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队员们都在训练,她把买的礼物,都放在了他们的桌上。“大队长的陶瓷缸杯该换了。”“大勇和小赵的鞋垫也是去年的了。”“上次救火,徐南阳的手容易长冻疮,雪花膏给他……”她一件件数着,全然没注意,门口已经为了一圈红着眼眶的大男人。小赵十九岁就来了搜救队,年纪小眼窝子浅,忍不住哽咽声:“呜、姜副队……”冉时序听见声音,尴尬回头,才看见队里的人都围在门口。平常进火场都毫不犹豫的汉子,现在竟然都红着眼,不舍的看着她。
她在沈澈季复杂目光中,去找了护士包扎手指,接着就回了家。
家里一片狼藉,那场混乱还历历在目。
冉时序简单收拾了下,等到日出东方、晨曦落入窗台时,才恍然发觉又过了一天。
而距离她离开北京去上海,只剩下不到三天的时间。
想到这里,她心里仅存的那点郁气也散了。
是啊。
她都要走了,还和沈澈季、纪涔涔计较这些做什么呢?
冉时序摇了摇头,先把屋子收拾了,然后又一点点把自己的行李给收了。
其实也没什么要带的。
和沈澈季结婚三年,第二年沈澈季就搬走了,就算他有留下一些什么,那些东西也在这两年的时光中消磨了。
就像这段隐而不发的婚姻,里面的百般苦楚和委屈,只有冉时序自己清楚。
冉时序重点要收的,是她贴满了整整一面墙的奖状,和队友和合照以及勋章。
她特意费了点心思,每一张都小心翼翼摘下来,夹进本子里。
最后全部收拾好的时候,太阳都落了山。
冉时序抱着厚实的本子,反复抚摸后叹了口气,这是她怀念这里的最后寄托了……
离开北京的倒数第二天。1
冉时序大清早就起床去了趟集市,拿出将近半个月的工资,买了一大推东西回到队里。
趁着队员们都在训练,她把买的礼物,都放在了他们的桌上。
“大队长的陶瓷缸杯该换了。”
“大勇和小赵的鞋垫也是去年的了。”
“上次救火,徐南阳的手容易长冻疮,雪花膏给他……”
她一件件数着,全然没注意,门口已经为了一圈红着眼眶的大男人。
小赵十九岁就来了搜救队,年纪小眼窝子浅,忍不住哽咽声:“呜、姜副队……”
冉时序听见声音,尴尬回头,才看见队里的人都围在门口。
平常进火场都毫不犹豫的汉子,现在竟然都红着眼,不舍的看着她。
冉时序的鼻尖也忍不住发酸,她故作轻松:“都这副样子做什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小赵和徐南阳异口同声:“真的吗姜副队?”
冉时序没应声,她不敢做下承诺。
因为,她确实不会再回来了……
“你们以后可以到上海来找我。”冉时序只这样说。
气氛随着她的这句话彻底沉寂下去。
他们曾经是生死相依,互相交托后背的战友,所有人都知道,或许这次离别,就是永别。
大伙都抿紧了嘴巴不说话,生怕哭出声来。
只有徐南阳上前,把一早就准备的好的钱塞进她的手里:“副队长,听说上海消费高,这是我们大伙的一点心意,你别推拒。”
听他这样说,冉时序只好不再拒绝,只想着等到了上海后,再把钱给他们寄回来。
她好好陪着队友和大队长一起,最后去吃了食堂的午饭。
临走时,大勇忽然提了一嘴:“姜副队这就出军区了吗,不和四团那边也告个别了?”
这么多年,搜救队出任务少不了四团帮忙,多少都有些战友情谊。
可提起四团,冉时序就想起沈澈季。
她想了想才开口:“不用,到时候我和江团长说一声就行。”
说完,冉时序就告别了队友,往医院去。
毕竟还有一天要走了,离婚的事情确实也能知会沈澈季。
只是没想到,冉时序刚打听清楚,找到纪涔涔的病房门口。
就看见纪涔涔已经醒了,面色惨白依偎在沈澈季的怀里,管他叫:“老公。”
那个称呼就像石子一样,落进冉时序的心里。
但只掀起了一点点的涟漪后,又很快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