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期已到,今日便是闻卿雪出行蜀南的日子。不知为何,他心中总念着想回去送送她。他不断劝说自己,三年夫妻,于情于理他都该这样做!却不想抵达闻府时,守大门的仆人只回了句:“爷七日前便出发去了南边……”一瞬间,祁年心口好似被巨石砸中,闷痛异常。他缓了好一会,才捂着胸口自言自语:“不过是个闻卿雪罢了,用她来换青月,对我们所有人都好……”虽这样说着,可他眼中却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失落。祁年落寞转身,欲回侯府,途经珍馐阁时,又想起闻青月爱吃白玉糕,便打算进门买一些。
马踏飞雪,寒风如刀。
祁年的脸都被风雪吹到发僵,却仍旧驾着马匆匆往内城赶。
心里不断祈求,快点!再快点!
十日之期已到,今日便是闻卿雪出行蜀南的日子。
不知为何,他心中总念着想回去送送她。
他不断劝说自己,三年夫妻,于情于理他都该这样做!
却不想抵达闻府时,守大门的仆人只回了句:“爷七日前便出发去了南边……”
一瞬间,祁年心口好似被巨石砸中,闷痛异常。
他缓了好一会,才捂着胸口自言自语:“不过是个闻卿雪罢了,用她来换青月,对我们所有人都好……”
虽这样说着,可他眼中却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失落。
祁年落寞转身,欲回侯府,途经珍馐阁时,又想起闻青月爱吃白玉糕,便打算进门买一些。
时间太早,屋内伙计昏昏欲睡。
祁年正挑着,后院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我的好妹妹,多亏你把这祁世子的夫人挤走,自己坐了上来,届时你我的孩子便能光明正大做这侯府的继承人!”
“这祁世子也是蠢,都不知道自己在白白替别人养奶奶子和儿子!”
什么?
祁年好似被骤然一锤砸在头上,脑中一阵阵眩晕。
他变了脸,想上前质问到底是谁在胡言乱语。
入目却见他的同僚户部侍郎江镇,与他心心念念的闻青月紧紧拥在一起。
闻青月骄慢地哼了一声:“要不是闻卿雪那贱人横插一脚,我早就是世子妃了!幸好祁郎心疼我……”
祁年双目爬上血丝,忍无可忍:“闻青月!”
江镇与闻青月齐齐回头,看到祁年时慌乱推开彼此。
闻青月更是惨白着一张脸,头伸手想去拉祁年:“夫君,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解释?”
祁年当即挥手唤来随从押住二人匆匆去了闻府。7
私通丑事顿时传遍京城。
祁年将闻青月丢至闻府祠堂,只留下一句:“望闻府给本世子一个交代!”
说完,他不顾闻青月的哭诉,步履匆匆离开。
原本是该愤怒憎恨闻青月,憎恨她的背叛欺骗。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松了一口气,好似一直压在心上的枷锁骤然断裂。
路过清幽曲tຊ径的偏院时,祁年甚至心念一动,踏了进去。
屋内早已没了人影,唯有书案上的牡丹金簪和信匣格外显眼。
他拾起金簪,记忆陡然回到新婚那夜。
他给闻卿雪戴上簪子,簪下是她艳若桃李的脸。
记忆中的恩爱,在如今空无一人的偏院中显出几分讽刺。
而在打开那信匣后,祁年彻底乱了心神。
匣中书信尽是他所写,件件都是他与“闻青月”幼时的记忆!
幼时病弱,世家子弟都不愿和他结交玩耍。
唯有一名叫“闻青月”信友愿意和他往来,这是照亮他生命的一束光。
因此,他才会追着闻青月上同一个学堂、倾心于她。
可这信,为何会在闻卿雪的首饰盒子中!
祁年捻着泛黄信纸的手都在颤抖。
他竟然认错了人!
与他通信之人,从始至终都是闻卿雪。
难怪信中人观念独到,仁义礼智,而闻青月却自私自利。
难怪信中人善解人意,了解民生,而闻青月却五谷不分……
往日诸多疑点,终于拨云见日!
而他却为了闻青月,要闻卿雪互换身份!
“要不是为了青月,你以为我会娶你?”他曾经说过的话突兀在脑中浮现。
祁年心如刀割,简直不敢想象当时听到这话的闻卿雪会有多绝望!
他白着脸把小匣揣进怀里,恍惚朝着府外走去:“得赶快追上卿雪,把一切都同她说清楚!”
却不想眼前一黑,竟是心情波动太大,直直晕了过去!
……
三年后,皇城早朝。
满朝文武都在议论南边水患和赈灾事宜,太极殿外忽然传来尖细的通报声。
“蜀南总督回朝向陛下进谏!”
百官同时窃窃私语。
“听说这蜀南总督,乃本朝第一位女官!还是三年前从京城下放的……”
祁年心间一颤,没来由想到闻卿雪。
可念头一起,他又苦笑着按下。
短短三年,闻卿雪如何能做到蜀南总督?
突然,门口来脚步声。
祁年回眸望去,便见九百个日日夜夜思念的闻卿雪,就这样站在眼前。
她竟然已恢复了女子之身,还升到了蜀南总督!
祁年眸光发颤,想冲上前将她拥入怀中!
还是皇帝的笑声拉回他的理智:“闻爱卿黑了,也瘦了,可见蜀南艰苦。”
“不若……朕为闻爱卿指一门婚事,从此就留在京城如何?”
祁年脸色一白,正要启奏阻止。
我先一步提起官袍,缓缓跪拜叩谢:“谢陛下,只是臣已有心悦之人,如今已在殿外等候!”
话落。
祁年难以置信看向殿外,手里的笏板‘嘭’的一声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