚吗?】
末了,把手机丢一边。
手机没再响起。
而她,也彻底没了睡意。
她在纪清硕眼里,加了一条罪名——恶毒。
……
次日,霍之遥很早就在霍家别墅看见了纪清硕。
他在霍明珠试衣间。
试衣间的门是敞开的,霍明珠笑脸明媚又灿烂,她站在试衣镜前,一手拢着卷发。
而纪清硕在她身后,给她戴一串钻石项链。
那串项链,不久前,还只是那本砖一样厚的杂志上的一张样板图。
通条项链由钻石镶嵌,阳光照耀下,碎芒晃眼。
她听到他语气含笑地问霍明珠,“喜欢吗?”
霍明珠笑得格外幸福,“喜欢。但是,清硕,没必要破费,只是订婚而已……”
纪清硕打断她,“我们这一辈子,就只有一次订婚,当然要最好的。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纪太太,是我的妻子。”
不知是不是熬了个通宵的缘故,霍之遥觉得心口刺刺的疼。
她迈开略略僵硬的手脚,打算离开这里,却不小心碰到了门口的花架。
木架倒落,架子上的花盆发生一声脆响后,碎成几瓣。
有脚步声传来。
霍之遥有些慌乱。
虽不是故意偷听,但这种事,瓜田李下的,是怎么也解释不清楚的。
况且,她与纪清硕,不tຊ久前还是床笫间亲密合作的伙伴。
即便她想的是他的钱、权,是从他身上搜刮到的资源。
但时日久远,难免让人误以为她对他生了情。
现在又碰倒了架子,倒更像是坐实了她对他情根深种。听了那些话后,神不守舍辨不清路了一样。
她急于摆脱这种思想,有些慌不择路地想逃。
那盆花阿姨刚浇过水,湿漉漉的土壤被她一踩,有些滑。
她手脚并用地平衡身体,仍是重重摔了下去。
纪清硕和霍明珠出来时,正好看到霍之遥一屁股墩重重跌在一滩泥上。
霍之遥脸色红了白,白了红,调色盘一般精彩。尾巴骨又酸又麻,又胀又痛……
叫都叫不出来。
眼里泪水飚出,湿润了她的眼眶。
霍明珠来扶她,眼里想笑又不好得笑,她憋得也辛苦。
纪清硕皱着眉,神色晦暗莫名。
他看到碎了的花盆,眉心的“川”字纹路加深了几分。
“别动我。”霍之遥缓过气,拍开霍明珠的手。又补充道:“你扶不起我。似乎有碎瓷片扎进肉里了。”
与其打肿脸充胖子,不如坦然相告,少受点罪。
她能屈能伸,比起小命,面子算个der。
纪清硕抿紧唇,弯身将她抱起来,匆匆往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