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腿脚不便,一个踉跄,不小心拽下了马鞍上的铃铛。她顿时红了脸,不好意思地将铃铛递给白玛次仁:“对不起阿吾……”白玛次仁却只说:“既然掉了,就拿着吧。”这话像是冰水,兜头浇下,让程晚邻的心冷到了冰点。她知道,在藏区,男子马鞍上的铃铛只会送给心上人。曾经自己也试探着问白玛次仁,能不能把铃铛送给自己,却被他回以沉默。当时以为是他害羞,现在才彻底明白,他只是不愿罢了。
话音刚落,不只同事们震惊了下,连白玛次仁都扭头看了她一眼。
那双眼眸一如往常的冰冷,好像所有的情绪都被掩在冰山下。
程晚邻心中莫名在想,白玛次仁会诧异,会阻止吗?
可是没有,他只是用藏语对翻译交代了一句:“此行顺利,一路平安。”
这是每一次义诊出发前他会对所有人说的祝福语。
程晚邻并不是意外。
她心中怅惘,笑自己多想。
白玛次仁根本不在意她,怎么会管她和谁组队?
程晚邻收起心思,翻身上马,和翻译向着藏民的家而去。
义诊从清晨到日暮,眼见天边金乌闪耀,橙红的日悬在地平线边——太阳要落山了。
程晚邻一甩马鞭,加快了速度。
她负责的区域也只有最后一家了。
她没料到,最后一家会是格桑的家。
程晚邻和翻译走进,正要掀开帘子打招呼,却听一句藏语传出来。
这话简单,她能听懂。
翻译过来的意思是:“格桑和次仁的婚事,该定下来了吧?”
程晚邻心猛地一颤,耳边轰地炸开,后面的话再听不下去。
白玛次仁和格桑,要结婚了吗?
也是,他们本就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在一起很般配。
程晚邻攥紧手,强压下难受,劝自己释然。
多亏要走了,不然等到两人结婚了再知道,自己肯定更难受……
她深呼吸收敛心情,进了帐篷。
一进去,就见格桑的阿妈卓玛正和几个藏民围在长桌旁聊天。
见她进来,卓玛阿姨连忙止住了话头,热情地招呼她坐下。
“程医生,他们都是知道你要来义诊,特意来家里等你的。”
程晚邻点点头,将医药箱放在桌上,给他们一一看诊。
诊了一圈,都没什么大问题。
藏民们常年在草原上骑马放牧,饮食也多肉类和蛋白,身体素质都很好。
尤其是卓玛,身体十分健康,甚至比得过年轻人。
程晚邻环视一圈,问了声:“怎么不见格桑?”
她还想着格桑腿上有伤,打算顺便给她换个药。
就听卓玛说:“格桑是个不得闲的,下午白玛次仁来,就带她出去玩了!”
程晚邻怔了一瞬,忍不住垂眸苦笑。
自己真是多此一举,非要问这么一句。
于是她压下思绪,起身告辞。
刚出大门,就看见白玛次仁与格桑共骑一匹马回来。
哒哒马蹄声与铃铛声交汇,男人高大的身躯将怀中的姑娘牢牢圈住,般配得像一幅画。
程晚邻心中一颤,正想移开目光。
就见白玛次仁一翻身下了马,而后无比自然地伸手抱着格桑下来。
格桑腿脚不便,一个踉跄,不小心拽下了马鞍上的铃铛。
她顿时红了脸,不好意思地将铃铛递给白玛次仁:“对不起阿吾……”
白玛次仁却只说:“既然掉了,就拿着吧。”
这话像是冰水,兜头浇下,让程晚邻的心冷到了冰点。
她知道,在藏区,男子马鞍上的铃铛只会送给心上人。
曾经自己也试探着问白玛次仁,能不能把铃铛送给自己,却被他回以沉默。
当时以为是他害羞,现在才彻底明白,他只是不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