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习武场还有一段距离时,我听到鞭子抽打木桩的声音。当初,沈攸宁命嬷嬷把我抽得皮开肉绽的,此刻的声音远比那时候要响亮得多,可见沈攸宁有多愤怒。“姐姐。”我甫一出声儿,沈攸宁的鞭子就朝我抽了过来。鞭子被甩起来时,弯曲的地方,倒刺根根分明,不难猜到它们落到身上时,会依次勾起一块血肉。我直视沈攸宁,站在原地,不畏惧不躲闪,沈攸宁的双眼仿佛淬了毒,也在死死地盯着我。对峙片刻,终是沈攸宁先胆怯了。
听到镇北将军的请求,我的心也悬到了嗓子眼儿。
虽说流产是我刻意为之,但是对于谢亦珩来说,沈攸宁才是害死孩子的真凶,我想知道他这个当父亲的,是否重视这个孩子,又是否愿意为了这个孩子舍弃权力。
我知道是我先决定不要孩子的,无论他怎么选择,我都没有资格责怪他。
我只是想要确定一下,孩子是不是真的爹不疼娘不爱。
也许谢亦珩故意吊着镇北将军,又也许是我自己的心理作用,我觉得等待的时间很漫长,也很煎熬。
仿佛是有一把刀悬在我的脖子上方,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掉下来,给我致命一击。
在我快要受不住的时候,终于听到谢亦珩的声音了。
他说:“三成?你的诚意就只有这些?”
我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我懒得听谢亦珩和镇北将军如何讨价还价,匆匆离开此地。
穿过竹林的凉风,驱散了盛夏的燥热,却驱不散我心里的怒火。
以往我与姐姐相依为命,即使在风花雪月那样的秦楼楚馆中卖艺,也不曾如此深刻地体会到阶层之差。
姐姐无依无靠,所以沈攸宁一句话就可欺辱她。
沈攸宁出身名门,就算杀人放火,也能逃脱惩罚,她永远都会是衣食无忧、金尊玉贵的世家千金。
凭什么?
害死我的孩子这个罪名不够定她的罪,那再加上我的命呢?
谢亦珩,这三个月来,我对你动过真心,我不信你始终无动于衷,这次我赌你喜欢过我。
翌日,我不知谢亦珩最终与镇北将军达成了什么协议,只知道谢亦珩不再弹劾镇北将军,沈攸宁的禁足令也解封了,她果然依旧是高不可攀的摄政王妃,吃穿用度无一不昂贵。
雲涟打听到沈攸宁在后院习武场上练鞭子,我从衣柜深处取出一个小药瓶,不顾雲涟的劝说,径直走去习武场。
离习武场还有一段距离时,我听到鞭子抽打木桩的声音。
当初,沈攸宁命嬷嬷把我抽得皮开肉绽的,此刻的声音远比那时候要响亮得多,可见沈攸宁有多愤怒。
“姐姐。”
我甫一出声儿,沈攸宁的鞭子就朝我抽了过来。
鞭子被甩起来时,弯曲的地方,倒刺根根分明,不难猜到它们落到身上时,会依次勾起一块血肉。
我直视沈攸宁,站在原地,不畏惧不躲闪,沈攸宁的双眼仿佛淬了毒,也在死死地盯着我。
对峙片刻,终是沈攸宁先胆怯了。
她挥动右手,将鞭子甩向一旁,恼羞成怒道:“你在看本王妃的笑话?你别以为本王妃现在不动你,是怕了你,本王妃只是不愿给父母姑姑添乱,否则你今日绝不可能活着离开此地。”
“呵呵。”我露出个满是讽意的笑来,“光说狠话没用,有本事你说到做到啊。”
说着,我走向沈攸宁。
沈攸宁才被我坑了,本能地后退几步,我挑了挑眉,她才意识到她这般高贵的千金被我吓到了,顿时火冒三丈。
“怎么?你还想要故技重施?这回你可没有任何倚仗了,你不会想拿自己来陷害我吧?哈哈哈,你一个贱婢罢了,真把自个儿当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