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坐在三生石上的离洛发现自己。他听见离洛说:既是前缘,自然该烟消云散。所以,她真的不想自己跟过去有任何瓜葛了?她或许已经知道自己是天狐转世,却不愿意跟他再继续了?这样一想,嬴执野只觉得心口像被什么撕裂,一点点,痛入骨髓。他从前为什么不知,感情里的痛楚竟会如此猛烈?那之前,苏梵音那万年,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痛楚?此时此刻,嬴执野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悔意。他静静站在那里,听着离洛和月老又聊了什么,只是他听不进去,他只想听听她的声音罢了。
离洛怔在原地,细细看着那两个名字。
三生石流光溢彩,名字像是被谁镌刻其上,一笔一划流动着说不出的韵味,似乎隐含天道。
所以,嬴天谕,是她这一世的伴侣吗?
这样想着,离洛心里出现一股莫名滋味,酸酸甜甜的。
这时,身后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离洛姑娘,你在此处干什么?”
离洛像被烫到一样收回了手指,任由自己的名字流转开来。
她转过身,看着一个穿着白袍,外搭一件绛红色纱衣的老人站在身后,白发白眉白须,露着慈善的笑容。
离洛向来尊老爱幼,她微微躬身:“老人家安。”
老人呵呵一笑:“小离洛姑娘很有礼貌嘛,我知道你,你是天帝带回来的那个女子,我是月老,昨日天帝回归,我见过你的。”
离洛自然听说过有关月老的传说,看着眼前的老人,收了些防备心。
她有些疑惑,索性坐在栏杆上:“既然您是月老,为何还要有三生石这样的东西?”
月老看着她随性的样子,眼里的慈爱之色更浓,他摸了摸长须:“我只管凡界的姻缘,但天族的,我管不了,三生石的存在,就是为天族而生的。”
离洛点了点头,想起锦草的话,又问:“有人跟我说,天帝是没有姻缘的,那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月老眼里浮现讶然,似乎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件事,不过他还是回答了:“之前的天帝都有天后,但现在的天帝,确实没有姻缘线,他的姻缘,在继任天帝前,渡情劫就自行斩断了。”
离洛歪了歪头,看着他。
月老解释道:“这很正常,天帝一心为天族谋算,并不想用其他的事情拖住脚步。”
月老自然不会说出天帝渡情劫是何情形。
离洛目光落在三生石上,隐隐觉得不安:“既然他不会有,为何三生石上会出现他的名字,如此反常之事,你们不会去查证吗?”
月老笑笑:“离洛姑娘,并非所有事情都符合事出反常必有妖的定律。”
不可能存在的东西偏偏出现,到底什么原因,只有天道知晓。
离洛知道,她不能从月老这里问出什么了。
月老看着她突然开口:“离洛姑娘,你不想知道天狐的事情吗?”
离洛果断摇头:“嬴天谕跟我说过天狐的事情,她背负了太多,也压抑了太多,我不想当什么天狐,我只想是离洛。”
“哪怕前尘忘尽,前缘尽消?”
“既是前缘,自然该烟消云散。”离洛掷地有声。
月老含笑不语,眼神却落在离洛身后,那一闪而过的身影之上。
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谁入情劫,都是如此。
高台之下,嬴执野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狼狈,他站在阴影处,一步也不敢踏出。
生怕坐在三生石上的离洛发现自己。
他听见离洛说:既是前缘,自然该烟消云散。
所以,她真的不想自己跟过去有任何瓜葛了?她或许已经知道自己是天狐转世,却不愿意跟他再继续了?
这样一想,嬴执野只觉得心口像被什么撕裂,一点点,痛入骨髓。
他从前为什么不知,感情里的痛楚竟会如此猛烈?
那之前,苏梵音那万年,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痛楚?
此时此刻,嬴执野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悔意。
他静静站在那里,听着离洛和月老又聊了什么,只是他听不进去,他只想听听她的声音罢了。
不知道站了多久,高台上传来走动的脚步声。
嬴执野一惊,化作流光掠过天边。
离洛身形一顿,若无其事的离开了三生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