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姨婆家,许橙准备拿着摘的那些战利品去包饺子,于是将荠菜抱去洗干净切碎。家里的冰箱还有些肉馅剩下,前几天姨婆拿来摊蛋饺用的。许橙做别的饭菜不拿手,包饺子手法还是不错的,她打小跟着姨婆学,早起包饺子做包子和汤圆,时间久了自己也工多熟手。她分了一波蒸饺先下,再另起一锅煮水饺。荠菜本身没什么味道,口味清淡但却清香鲜美,估计林烨哥哥会喜欢吃吧......荠菜饺子做好,她很兴奋地趁热端了下去。
“昨晚回去陈阿姨有没有跟你说了什么?”
许橙不可避免地还是会想起昨天的事情,昨天她在房间里打电话,虽然关上了门,但用的是姨婆的电话老人机,通话外放声音特别大。
她担心外面也听到了,不然......不然姨婆怎么会在睡前偷偷来安慰她?
她实际上手心已慢慢渗出了汗。
对方的眼神灼灼,沉默不语,但片刻他笑着说:“没有。”
她的嗓子眼提起来又放下,松了口气。
因为对方是季林烨,她没来由地骤然放心,勇向胆边生,背扭过去坐上车后座之后对着他扯出了一个几不可见的微笑。
希望她看起来够和善,缓解下刚才那在她看来仿佛刑讯般的气氛。
“回家吧。”他似乎察觉到她稍纵即逝的紧绷与放松,眯着眼笑意和煦。
但,看起来却与方才回答时的随和有些不同,许橙觉得,他现在的状态更像被称作……懒散?
他唤她坐好扶稳,然后目视前方载她回家,一路上未再交谈。
一个原本小时候那么活泼可爱的女孩子,离开这里之后不到两年变得内向自卑,见人就开始躲。
那么,这些年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让她不可说不敢说也不想说。
————
回到姨婆家,许橙准备拿着摘的那些战利品去包饺子,于是将荠菜抱去洗干净切碎。
家里的冰箱还有些肉馅剩下,前几天姨婆拿来摊蛋饺用的。
许橙做别的饭菜不拿手,包饺子手法还是不错的,她打小跟着姨婆学,早起包饺子做包子和汤圆,时间久了自己也工多熟手。
她分了一波蒸饺先下,再另起一锅煮水饺。
荠菜本身没什么味道,口味清淡但却清香鲜美,估计林烨哥哥会喜欢吃吧......
荠菜饺子做好,她很兴奋地趁热端了下去。
因为刚出炉太烫,她用来盛饺子的瓷碟,手又直接捏住了边沿,导热太快一个不留神被烫到,忍着端到桌上了才连忙用拇指和食指捏住耳朵。
她觉得食指指腹被烫到短暂失去知觉,后置后觉地对着手吹:“嘶——烫烫烫烫......”
身后忽然有只手抓住她往洗手池的方向带。
她调头,季林烨正拧开洗手池的水龙头冷水给她细心冲洗。
水流很细,但绵绵不断,他低着头轻轻握住她的手冲洗,直到指腹上因烫伤引起的血色变淡。
他靠得很近,他应该不抽烟,身上永远都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气味。
“感觉好些了吗?”季林烨习惯了她的发呆,偶尔他觉得她像只小风筝,思绪飘在云端的时候就要适时地往回拽一拽。
她举起手指,大摇大摆地对着他笑:“没事啦!谢谢林烨哥哥。”
“对了,快尝尝我带来的荠菜饺子!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她还惦记着那两碟饺子,快让他尝尝。
————
荠菜饺子?
季林烨看着她亮晶晶的眼和高举起的手,竟一时觉得她又像只小狐狸。
他没想到,他们今早一行是因为她将自己心血来潮答的话记在心里了,看着茶几上的饺子有些讶异。
他弯下腰夹起一只尝:“你做的,很好吃。”
许橙听完大受鼓舞:“是吗?喜欢吃就多吃些。”
季林烨给她也夹去一只,递到嘴边:“你也尝尝自己的手艺。”
“吃完这个我先给你涂点烫伤药好吗?”
“好。”
他其实是很温柔的一个人,不明白以前院子里的小伙伴为什么老说他整天酷酷的不搭理人。
她上了药,两人把饺子吃完时间也过了晌午。星期天晚上要回校自习,大人们索性让季林烨带着她一起返校。
公交车上,两人坐在了后排的位置。
车窗开着,他坐在靠近过道这边,许橙靠窗。
这趟线路乘客少,靠窗边坐的就许橙一个人,他余光望见她笑,嘴里念着数窗外逐渐后退的树。
二十六棵。
阳光朗澈,微小的尘屑在光里漂浮,她的侧脸和头发都染上薄薄一层金色。
季林烨坐在她旁边,心情很好。
车辆离下站地点逐渐近了,他和她摁铃下车,他拎着从家里提回来的东西送她进校。
临到校门口,他将陈华琼吩咐他带的两人返校物品稍微分一分,看到陈华琼给许橙塞了满满四大牛皮袋子,他们同时打了个激灵。
“林烨哥哥,我吃住用不了这么多东西,你带一些走吧。”许橙不好意思地说。
“别,她对你的喜欢满得快溢出来,给你收拾的都是非你莫属的物品。”
他早知道陈华琼偏心,可当这些量化在眼前,他还是不由得暗自感叹,这也太明显了吧?!
许橙看自己拎着满满当当,他手上只有一包袋装高钙奶粉,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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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陈华琼柔声说:“小橙子多久回来我们这儿一次,你多久回来一次,哦你也很久……不管,反正小姑娘家要用的东西多,我们给收拾仔细些多捎带点总是没错的。”
学生宿舍的环境确实不怎么好。
他颔首。
他从不会为了她的事情计较。
“林烨哥哥,我到了。”许橙知道她不开口季林烨就会一直送她进去,直到宿舍房门前也不是不可能。
但他实在太引人注目了,季林烨是高中部出了名的级草学长,平常高中部和初中部隔得远,两边不怎么互通,但高中部的活动比初中部丰富,初中部的同学偶尔会组团跑去高中部那边凑热闹,顺带看看传说中的学长学姐们。
季林烨是最难看到的一个,因为他不爱凑热闹,喜欢安静,比较大型的活动期间很难找到人。
“不知道又躲去哪儿了。”
现下踏破铁鞋无觅处,人直接到初中部女生宿舍楼下了,怎么能不引起围观。
许橙太怕这种被众人关注的感觉,连忙告别,大有驱赶他回校外单人宿舍的意思。
天色尚未黑透,路灯已然亮起,季林烨背对着光,看出她的小心思。
“我看你上去就走。”他低声说。
“好。”她将他手上替自己提了一路的袋子取下扣到自己指节上,书包也背好,跟他挥手说再见。
她上到二楼,扭头看见那个人却还在楼下路灯旁目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