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十一点,十二点,下午一点,两点……一直到晚上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祁墨都没有出现。他,失约了。寂静在黑夜中格外恐怖。邹星星拿过桌子上的手机,机械的拨出了祁墨的电话。半分钟后,电话接通。里面传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邹小姐,祁墨睡了,您有什么事吗?”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割断了邹星星的神经。
她刚刚找到的快乐,顷刻间,烟消云散。
邹星星忍不住自嘲,要是快乐那么容易找到,世界上怎么还会有那么多人抑郁?
这时,祁墨也看到了她。
他抽离被苏雅挽住的手臂,走上前:“你怎么来医院了?哪儿不舒服?”
邹星星没回答,只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明明那么温柔,明明话语那么关切。
可他是怎么做到,在自己搬离的几天后,就决定和新人要孩子了?
世间最毒刀,不过温柔。
邹星星不禁想起武侠小说里的这句话,竟也觉得对了十分。
祁墨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是看着邹星星来时的路,试图探究些什么。
这时,被扔在原地的苏雅走过来,上下打量着邹星星:“你是?”
听到此问,邹星星恶意的想听祁墨怎么回答。
二十多年的青梅竹马,还是结婚八年的前妻,亦或是其他。
但最后,看着祁墨有些为难的神色,她终究还是不忍心。
“我叫邹星星,是祁墨的朋友。”
“你是他女朋友吧?很般配。”
邹星星尽量将她和祁墨的关系说的青白。
苏雅像是信了,她点了点头:“我叫苏雅,等我和祁墨结婚给你寄请柬。到时候一定要来啊!”
结婚,请柬啊。
邹星星心里在哭,面上却依旧笑着答应:“好。”
最后,许是祁墨心软,他看向苏雅:“你先去车里等我。”
苏雅皱了下眉,但最后还是离开了。
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浓烈。
祁墨看着身子有些单薄的邹星星:“幼儿园说你最近几天没去上班,你真的没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
邹星星反问着,看着祁墨被噎住的神情,又一次心软。
在祁墨面前,她从来做不到狠心。
邹星星垂下眼睫,盯着祁墨衣上的纽扣,声音微哑:“祁墨,还有几天就是我生日了,那天你真的会来陪我过吗?”
她二十八岁的生日。
她不知道会不会像曾经做过无数遍的梦里一样,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这一天终结。
不管如何,邹星星想任性一次。
从前二十多年,她每个生日都是和祁墨一起度过的。
这一次,她也还是想和他一起度过。
祁墨没有拒绝:“好。”
听到这个答案,邹星星却笑不出来。
最后,只是沉默的绕过他离开。
祁墨站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一紧。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邹星星的背影,忽然觉得她好像哪里变了。
走出医院的那一刻,外面天色阴沉。
邹星星走进人潮中,单薄的身影很快便被淹没。
……
转眼,日历上的日期一张张被撕掉,定格在28日。
今天是她的生日。
邹星星一大早,就换上了从前从不会尝试的红色长裙。
甚至还给自己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掩盖了那些脆弱,死寂,漂亮有活力,就像祁墨喜欢的苏雅一样。
她还特地定了一个草莓蛋糕,做了一桌子祁墨喜欢的菜。
然后给他发了消息,等待着他的到来。
然而,十一点,十二点,下午一点,两点……一直到晚上十二点的钟声敲响。
祁墨都没有出现。
他,失约了。
寂静在黑夜中格外恐怖。
邹星星拿过桌子上的手机,机械的拨出了祁墨的电话。
半分钟后,电话接通。
里面传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邹小姐,祁墨睡了,您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