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二弟妹,二弟从来都听你的,只要你答应了二弟哪里还会推辞,这可是延续香火的好事,你可别再推三阻四的,今日就办了吧。”沈氏说着就招手示意小山过来,陈小山走到近前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大嫂,我做不了主,还是等等二牛,他眼看着就回来了,我去烧些热水来给娘暖暖身子,我。。。。”沈氏有些无措,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跟陈家交流向来都是陈二牛做主,常氏只看着就行,如今这样大的事情落在她头上,她总算是明白了陈二牛这些年的压力。
“娘,娘啊。”大清早沈氏就来喊。
陈母还没睡醒,人上了年纪,晚上就睡不好,半夜里醒过来一直没睡好,好不容易迷瞪着沈氏又来叫魂,她就有些不高兴。
“喊什么,叫魂呢,我还没死呢。”这大清早的被扰了好梦,难怪陈母会生气。
“哎呀娘,儿媳昨晚做了个梦,实在是有些被吓着了,所以才来打搅您。”沈氏说着话就走了进来。陈父醒得早,早早就出门遛弯去了,屋子里只有陈母,陈氏才敢进来。
“不过是个梦,有什么好怕的。”陈母说话间还是带着火气。
“娘,儿媳梦见二弟跟二弟妹,梦里的他们穿着破烂的衣裳在讨饭,儿媳就上前去问,按理来说二弟家里不应该过成这样啊,可是二弟说家里什么都没有了,东西都给小燕做了陪嫁,他们跟着去小燕婆家生活了,年老干不动活就被女婿给赶出来了,最后两人竟然大冷的天就冻死在街头了,娘啊,儿媳看着二弟二弟妹过的这样凄惨实在于心不忍啊。”沈氏说着话还擦了擦眼角,“娘,您说,这女婿哪有自家人靠得住啊,那小燕就算是亲生的,这出嫁从夫,她还能在婆家厉害不成?”
陈母白了她一眼,“你少咒我二牛,他们两口子还年轻,说不得过两年还能再抱上一个。”她也不傻,听沈氏的意思就知道,这是过继的事还不死心呢。
“哎呀娘,儿媳这是做的梦啊,那人还能控制自己梦见什么了?”沈氏说道,“我这不是被这梦给吓着了,这才赶快来找您看看呢。”
陈母低着头不说话,沈氏也不知道老太太是怎么想的。
“娘,您说要是二弟跟二弟妹当真想不开,跟着小燕去了婆家,那您跟爹以后岂不是只有逢年过节才能见上二弟一面了,都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二弟可是您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儿媳这不是怕您以后想二弟的时候见不着人吗?”沈氏边说边看陈母的脸色。
陈母像是把话听进了心里,她坐着想了一会儿,对着沈氏说道:“扶我起来,咱们去二牛家里一趟,”临出门时又嘱咐了一句,“叫上小山一起去。”
一路上沈氏都趾高气昂,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小山把爹娘给喊了,只要这个称呼一出口,那可就改不了了。夜长梦多,上次小山就险些被小燕那臭丫头给挑拨成功,她费了好大劲才把那孩子给劝好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事情给办好了。
沈氏内心坚定的扶着家里的老太太往陈二牛家里走,万没想到陈二牛和沈绾棠居然不在家,家里只有常氏守着。
常氏性子软,沈氏心里更加高兴,只要常氏应了小山喊的一声娘,那这事就算是板上钉钉了,陈二牛回来了也无济于事了,真是天助我也。
陈母到了之后先是在屋里挑剔的看了一圈,见内外都干净才满意的点点头。
“二牛家的,我就直说了,”陈母也不绕弯子,“我跟你大嫂今日来这里还是为了过继一事,你的身子已经是毁了,总不能因着你让二牛绝了后,难得你大嫂也愿意,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天气不错,是个过继的好日子,今天就把这事给办了吧。”
常氏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她小心翼翼的开口,“娘,二牛不在家,这么大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做得了主,还是等二牛跟小燕回来。。。”
“哎呦二弟妹,二弟从来都听你的,只要你答应了二弟哪里还会推辞,这可是延续香火的好事,你可别再推三阻四的,今日就办了吧。”沈氏说着就招手示意小山过来,陈小山走到近前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大嫂,我做不了主,还是等等二牛,他眼看着就回来了,我去烧些热水来给娘暖暖身子,我。。。。”沈氏有些无措,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跟陈家交流向来都是陈二牛做主,常氏只看着就行,如今这样大的事情落在她头上,她总算是明白了陈二牛这些年的压力。
“哎呦,大嫂怎么会害你呢,这可是好事啊,”沈氏站在常氏身边,她拽着常氏的胳膊把她拉扯到陈小山的面前,“小山,快喊啊。”沈氏催促道。
陈小山嘴巴动了动,最后把眼睛一闭,高声喊了声“娘”。
常氏如同被架在火上一般,她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实在是没了法子。
就在这时,小春子带着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走到门口。
“夫人,还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奴才带了人来帮忙,收拾好咱们就往王府去吧。”
小春子一句话屋里几人都惊了,沈氏顾不上常氏的反应,她先走到门口往外看了一眼。
“我的娘诶,二弟妹,外面这是什么人,怎么说收拾东西呢?”沈氏缩回屋里问道,她压低了声音,“莫不是二弟在外面欠债了不成?”
“不是不是,”常氏赶忙摆手,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她走到门口看着那一排侍卫,“小春子,怎么回事啊?”
小春子冲着常氏眨了眨眼,方才他在外面如厕听到常氏在被婆母跟大嫂为难,他一个外人又不好进去掺和人家的家事,灵机一动想起昨日跟来的侍卫跟下人就借住在邻居家里,他就去把人都喊来给常氏撑撑场子,好歹先把眼前的这件事给过去了再说。
“奴才帮您收拾东西,咱们今日可是要回王府去住的,”小春子趁机说道,“咱们王爷可不能随您住在村子里,只能委屈您跟陈老爷随着咱们回京了。”不管怎样,先把人拐回去再说。
“哦,哦。”常氏也不是很懂,但是既然小春子这么说了,那就收拾吧。
“夫人,马车就在外面等着,咱们收拾一下让人先把东西送回去也使得。”
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王府的下人虽多,行走动作间连脚步声都听不到,这场面顿时就把沈氏和老太太给镇住了,小山跪在屋子中间,怕碍着王府下人的事还自动往边上挪了挪。
“娘啊,这,这是怎么回事啊?”看起来,怎么这么像戏文里的抄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