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说的每句话我都听见了。你说你爱我,还说不许她和陶静再来往,甚至还有姓雷那个老头的事,你也警告她不许再乱来了。这些我统统听见了,可是……你这里怎么没有跟你妈妈的通话记录呢?昨天下午5点四十分左右的。除非你从昨天到现在,又因为跟你妈妈通过话,而被最新的时间覆盖掉了。但是并没有,是么?”我指着手机里的通话列表说:“你看,刚才这个通话记录是陶静的。再前面一通是我打给你的,因为下午那会
我觉得那个身影瘦瘦小小的,像个女人。
陶静?!
我下意识叫了出来,可是对方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野猫,嗖一声穿过前面的小路,跑掉了。
我没有追,其实就是想追也追不上。
我回到楼上,心神不宁。
葛斌已经把小宝安排睡下了。
“怎么了?夏妍。”
他看我脸色不好,还以为是被刚才的死猫闹的。
我摇摇头:“葛斌,我刚好想看到陶静在楼下。”
葛斌变了变脸色:“这,不可——”
我皱眉,瞪了他一眼:“你再说不可能?”
葛斌把后半截话给吞了下去:“要不这样,我回头找她谈谈?”
我哼了一声:“你俩不是没什么么?谈什么?”
“我俩是没什么。但陶静万一有别的心思,我……”
葛斌挠了挠头。
我说,这还用万一么?自信点葛斌,把万一去掉。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陶静对葛斌是有心思的。
别跟我说什么于秀喜欢她,什么孩子依恋她。如果她不想,你们还能将她绑着回来么?
“那就算她有这个心思,也不是我的错啊。”
葛斌表示很委屈,“我又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我也没说怪你。”
我叹了口气,随手摆弄着茶几上的那些文件:“其实这几天,我也有反思过我自已。如果我的婚姻生活,真的被陶静这样的女孩插足成功了。也只能说明,是我——”
“夏妍。”
葛斌揽住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再说了。
“生活不易,这么多年了,大家好好珍惜吧。”
我点点头:“嗯,我去洗澡。”
葛斌起来收拾了一下,突然跟我说:“我下去一趟,去便利店,买点明早的牛奶。”
我奇怪道,不用吧?牛奶没了就喝粥呗?
“喝粥血糖高,不健康。”
葛斌拿了桌上的手机,看看时间:“还不到九点,马上就回来。”
葛斌走了,我一边冲淋雨一边想。
他应该是故意找个借口出去的,如果我猜的不错,他应该会给陶静打电话。
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有人觊觎自已的老公,肯定不是一件开心或平常的事。
所以,那条死猫会是陶静寄给我的么?
一瞬间的怀疑过后,我很快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如果是她,干脆送到家门口就是了,人都来了,还寄什么快递?
更何况,用这种方式来威胁恐吓我,只会让葛斌都讨厌她。
我洗的没精神,随便冲两下就出来了。
小宝在小房间里睡得熟,我坐在旁边看了他一会儿。
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
小宝也太能睡了吧?
十五六个月的孩子,一般除了会睡个午觉以外,早晚都是正常整夜觉了。
可我却感觉,他怎么好像经常在睡觉。
有时候上午,有时候傍晚?
我看了看桌子上的药瓶和冰贴之类的东西,随手拿起来一个小白瓶。
我想看看医院开的是什么药,没想到上面竟然显示是维生素Ad。
奇怪了,现在维生素Ad都是这样的滴液了?
我怎么记得丫丫小时候吃的都是胶囊呢?
小宝前天发烧惊厥,说是在急救。
可是两天不到的时间,却又安然出院了。
我问葛斌,葛斌却只说原本就是普通感冒,可是他妈完全没有带孩子的科学常识,怕孩子冷,于是棉被压多了,导致孩子高烧惊厥。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孩子这么嗜睡,别是脑子烧坏了吧?
正想着,门开了。
葛斌回来了,拎着两盒牛奶。
他去了大约有一刻钟。
见我坐在小宝身边,手里正拿着小药瓶。
葛斌赶紧过来,从我手里拿下来:“当心,这个不好一直握在手里的。体温太高,要常温保存。”
我看了葛斌一眼:“你们给小宝吃这些药?”
“嗯,常规的。孩子小时候营养不良。”
葛斌看了看躺在小床上的孩子,然后对我说:“走吧,别打扰他了。”
我站起身,跟着葛斌进卧室。
进门前,我说:“你去给陶静打电话了对么?”
葛斌愣了一下:“嗯。我跟她说几句话。”
“那你何必非要下楼,当我面不能说么?”
我问。
葛斌挠挠头:“这种事么,当你的面多尴尬?”
我笑了笑:“怎么?一边哭一边跟你表白?”
葛斌无奈道:“就,反正……反正我也没说别的,就是告诉她,让她以后不要再来看孩子了。等小宝的领养手续下来,我们是他的合法监护人。”
见我没说话,葛斌拿出手机以证清白。
他将通话记录的页面展示给我,指着最上面的一通电话跟我说:“你看,一共就通话了不到三分钟。我没想瞒你的,夏妍。”
我看了一眼,随意伸手在手机界面上上下滑了一下。
然后,我发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现象。
“葛斌,你跟你妈的通话记录呢?”
“啊?”
葛斌愕然一愣,“夏妍,你说什么?”
我定定地看着葛斌,不紧不慢道:“昨天下午,我从单位回来。看到你在家,小宝也在。当时你正在屋里跟你妈妈打电话,说了很多话。你不记得了?”
“我,哦,对……”
葛斌连连点头:“我以为你没听见。你那会儿刚回来是吧?我是给我妈打了个电话,挺不开心的。我把她说了一顿。”
“我知道。”
我说,“你说的每句话我都听见了。你说你爱我,还说不许她和陶静再来往,甚至还有姓雷那个老头的事,你也警告她不许再乱来了。这些我统统听见了,可是……你这里怎么没有跟你妈妈的通话记录呢?昨天下午5点四十分左右的。除非你从昨天到现在,又因为跟你妈妈通过话,而被最新的时间覆盖掉了。但是并没有,是么?”
我指着手机里的通话列表说:“你看,刚才这个通话记录是陶静的。再前面一通是我打给你的,因为下午那会儿,我们两个在超市里走散了。再前面一通,是昨天晚上的,400开头骚扰电话,你没接。是不是?那你妈妈的电话呢?”
明明没有通话记录,却在我进家门的时候,说了那么多让我感动的话?
我站在门边,一动不动。
我不动,但并不表示,我没有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