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走在柏油路上。他身经百战,如今却生出一丝慌张和不知所措来。“钟苒,这三年,你……还好吗?”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为什么不听我解释清楚?为什么……陆景深有好多想问出口的话。可到了嘴边,看着瘦了很多的钟苒,他只有一句“还好吗?”过得还好吗?在部队还是基层,有没有受欺负?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想他?“我过得很好。”
取了个黑卡子将头发卡好后,钟苒正了正军帽和军服,朝着镜中的自己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爸,您在天之灵能看得到吗?
我继承了您的警号,无时无刻不在发扬您的精神。
三年了。
我为人民群众做了好多事,您一定很担心吧。
就是对不起阿妈,没能像她想的那样,结婚生子后从事后勤工作,反而上了前线。
和您一样隐姓埋名,在刀山火海里打滚。
不过您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
我是您的孩子,是国家的军人。
是您的骄傲。
还有……爸爸,我想你了。
钟苒将泪意忍了回去,对着镜中的自己露出一抹笑来。
下午。
军区一辆辆的大卡车送来一批批穿着迷彩的新兵。
一个个顾忌着军规不敢左右张望,眼珠子却左转右转个不停。
钟苒看着他们就想起了当年自己刚来军区的时候。
新兵集齐后,助教点了点人头。
“人都齐了。”
钟苒“嗯”了一声,将喇叭递到嘴边:“向后转,负重十公里,开始!”
助教都不可思议的转头看了眼钟苒。
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钟警督。
……
“好累,我还想着第一天好好看看军区的样子呢,怎么教官这么严啊。”
“你知道郝洲特大绑架案吗?她破获的!还有……”
“诶,他们在打靶!钟警督在打,快!去看看!”
新兵们从食堂出来往宿舍走的路上,一个个无不吐槽着上午严苛的十公里,把人都跑麻了。
“停车!”
话语顺着风声不清不楚的飘进车内。
陆景深一句话,车子猛地刹车。
“陆团长?”
司机不解的看着陆景深下了车,疾步朝靶场内走去。
“哇,钟警督枪枪十环,枪神!”
“我听助教说枪神是陆团长呢,不过钟警督的枪法比陆团长还准,但是从不显山露水,这次还是为了给咱们做示范!”
新兵们你一言我一语,随着钟苒把把十环露出惊叹的吸气声。
“嘭!嘭!嘭!”
“十环!十环!十环!”
钟苒熟稔的将枪拆解,心中默数着计时。
“七秒二。”
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出,钟苒正好拆解到最后一步放好枪支。
她回头,看着挺拔高大的陆景深,神色淡然又平静的看了两秒,两人同时敬礼。
“陆团长。”
“钟……警督好。”
微风拂过,金秋正好。
或许是被沙子迷了眼,陆景深觉得眼前的钟苒都逐渐模糊起来。
他想快速的眨眼,却怕眼前又是庄生晓梦,一眨眼,梦就醒了。
犹恐相逢是梦中。
钟苒举起喇叭,从容不迫中带着十足的霸气,举手投足和三年前几乎判若两人。
“回宿舍,一点十分集合。”
陆景深设想过很多次两人的重逢。
却从没想到过是这样平淡的相对。
两人并肩走在柏油路上。
他身经百战,如今却生出一丝慌张和不知所措来。
“钟苒,这三年,你……还好吗?”
你去了哪里?
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为什么不听我解释清楚?
为什么……
陆景深有好多想问出口的话。
可到了嘴边,看着瘦了很多的钟苒,他只有一句“还好吗?”
过得还好吗?
在部队还是基层,有没有受欺负?
有没有按时吃饭?
有没有……想他?
“我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