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那天的快递。她回头看了一眼廖佑弋,欲言又止。廖佑弋淡淡瞥了一眼她:“还有什么事情?”黎纾呼了一口气,像是鼓起勇气一般,平视着他:“那天陈鹤说你送了礼物,后来给我寄了一个快递,是一个项链”廖佑弋思索了一会,好像不记得了这件事情一样:“噢,我给班上同学都送了礼物,挺多,不太记得了,怎么了?”黎纾呆呆看着他,眼中带着疑光,心想他是真的不知道吗。还是…“你送的那条项链是之前…是…”黎纾抿了抿嘴,没说出口。
廖佑弋步伐悠哉朝她一步步走去,漆黑的瞳孔微眯,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黎纾紧张咽了咽口水,连着后退了好几步,紧张到扣手:“你想干什么?你不能乱来…”
廖佑弋眉目尽染冷意,也不说话,步步朝她逼近,直到黎纾退无可退到墙角里面。
黎纾心里上演了好几遍廖佑弋对自己行不轨的事情,心里后悔死了,早知道不来了。
也不至于在这里受他胁迫,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
廖佑弋一手撑着墙壁,把她围在墙角里面,密不透风,低头看向她,目光波涛诡谲。
他每进一步,黎纾都努力缩着身体,恨不得把自己后背溶进墙里面。
“你想我干什么。”
廖佑弋离她很近,低着头,如果稍微往前一靠,就能触碰到黎纾的头发。
黎纾强忍着紧张,才勉强抬起头,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紧张咽了咽口水:“我…我们还是谈工作吧…”
廖佑弋闭眼轻嗅了一下她的头发,声音低沉带着沙哑:“你洗发水好像还是原来的味道。”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黎纾脑袋炸响了烟花,又起了一个恶寒。
她回去就把洗发水换了。
摸不清这男人到底想干什么,黎纾皱起眉头,眼睛不禁流露出厌恶。
这个眼神,廖佑弋忽感被刺了一下,浑身血液都凉了一般,这么多年,她还是觉得自己很讨厌。
廖佑弋静静看了几秒她后,从她手里抽了文件,语气冷漠:“汇报吧。”
男人快速离开和转身,黎纾都没反应过来,心里又升起疑问。
这人变脸怎么那么快。
不过好在不为难她了,黎纾只想快点说完快点走。
廖佑弋坐在椅子上,黎纾站在一旁。
为了避免男人又挑刺,黎纾强忍不适离他近些。
注意到这个距离的廖佑弋,嘴角微弯:“开始吧。”
“目前这个产品已经具有相对成熟的技术了,我们完整设计出模型,并且产出试验了,没有什么问题,后续会继续跟进,主要有几个问题,就是我们的产品的智能问题没有市面上的那些能够有竞争力,这也是我们目前正在攻进的…”
黎纾一大口气,全部说了这个产品的方方面面。
说完口都渴了,她抬眼看廖佑弋反应。
他反应淡淡,说了句:“汇报还不错,做了功课。”
黎纾不可思议看着他,这人居然没有刁难自己。
但下一秒她就错了。
廖佑弋继续说:“这个项目核心是智能,一个机器人外形谁不会造,你对比别家,你也说了没有优势,甚至智能化不够,你给我看得视频里面,测试的难度级别都是基本的,我看不出任何价值。”
他把这个产品贬得一文不值,黎纾脸色不太好看。
廖佑弋瞧了一眼她:“不服气?”
黎纾抿了抿嘴:“没有不服气,您说得都是事实,我们会努力的。”
“口头的努力谁不会说,实际成效才是真的。”
黎纾弯着腰,毕恭毕敬地让他批评自己,一副他说什么都对。
廖佑弋:“哑了?又不说话?
黎纾撇了撇嘴,还能说啥,反正啥啥都不对。
“廖总,您说得我都记住了。”
廖佑弋皱起了眉头,不满说:“黎纾,好好说话。”
“……”
自己又哪里不好好说话了。
她只好应下来了:“好的。”
黎纾:“还有什么事情吗?没事的话我就走了,要下班了。”
廖佑弋笑了一声:“我都不着急下班,你着什么急。”
黎纾不喜欢加班,更不喜欢跟廖佑弋一起加班:“下班时间就是要下班。”
况且这公司是他的,他加班是他的事情,凭啥拉上她。
廖佑弋也没打算为难她:“行了,你走吧。”
黎纾这才松了一口气,从他桌子上快速收拾好带来的文件,期间还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膝盖,黎纾差点没跳起来。
廖佑弋显得比她淡定很多,手放在离她后腰的不远处,蠢蠢欲动:“你慌什么?”
直觉告诉黎纾这里很危险,黎纾没回答他,文件都来不及整理就想跑了。
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那天的快递。
她回头看了一眼廖佑弋,欲言又止。
廖佑弋淡淡瞥了一眼她:“还有什么事情?”
黎纾呼了一口气,像是鼓起勇气一般,平视着他:“那天陈鹤说你送了礼物,后来给我寄了一个快递,是一个项链”
廖佑弋思索了一会,好像不记得了这件事情一样:“噢,我给班上同学都送了礼物,挺多,不太记得了,怎么了?”
黎纾呆呆看着他,眼中带着疑光,心想他是真的不知道吗。
还是…
“你送的那条项链是之前…是…”黎纾抿了抿嘴,没说出口。
廖佑弋恍然大悟一般,淡声:”我记得起来,好像是我们…之前的定情信物,那可能是我没注意吧。”
黎纾听到这个结果呼了一口气,心里嘀咕:“那就行。”
见状,廖佑弋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随后又沉下来,目光如炬:“怎么?以为我想跟你旧情复燃?”
黎纾被她说得脸颊红了红,很不好意思,她可能误会了廖佑弋。
“我没有这么认为,我就问问。”
也是,这么多年了,一次都没见过,他应该也有新生活才对。
正当黎纾打算走的时候,廖佑弋又开口了:“但是刚刚看你脸色,你好像很介意啊,既然那条项链你不需要,那还给我吧。”
黎纾听完脸色变了又变:“我…回去找找给你。”
廖佑弋倚在后面的真皮软椅子,语气不咸不淡:“那你记得回去找找,挺贵的。”
黎纾握着门把手的手紧了,她不知道,垃圾有没有被收走,如果有,她只能重新买一条给他。
黎纾回他:“我知道了,我找到会给你的。”
说完,黎纾便拉开门出去了。
直到黎纾脚步声传到远处,廖佑弋脸上散漫的神情全然不见了,嘴角下沉,骤然风雨欲来一般的可怕。
他慢悠悠拉开抽屉,那空荡的抽屉里,赫然躺着黎纾那条扔的项链。
廖佑弋修长又节骨分明的手打开了那绒盒子,摸上了银色项链,项链中间还有一颗小心星钻石。
他渐渐收紧了手中的项链,眼睛微眯,慵懒散漫的狭眼里陡然铺天盖地弥漫起了一片阴鸷。
黎纾,你以为你逃得掉吗,这个项链,我会让你再一次戴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