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着落的时候,赵启明仍然没有醒过来,他并不单纯是睡着,他似乎是昏厥过去了。直至空乘拍醒他,他才发现整个机舱里,就剩下他一个。赵启明说了声抱歉,站起来拿上他的行李,出了机舱门,静谧的午后阳光,洒向他略显苍白的脸色。他抬头看了一眼形形色色的旅人,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已经遍寻不到。穿过机场大厅时,赵启明冷不防与人撞了个满怀。他有着一副宽阔的肩膀和适当肌肉的好身材,被撞的人吃痛地叫了一声,“啊……”
贺宸对于他的举动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他早就领教过了,莫名其妙在自己的脸上呕吐,摸自己的脸半天……
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呢?
“贺宸,我好冷……”那声音低沉却又清晰,还带着几分危险的磁性,诉说似地把头蹭着贺宸的脖子。
但双手却是安安分分地垂在两侧……只有脸蹭着贺宸。
“别撒娇……室内温度25摄氏度。”
话虽如此,贺宸还是握了握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果然异常冰冷。
即使开着暖气的机舱内也没有令他恢复正常体温。
上次泼他一身泔水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于是也不再计较借给他肩膀靠一下……
许是这个姿势维持得久了,贺宸渐渐感到有些不适,他推了推靠在自己肩tຊ上的人,“你好了没……我可没有义务一直抱着你。”
然而,怀里的人却没有丝毫回应。
这时空乘过来询问情况,贺宸指了指肩上的人,空姐细心地观察后说,“他好像睡着了。”
贺宸无奈,只能小心翼翼地托起对方的身体,尽量平稳地将他抱了起来。
尽管动作已经尽可能轻柔,但靠在肩上的人还是不自然地轻哼了一声。
贺宸把人放回座位上,空姐拿来毯子,小心翼翼帮他盖好。
贺宸重新将视线投回那本书上,但思绪却无法集中。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刚才的画面,他仿佛对自己很亲密。尤其是那晚,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碰自己的脸。
贺宸叹了口气,将书合上。他瞥了一眼赵启明的方向,他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真的睡得很沉。
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给他如此之高的评价,论相貌,这种品相,扔街上随便一块广告牌掉下来,也能砸中几个。
论性格,更是贺宸最讨厌的那种云里雾里……
可父亲却很认同他,还意有所指的说自己见色起意。
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里碰到他,自己去燕城,他也去燕城。还是同一天。
按理说,赵氏在燕城项目属于超级工程,以赵启明这种位卑职轻的小角色,是不可能让他负责的。
不会是跟随自己来的吧?
飞机着落的时候,赵启明仍然没有醒过来,他并不单纯是睡着,他似乎是昏厥过去了。
直至空乘拍醒他,他才发现整个机舱里,就剩下他一个。
赵启明说了声抱歉,站起来拿上他的行李,出了机舱门,静谧的午后阳光,洒向他略显苍白的脸色。
他抬头看了一眼形形色色的旅人,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已经遍寻不到。
穿过机场大厅时,赵启明冷不防与人撞了个满怀。
他有着一副宽阔的肩膀和适当肌肉的好身材,被撞的人吃痛地叫了一声,“啊……”
赵启明有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会露出一种近乎冷漠的神情,那种不需要任何人的薄薄的清冷感。
这种神情让姜玉溪无论何时都能从人群中认出他来。她惊喜地叫了起来,“赵启明,真的是你!”
“学姐?”赵启明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赵启明,你怎么来燕城了?该不会,是来找我的吧?”姜玉溪虽然明知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遇见他也实在太意外了。
“学姐说笑了,我是有别的事。那……再见。”赵启明礼貌地回应,准备离开。
他知道自己不是那种性欲淡薄的男人,但他也不是那种随心所欲失去控制的男人。
理智告诉他,与学姐的重逢,很可能会像上次那样,发生纯粹为了发泄欲望的性交行为。
他拒绝这种沉沦,宁愿自己解决。他注意到了学姐无名指上的婚戒闪闪发亮。
“把你电话给我!”姜玉溪不容分说,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她注意到赵启明瞄了一眼自己的戒指,于是解释道,“我没有结婚,也没有订婚。这个只是防止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靠近我!”
“学姐,我来燕城是有正事。”赵启明有些无奈。
“放心!我不耽误你正事!你不拿出来,我就自己动手啰!”姜玉溪说着就要伸手去掏他口袋。
赵启明只得拿出手机,递给她。
姜玉溪一边输入自己的号码打过去,一边说,“我着急接人去,不能多聊。不过遇到你真的很高兴!做梦都没想到的事!回头见……”
说着把手机递还给赵启明,然后飞奔跑向另一处出口。卡其色风衣和秀发飞扬起来,散发出淡淡的清新花香调。
走出机场,依照指示牌的指引,赵启明顺利找到了私家车接机区。
此前,项目负责人已经表示会派车前来接应。
他孤零零地提着行李站在路边,燕城的风比云州更为凛冽,赵启明穿着单薄,晕机带来的不适几乎让他经历了一场大病。
此刻的他看起来更憔悴,更消瘦了,风一吹便吸起鼻子,不知情的人或许会误以为他是在哭。
就在这时,接贺宸的车缓缓驶来,车门打开。
然而,就在他准备坐进车厢的时,他抬起头,目光恰好与远处的赵启明交汇。
赵启明孤单地站在那里,明明是在凝视自己。
当贺宸的目光投向他时,他又轻轻地移开视线,仿佛不愿被人窥见内心的波澜。
但又不会假装……
他究竟为何总是这样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