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京桐看了眼小窗,月亮已经爬高看不见了。难不成余宝颍所说的周五仪式,是指凌晨的周五?想到这里,常京桐后颈发麻,还好她多留了一个心眼。但她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常京桐想到那天晚上余宝颍被勒死的梦,做了个大胆的猜测。两场仪式是一起准备的,或许就是指晓月和余宝颍两人。朋友之间的确是比较容易互相影响说服。那余宝颍在委托她之前,想来就已经被洗脑了。这么说来,她找引渡者应该不是为了报仇,而是为了,成为下一个信徒。这么说来,余宝颍对晓月‘自私’的评价就可以理解了。
今晚是个弯月,常京桐躺在逃生通道的楼梯间里,看着楼梯平台上开的那小窗发呆。娥
她现在待的地方是光辉楼的逃生通道,因为外头走廊有监控,她只能贴着监控盲区绕进了逃生通道,一路爬上了四楼,在这里等到了天黑,脑袋下枕着背包,手时不时摸进裤袋里,摩挲着里头的两张纸片。
一张是这场荒谬委托游戏的邀请函,一张是这联谊会的邀请函,里头的字迹很相似,但常京桐看了许多次,终究还是看不出什么端倪。
俞平的挑衅让常京桐心有不安,她看不出对方的套路,干脆主动出击,跑到光辉楼里等着。
既然进了宿舍就出不来,那她就直接不回宿舍。
这学生会和光明社之间的猫腻,或许晚上才能显现也说不定,就算什么都没见到,趁着所有人休息的时候提前熟悉一下这里的布局,明天应战也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常京桐似睡非睡的时候,隐约听到了人声。
那声音忽远忽近,就在她以为是入了梦的时候,那声线忽然尖厉起来:“这次是最后一次!分了精力出了差错他承担得起吗?”娥
常京桐猛地睁开眼睛,整个人清醒了过来,连忙小心地从地上爬起来,忍着浑身的酸疼劲,往角落里缩了缩,耳朵贴在了逃生通道的门上。
“你急也没用,俞平说了,我们动作太多,两场仪式间隔太近,也怪不得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明天那场联谊就当做转移视线了,如果顺利的话,还能省不少麻烦呢。”
这人说完,隔了好一会儿没人应声,常京桐怕是声音太小听不清,整个人都趴在了门上,耳朵贴紧。
“人这么快就决定了?”
“嗯,这两次仪式本来就是一起准备的,人早就决定了,时间早晚罢了。”
“行吧,那几人会来吗?”
“当然会来。估计半个小时后吧。到时候我们几个,都精神点,好好表现,主动跟去宿舍帮忙把东西收拾干净。要是顺利的话,下一个引渡的可能就出在我们这里头了。”娥
“走吧。”
常京桐听得入神,猛地又插入了个陌生的声音。
“你动作怎么这么慢?”
直到那凌乱的脚步声走远,常京桐才长出一口气。
逃生通道旁边是厕所,看来她也是运气好,竟然真的让她蹲到了人。
常京桐坐在地上捋了捋这几人的话,隐隐约约意识到,今晚或许是关键。
半个小时后?娥
常京桐看了眼小窗,月亮已经爬高看不见了。
难不成余宝颍所说的周五仪式,是指凌晨的周五?
想到这里,常京桐后颈发麻,还好她多留了一个心眼。
但她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
常京桐想到那天晚上余宝颍被勒死的梦,做了个大胆的猜测。
两场仪式是一起准备的,或许就是指晓月和余宝颍两人。朋友之间的确是比较容易互相影响说服。那余宝颍在委托她之前,想来就已经被洗脑了。这么说来,她找引渡者应该不是为了报仇,而是为了,成为下一个信徒。这么说来,余宝颍对晓月‘自私’的评价就可以理解了。
在余宝颍的视角里,或许她并不知晓,自己其实已经被‘内定’了。娥
但联谊能够作为转移视线的工具,是不是说明,这场仪式并不是一晚上就能结束的,而是需要用一天的时间?
往深处想,晓月当初是‘自杀’,这群人话里话外想要摆脱嫌疑,那自然是离命案现场越远越好。
所以,俞平邀请这许多人参加联谊会,其实是为了在这期间让尽可能多的人避开余宝颍的自杀现场,让余宝颍免受打扰的同时,还能为光明社和学生会的人作不在场证明?
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接了俞平的挑衅,在周五晚上去赴宴的话,或许兜兜转转数圈都不知道余宝颍正在宿舍里寻死。
常京桐感觉到无言的愤怒,但与此同时,还有浓重的无力感。
如果连受害者自己都想杀死自己,那要怎么做才能改变死亡的结局呢?
常京桐在逃生通道里又等了会儿,这才将门拉开条缝隙往外瞧。娥
外头走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静默地站了不少人,他们穿着黑色斗篷一字排开,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常京桐蹲在那里歪着头看了片刻,这才看见三个人姗姗来迟。
因为昏暗的视线和转瞬即逝的正面,常京桐只勉强认出了俞平的身影。
三人进了其中一扇门,其余人也开始有序地进场。
常京桐焦虑地咬着脸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冷静。
冷静。
常京桐目光紧盯着那处重新变得空荡的走廊,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一个又一个或荒诞或疯狂的念头,最终尘埃落定时,浮现出来的却是最平淡的想法。娥
艹。
她真是脑袋被浆糊糊了!
常京桐抓起背包就往下跑,她一手扶着墙面,脚步轻而快地往下出溜,几次怕出声音又急着往下跑导致脚下踩空,脚后跟在那楼层阶梯上刮得生疼,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下跑,却根本不敢停下来。
虽然按照她的推测,这场仪式所需要的时间和流程应该是漫长而繁琐的,但常京桐完全不敢赌,她必须在这仪式结束之前得到进展。
她一路跑回了三号住宿楼,呼吸急促,肺部像是要烧起来般,喉咙干涩得发疼,脸更是涨得通红,她一把抓住楼下的铁门,朝那对着大门的窗户喊了一声。
“阿姨!出事了!”
这一声炸在静谧的夜里,几乎刺人耳膜。娥
常京桐既然决定和俞平等人对着干了,就不在乎所谓的保密和沉稳了,她手里握着的机会只有这一次,错过了这次,恐怕她连余宝颍的死都难以阻止。
常京桐听到里头细碎的声响,宿管阿姨很快就乱着头发,趿着拖鞋跑了出来,一见常京桐立时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在外头?”
“阿姨!先不说这些!出事了!快报警!”
常京桐也是被这纸片背后的不知名力量给唬住了,一时竟然连这最简单的办法都没有列入选择列表里。要知道,既然连新月报社都能正常运行,那警局自然也不在话下。她自己再怎么有能力,也没办法将这么多人一次性捆起来,光明社能在学校里这么嚣张,背后的势力应该还能深挖,她在这里既没权利又没时间,尽最大努力恐怕都不足以撼动这背后的势力,但警察就不同了。
宿管阿姨明显被这话震了一下,手脚慌乱地拿钥匙开门,嘴上还不停地追问:“是出了什么事啊?哪里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