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板子不算多,打完了还得继续伺候。金翠一手扶着腰,自己慢慢从春凳上爬起来,眼睛淬毒了一般地瞪着安巧莹:“格格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拿点药!”安巧莹慢悠悠坐下喝着茶:“金翠,你也伺候这么久了,咱们倚梅阁有什么没什么你还不清楚?便是你‘主子’我生病了,都难请一次府医,哪儿来的药膏啊!”安巧莹故意加重了“主子”二字,就是要敲打金翠。不敲打也不行了,四爷今天这一罚看上去是罚个丫头,其实也未尝不是在说她这个倚梅阁的主子没规矩。
再有,就是小苏公公带来了四爷的口谕,打了金翠十板子,就在倚梅阁门口打,动手的执杖太监他都带来了,理由是“不守规矩”。
十板子不算多,打完了还得继续伺候。
金翠一手扶着腰,自己慢慢从春凳上爬起来,眼睛淬毒了一般地瞪着安巧莹:“格格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拿点药!”
安巧莹慢悠悠坐下喝着茶:“金翠,你也伺候这么久了,咱们倚梅阁有什么没什么你还不清楚?便是你‘主子’我生病了,都难请一次府医,哪儿来的药膏啊!”
安巧莹故意加重了“主子”二字,就是要敲打金翠。不敲打也不行了,四爷今天这一罚看上去是罚个丫头,其实也未尝不是在说她这个倚梅阁的主子没规矩。
“那格格给点银钱,让我自己去买点药膏。”金翠厚脸皮伸出手。
安巧莹好笑道:“金翠,你今儿个被打的由头是‘不守规矩,冲撞主子,以下犯上’——怎么,十板子还没把你打清醒了?还敢在这儿跟你主子我大小声?
这药膏子和银子,主子乐意赏赐,是你的脸面;主子不乐意赏赐,哪儿还有上杆子要的?
我看小苏公公的人刚才手下也留了情面,起码你都没见红呢,这药膏子倒也不用抹了,你且就这么伺候吧!”
金翠恨恨道:“我是正经小选上来的好人家的姑娘,格格就这么磋磨我?”
“我还是正经大选上来的格格呢,也没见你这个刁奴有多恭敬啊!”安巧莹笑眯眯地冲着金翠说道:“不服气你就去盘高枝儿啊!
或者,你是觉得你自己就能当高枝儿?那你倒是飞飞看啊!说不定真的一飞冲天了,就像那个侍妾苏氏一样呢?”
金翠虽然想一飞冲天,但是苏氏绝不是她的偶像。
眼瞧着在安巧莹这里占不到便宜,金翠也只能恨恨地自己拿钱去买药。
她可是有上进心的丫头,这副身子说什么都不能有缺陷。
金翠出去了,安巧莹才松了一口气。还是得想个办法,把这个金翠弄走,自己才能松口气。
玉翠摸着好看的衣料:“格格,奴才这就拿去针线房做成新衣裳吧?刚好腊八就能穿了。”
“去吧,记得给针线房拿个荷包。”
生活在后院儿就这点不好,干点啥都得有打赏,否则下面的人就不放在心上。
以前倚梅阁没钱,安巧莹拢共就是换季的时候领了两匹布,送去针线房想做两件棉袄。这都一个多月了,衣裳还没见回来。
玉翠每次去问,针线房都说在赶着给两位阿哥和大格格、还有福晋侧福晋在赶制冬装,一问到倚梅阁的就说是“快了、快了”。
如今既然有钱了,人家小苏公公还特地给换成了散碎银子,那就赶紧,该打点就打点吧。
忽而又想到针线房今儿个让福晋一句话就交给了宋格格管理,可宋格格毕竟是个格格,李侧福晋如果一直拖沓着不放权,她也是没办法的。既不能上杆子要,又不能不拿福晋的话当话就不管了,最后这难看的还是宋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