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陷进一重又一重的梦境,而每一重都和陈诗潼有关。“淮哥,快醒醒!今天我们要去挪威!你怎么还在睡懒觉啊。”是陈诗潼的声音。紧接着,他感受到陈诗潼轻柔的指尖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呼吸不畅让他不得不睁开眼。陈诗潼正坐在床边,气呼呼地看着他。这是陈诗潼,又不是陈诗潼。准确地说,这是30岁的陈诗潼。“干嘛一直看着我,想不出来搪塞我的借口了是吧?”她伸出掌心在他眼前挥了挥。陆清淮蓦然握住了她的手,然后用力把她扯进怀中。
意识涣散之前,陆清淮好似真的看见陈诗潼焦急的脸庞。
……
“病人现在是急性胃出血,他的过往病史你们都不知道吗?”
医生拿着刚刚传过来的资料面色凝重。
“陆先生之前因为严重的胃溃疡做过切胃手术,虽然调理了几年,但他的情况根本就不能再喝酒,尤其是伏特加这种烈酒!”
医生恨铁不成钢。
郑钊缄默不敢言,他并不知道陆清淮之前还有这么严重的病史。
而且刚刚陆清淮那样子,根本就不像不能喝酒的人啊!
他抬头看着刺眼血红的手术中三个字,莫名产生一种要怎么向陈诗潼交代的紧张感。
与此同时,手术室病床上。
陆清淮紧闭着眼,呼吸微弱。
他陷进一重又一重的梦境,而每一重都和陈诗潼有关。
“淮哥,快醒醒!今天我们要去挪威!你怎么还在睡懒觉啊。”
是陈诗潼的声音。
紧接着,他感受到陈诗潼轻柔的指尖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呼吸不畅让他不得不睁开眼。
陈诗潼正坐在床边,气呼呼地看着他。
这是陈诗潼,又不是陈诗潼。
准确地说,这是30岁的陈诗潼。
“干嘛一直看着我,想不出来搪塞我的借口了是吧?”
她伸出掌心在他眼前挥了挥。
陆清淮蓦然握住了她的手,然后用力把她扯进怀中。
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苦橙花香味。
一滴泪从他眼角划过。
他知道,这是在做梦,这不是真正的陈诗潼。
在一起13年,他根本没有和她去过挪威。
这只是他在身心都痛苦到极点时臆想出来的一段伪造的记忆。
“怎么啦。”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的脊背。
他却把她抱得更紧了:“我好想你,诗潼。”
在现实里没能说出口、无法诉说的话,借着此刻不真实的梦境脱口而出。
“是不是做噩梦,睡糊涂啦。”
陈诗潼把他的额发梳到底,连梳三下,又用力地拍了拍枕头。
是哄做噩梦的小孩子时才会有的做法。
“好啦,以后都不会做噩梦了。”她重新拥抱住他。
“诗潼,你是不是不怪我了?”
下巴抵在她肩窝,他贪恋着这一刻的温暖。
“怎么还在说胡话呀,我有什么好怪你的?我去给你倒一杯水好不好?”
她这么温柔,陆清淮却无端产生马上又要失去她的错觉。
“诗潼,你哪儿都不要去,一直待在我身边好不好?”
“笨蛋淮哥,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呀。”
她很轻、很珍重地在他额头印下一吻。
可下一秒,她的身体就在陆清淮的怀中淡去、消散。
“诗潼!”
陆清淮喊着陈诗潼的名字从梦中惊醒。
睁眼是白色冰冷的病房,苦橙花的气味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你醒了。”张禾的声音蓦然响起。
陆清淮僵硬地转动眼珠,他看向窗户前。
本不该出现的张禾此时此刻就站在那里。
“郑钊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我,我想有一句话你说的很对。”
张禾神情漠然,她对陆清淮依旧是责怪、埋怨,甚至痛恨的。
“诗潼爱你,她也许是想见你的。”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日记本,放在陆清淮病床前的桌几上。
“这是诗潼的日记,当你看完的那天,我就会告诉你诗潼的墓究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