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宅子里仿佛没有了一丝她存在的痕迹。他连衣服都没换,便慌乱的跑出了门,一路向巷子深处的苏家跑去。他边敲门边喊着:“娘,念杳是不是在家?”过了许久,门里才响起苏母的声音:“不在。”他眼皮突然跳了跳,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感猛然袭来。他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渐渐地离他而去。苏母不愿开门,他只能神情恍惚的去了济仁堂。此时沈顾君一向淡漠的神色终于有了裂痕。直到济仁堂的另一位女苏大夫出现。
沈顾君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看着苏念杳平静的有些失真的脸,胸中一阵阵抽痛。
他不自然的别过视线,只匆匆留下一句:“淘县爆发洪水,济仁堂要去坐堂,一切都等我回来再说吧。”
话落,沈顾君转身进了房间,埋头收拾起了行李。
苏念杳如鬼魂般站在门口,声音很轻:“和离吧,这样对你我,对周小姐都好。”
沈顾君没有任何回应。
见此,苏念杳也只是讽刺一笑,什么也没再说的离开了。
“砰——”
门外响起的关门声,将沈顾君震得发蒙。
他看着眼前混乱的行礼,心口突然像被什么攥住。
……
苏念杳最终回了还是选择回了苏家。
她躺在未出阁之前的房间里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明知放手对谁都好,可十几年的情意,哪里有那么容易放下……
周温宁的话就像魔咒一样,一直在脑中回响,折磨的她几近窒息。
一连几日的昼夜颠倒,在一日苏母出门买菜时,一道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宁静。
看着门外眼生,穿着一生白袍的年轻男人,她迟疑了下,还是打开了门:“这位公子是有何事吗?”
“苏小姐,您好。我是药谷的第三百七十六代弟子,您的祖父曾是我们药谷的嫡传弟子,但因与谷外人通婚而搬出了药谷,十日后便是药谷开放的日子,您作为嫡传弟子后人,可直接入谷与其余通过考核听讲的弟子学习三年。”
苏念杳眼睛刷的一下便亮了,手指忍不住用力攥紧了门。
药谷!
祖父竟然是药谷的弟子吗?
要知道药谷可是天下所有医者的向往之地,里面不乏旷世奇才!
小时候她也曾向往过,可惜药谷十五年才开放一次,其余时间,没有药谷的药包,别说入谷,便是靠近也靠近不得。
药谷在极南之地的南甬城,周围布满了瘴气与虫子,没有药谷的特制药包,就算是武林高手,也是寸步难行。
苏念杳激动的面上布满了潮红,满是掩不住的喜悦。
三日后。
她背着行囊,告别了母亲,离开了故乡。
……
二十日后。
当瘦了一圈的沈顾君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发现空无一人时。
他试探性的喊了声:“苏念杳?”
偌大的三进院里无人回应。
沈顾君眸色巨变,他直接扔下了包袱,狂奔向主屋,看到的便是空无一物的衣柜。
猛地,他脑海蹭的响起那日苏念杳的话。
“沈顾君,我们和离吧。”
阵阵不安席卷全身,他慌忙的在房间四处翻找。
什么都没有。
包括她的嫁妆。
整个宅子里仿佛没有了一丝她存在的痕迹。
他连衣服都没换,便慌乱的跑出了门,一路向巷子深处的苏家跑去。
他边敲门边喊着:“娘,念杳是不是在家?”
过了许久,门里才响起苏母的声音:“不在。”
他眼皮突然跳了跳,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感猛然袭来。
他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渐渐地离他而去。
苏母不愿开门,他只能神情恍惚的去了济仁堂。
此时沈顾君一向淡漠的神色终于有了裂痕。
直到济仁堂的另一位女苏大夫出现。
“沈大夫,这是念杳托我交给你的。”
椅子上恍惚的沈顾君瞬间抓住了关键词,他猛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女大夫吓了一跳,刚要再说什么,手中的东西便被沈顾君一把夺了过去。
他几乎是粗暴的撕开了信封,待看清楚上面的字时,大脑霎时一片空白!
信封里赫然写着‘和离书’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