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飞射而到的同时,战马也狂驰而至。好几个倒霉鬼,直接被怒马撞上了天,当了一次飞人!更多的,是被马匹绑着的尖刺木排刺中,当场惨叫一声暴毙而亡的人。箭矢造成的杀伤也不少。彭氏部众也是头一次挨这么多箭射。有好些人心惊之余,竟然忘了自己手上拿着盾牌,竟然直接被射死射伤。更多的人,选择了就地蹲下,高举盾牌过头。彭家部众本来就不成队形,呈一拥而上状。此时被火马和飞箭袭击,登时不听指挥,各自乱喊乱叫乱跳起来,很是混乱不堪。
虽然刚才袁耀把自己坐骑杀了,但手下亲卫座下还有八匹马。
袁耀为了表示自己与众人共进退的决心,给马尾巴都绑了浸了鱼膏的布条,准备效仿战国齐将田单的火牛阵。
又就近砍了许多小树,削尖两头,七八根竖着排列开。
再用两根木头横着用绳子固定住,做成刺头木排,绑在所有战马两侧和前面。
亲卫们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办法,此时只能含泪将坐骑牵出。
接着用火把点燃引火之物,又把火把丢在战马脚下。
动物怕火,马也不例外。
在视觉和痛觉的双重刺激下,八匹马瞬间受惊失控,亲卫们又是狠狠抽了一鞭子,马儿便扬起蹄子朝前奔腾起来。
“大少爷,对面八个骑兵牵着马走到最前面去了,好像是要掠阵!”
“不对不对,这些战马怎么看上去怪怪的,马背上怎么全绑了木排一样的东西?”
彭材的快船始终停留在河面袁军射程之外,仗着船上的船帆高出陆地好几丈,一个矫健的彭氏子弟一直攀在船帆顶端,窥伺报告着袁军动向。
袁军也是拿这条船毫无办法,只能任由其在百步外游荡。
但在给战马装具木刺排的时候,袁军借了树丛的掩护,所以直到火马被放出,彭材的手下才发现,连忙是汇报道。
“对面把马尾点了火放出阵,直直冲向咱们的人了!”
“纵马冲阵?”
彭材当即一惊,站在船头望去。
正见八匹骏马,马尾都着了火,马身上绑着尖刺木排,没命一样冲向自家部众。
“怎么办啊大少爷?”
攀爬在船帆顶端的那人心急道。
他站的最高,看的最清楚。要是被这八匹硕大无比的牲畜撞上彭家部众人群,那估计得死伤一大片。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彭材只觉得自己太大意了。
以为用缓兵之计拖住了袁耀,又用几千人迂回围住了袁耀。接下来吃掉这几百孤立无援的官军,是手拿把攥的事情。
于是也没想太多,更是没料到袁军居然会搞出这种东西!
谁能想到袁耀会把能逃跑保命的战马,全都放出来冲阵?
要知道战马这种高端北方货,在豫章可是一匹就价值百金的稀罕物,这袁耀也真是够下血本的!
但是让彭材真正傻眼的事,才开始发生。
在火马放出的同时,袁耀便是下令弓箭手快步上前,冲到了百步距离,拉满弓放出了一波箭雨。
一百多支箭,实际上给打前阵的上千彭氏部众造成不了多杀杀伤,尤tຊ其这些人多数还拿着盾牌。
但是谁都没想到,袁耀会主动命令最脆弱的弓箭手主动出击,跑到射程距离放箭。
最前面的彭氏部众震惊无比地看着狂冲而来的八匹战马,又看到袁军弓箭手冲出阵朝着自己直接拉弓放箭。
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躲避装了尖刺木排的马匹,还是举起盾牌把脑袋躲在盾牌后面来抵御飞箭。
于是彭氏打前阵这一千多人,还未战,阵脚就居然开始乱了。
箭矢飞射而到的同时,战马也狂驰而至。
好几个倒霉鬼,直接被怒马撞上了天,当了一次飞人!
更多的,是被马匹绑着的尖刺木排刺中,当场惨叫一声暴毙而亡的人。
箭矢造成的杀伤也不少。彭氏部众也是头一次挨这么多箭射。
有好些人心惊之余,竟然忘了自己手上拿着盾牌,竟然直接被射死射伤。
更多的人,选择了就地蹲下,高举盾牌过头。
彭家部众本来就不成队形,呈一拥而上状。
此时被火马和飞箭袭击,登时不听指挥,各自乱喊乱叫乱跳起来,很是混乱不堪。
等大部分人庆幸自己既没被马撞到,也没被飞箭射到,再次往前看的时候,却是被吓了一跳。
人数绝对劣势的袁军,居然不在原地坚守,反而全数冲了过来。
是真的全部都冲了过来。不论是轻装刀剑兵,还是长矛手盾牌手,一股脑全都冲了过来。
盾牌手就地扔了盾牌,只带刀矛往前冲。
弓箭手倒是继续一边往前走,一边施放箭矢。
但看那架势,等会短兵相接,弓箭手也会上。
站在一辆骈车上指挥的彪形大汉,也就是彭虎,早已被袁军的火马和主动出击打乱了部署和计划。
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命令猎户和轻弓手们放箭阻拦。
等他想起来自己藏起来的杀手锏的时候,袁军已然和自己打前阵的千余部众厮杀在一起。
这场战斗一开始就被袁耀定下了基调。
袁军士卒个个奋勇争先,嗷嗷叫的往前冲。
而自己的一千多精壮,反倒被火马冲的、被箭射的、被人砍得嗷嗷直叫。
袁耀也在冲锋的序列里。
但他身前身后八个亲卫死死围着他,让他既冲不到前面去,也碰不到一个活着的彭氏部众。
袁耀也乐得这样只用在阵中乱叫乱喊,证明自己和众人一起作战,以此鼓舞振奋士气。
至于上阵搏杀,不好意思,袁耀还真不擅长。
而且袁耀自己也想过,如果给他吕布一般的身材和武技,他也是没胆和人斗将,更不敢冲阵杀敌的。
他实在太惜命了。
有些风险,可以冒。
有些风险,还是别碰的好。
战斗在须臾之间就分出了胜负。
彭氏打前阵的大小头领,此时根本约束不住手下的部众。
有的头领恼怒于火马撞死撞伤了他的至亲,叫喊着让手下先砍了行凶的马儿,再抵抗袁军。
结果十几个人费了好大功夫,才制服了这头发狂乱踢乱蹬的牲畜。
有的头领则是进退不定,本来说好的他们是进攻方。等后面百发百中的猎手们射完箭,再摇旗冲锋的。
怎么一上阵,情况全反过来了?
能迅速反应过来,在大头领呼喊号令之下组织抵抗的,只有少部分!
但他们和袁军的单兵战力,以及士气军心差太多了,几乎一个照面,就被争先恐后的袁军砍倒了一排人。
看着手下千余部众,几乎一个照面就被打的稀巴烂,也没人听得见自己指挥了。
大头领无奈下令撤退。
但撤退的号令根本传不下去,只能是用最原始的“人传人”的方式传播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