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般放松。上辈子就像是个陀螺,马不停蹄的转了十几年,痴心妄想以为摆脱了这个时代对女子的束缚,最后却还是死于非命。这辈子孤身一人,踏上未知的复仇之路——埋前路漫漫啊。“客官,要买什么?”许是她穿着普通,饶了西市一大圈,也只有眼前这个清瘦的小哥向她招揽生意。周庭芳回过神来,指着马厩里最英姿飒爽通体黝黑的高头骏马道:“这匹马…怎么卖?”那小哥红了脸,“
她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般放松。
上辈子就像是个陀螺,马不停蹄的转了十几年,痴心妄想以为摆脱了这个时代对女子的束缚,最后却还是死于非命。
这辈子孤身一人,踏上未知的复仇之路——埋
前路漫漫啊。
“客官,要买什么?”
许是她穿着普通,饶了西市一大圈,也只有眼前这个清瘦的小哥向她招揽生意。
周庭芳回过神来,指着马厩里最英姿飒爽通体黝黑的高头骏马道:“这匹马…怎么卖?”
那小哥红了脸,“这匹马价格高昂,光是日常的养护、饲料等都得花大价钱。我看小哥是个实在人,不如看看其他的,我家在西市做了很多年,童叟无欺,保管您哪儿都再也找不到我家这般物美价廉的。”
周庭芳笑,“小哥倒是很会做生意。你眼力不错,我现在囊中羞涩,你帮着我选选。”
那小哥笑得腼腆,“那客官是要哪种牲畜——”埋
见周庭芳已经自己走到骡子旁,那小哥连忙道:“客官好眼力,这是我们昨日刚到的货。这批毛驴皮毛光亮、精神饱满、两耳竖立、咀嚼有力,拉个百十斤的货物完全没问题。要不我帮客官牵出来溜两步看看……”
016 小猫小狗
周庭芳却还是指着刚才那黑马旁边那一匹,“那匹马多少银子?”佻
“客官,那匹马有些老了!”
“那不正好折价卖给我?”周庭芳走到那马跟前,轻轻抚摸了马背,那马儿似乎有感应一般,斜着眼瞪她一眼,哼哧呼哧的喷出一口热气。
“我看上这老东西了,说个价吧。”
小哥略一犹豫,“我这马儿虽然上了年纪,脾气也不好,但是双目炯炯有神,后腿有力,头如削成——”
周庭芳笑着打断他,“若他一无是处,我又怎么会一眼相中他?小哥,直接说个价格。”
“二十两银子。”小哥眼里流露出一丝不舍,“不二价。”
“成交。”佻
周庭芳有点心痛。
好不容易从田氏那里搜刮来的三十两银子,一个下午就挥霍一空。
而她还没走出丰县,身上就已经一个子儿都不剩。
周庭芳很心痛。
绿荫大道上,一人一马,不紧不慢,落日余晖,田间大地,犹如笼上一层金辉。
周庭芳越想越心痛。
她一手拉着缰绳,一面抚着马儿的背,总觉得这马儿看着有些不顺眼了,“就为了买你这个破马,本少爷散尽家财!看吧,今晚上落脚的地儿都没有!咱们得讨饭去西北啦!”佻
马儿朝她喷出一口热气,似在回怼。
“老东西,我给你起个名字吧。今天是初八,你就叫老八如何?”
“老八…不够霸气…叫你雷公如何?”
“不行不行,太土了。”周庭芳眼睛一亮,“皮皮虾怎么样?皮皮虾,我们走——”
马儿嘶鸣得更厉害了,竟好似听得懂似的,歪着头不断拱她,逗得她哈哈大笑。
“行了行了,跟你开个玩笑,你咋还急眼了?行,给你换个霸气的!以后你就叫龙—傲—天!”
“噗嗤——”佻
树后窜出个一脸脏污的少年,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那件脏袍挂在他身上空空荡荡的,上面还沾有干涸的血渍,显然不知从哪个死人身上扒拉下来的。
此刻他探出半个身子,直勾勾的盯着周庭芳发笑。
少年很瘦弱,大约十岁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