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康此时才气喘吁吁的抱着自己的剑跑了进来。昨夜他办妥了陈允安排他的事,就在这湖外守了大半夜。天快亮了也没见这两位出来,自己便抱着剑在石头旁打了会儿瞌睡。没成想刚一惊醒,这湖中心就如此热闹了。他刚想来帮忙,却突然发现,王爷身旁跪着的······怎么是怜儿,自己手底下那几个人明明说,是璟王和侧妃在这湖心亭,侧妃呢?他又习惯性的看了看湖,而后在脑海中掌掴了自己一巴掌:【我怎么会觉得侧妃在湖里?呸呸呸。】
夜里的火熄了,湖中心甚凉,自己的外袍又盖在了苏小满身上。
这会儿头痛的厉害,自己也分不清是因为酒,还是因为有些着凉。
他伸手想拽回自己的外袍,一转身却看到了一脸错愕的怜儿。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怜儿?”
怜儿看了看身旁的酒坛,唇间微动。她自然一眼就看出来,璟王是因为昨夜在此饮酒才宿在此处,但她并不知道,璟王并非一个人宿在这里。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眨眼就出现在陈允身旁的,但她来这璟王府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接近璟王吗?
说不定,这就是天赐良机!!上苍都在帮自己,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于是她定了定心神,姿势也从坐着变为跪着,恭恭敬敬的向着太皇太妃磕了个头,道:“太皇太妃,奴婢是真心爱慕王爷的,奴婢昨夜······昨夜也是自愿的,请太皇太妃成全王爷与奴婢!”
太皇太妃和陈允还未说话,顾锦绣倒是气急了。
“贱婢!”她上前一步,“啪”的一下就给了怜儿一巴掌。
自己如此艰难都还没拿到正妃之位,这乱七八糟的女人倒是一个一个的来。现如今,这府上啥样的丫鬟都能爬上璟王的床,真是晦气!
旬康此时才气喘吁吁的抱着自己的剑跑了进来。昨夜他办妥了陈允安排他的事,就在这湖外守了大半夜。天快亮了也没见这两位出来,自己便抱着剑在石头旁打了会儿瞌睡。没成想刚一惊醒,这湖中心就如此热闹了。
他刚想来帮忙,却突然发现,王爷身旁跪着的······怎么是怜儿,自己手底下那几个人明明说,是璟王和侧妃在这湖心亭,侧妃呢?
他又习惯性的看了看湖,而后在脑海中掌掴了自己一巴掌:【我怎么会觉得侧妃在湖里?呸呸呸。】
太皇太妃拧着眉头看向陈允,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怜儿被打了一巴掌也不急恼,她笃定是陈允自己在湖心岛喝多了才睡着。于是抬头看了看刚刚起身穿上外袍的璟王,伸出手拽着他的衣角,恳求道:
“王爷,奴婢自知配不上王爷,只求王爷看在昨夜的份上,怜悯奴婢,让奴婢回您身边侍奉,奴婢愿意只做个通房丫鬟。”
陈允抬起腿,将脚踩在怜儿那拽住自己衣角的手上,只稍稍一用力,怜儿便松开了手。她轻咬着唇,眼神中满是委屈与心酸:“王爷……”
陈允当然知道昨晚与他在这湖中岛的人是谁,也知道这府上谁最擅长“瞬移术”。
他微微拍了拍衣服,胸口仿佛有团火,呼之欲出。
他此时十分想让旬康将怜儿拉下去砍了。
不,还不是时候,苏小满不是不想要怜儿吗?那就一定要让怜儿在她身边,继续恶心她。
他淡淡道:“滚回你的绛紫园!”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好,苏小满,你很好!】
陈允边走边想:
【昨夜还说我不识好人心,你就是如此好人心的。你明明知道那怜儿是国相的人,还将她放在我身旁!】
【还是说,你也是国相的人,想帮着她上位,让她来坑害我?亏我昨夜还不忍心将你一人丢在湖心岛,还怕你着凉。】
他越想越气,坐在书房的椅子上,蹙着的眉久久不能松开。
“啪”的一声拍在书案上,旬康刚给他上的茶盏也被震的“咣当”一声,溢出来许多茶水。
【好,你不是最爱银子吗?】
他压低声音,带着怒意:“传我的话,这半年都不许给侧妃发月钱!”
旬康有些懵,难道是昨晚侧妃在野外格斗时侍奉的不好?要不然怎么今儿个一早换了个丫鬟进去,这会儿还要扣侧妃的月钱?
可主子以前一不高兴,就要把人扔出京城,再不高兴就得要那人性命。这扣半年月钱,算是什么惩罚?
这一大早的,这么费脑子呢。
旬康愣了半晌,点点头,道:“是,属下待会儿就去通告。只是还有件事,要先向王爷禀报。”
旬康屏退了书房侍奉的丫鬟小厮,低声道:“昨夜王爷让我去查钱管领,我查了一下,他果然不对劲。”
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了许多信纸,有的信纸是陈允练字时随手放在一旁的;有的信纸是从陈允的信纸上抠下来一些字,拼凑粘在一起的;还有的信纸是临摹着陈允的字体练习的书信。
陈允仔细读了读那拼凑起来的信,果然是一封对朝廷不满、对小皇帝不满的信,只是现在字还没凑够,那信自然也还不完整。但从他临摹的字体来看,已是练了许久了。
“将钱于长叫来。”
“是。”
半晌后,钱于长进了书房,拱手行礼。
陈允放tຊ下手中的书,道:“钱管领,自有了璟王府,你便在这府中,如今已有9年了吧。”
“是是是,承蒙王爷厚爱,已9年有余。”
“9年来,我倒是瞎了眼,能一直留着你在身边,还让你做管领之一。”
钱管领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颤巍巍道:“王爷,在下一直是勤勤恳恳,不敢有一丝懈怠啊。”
“哦?”陈允怔怔的盯着他,缓缓站起身来,将书案上的一摞纸拾起,狠狠的砸在他身上,问道:“你收集这些做什么?又学本王的字迹做什么?”
钱管领吓得手都抖了,他看了看身旁散落的纸张,正是自己从陈允这收集来的,他紧张的四下转着眼睛,辩解道:“在下,在下是,是钦佩王爷,是,是因为钦佩,才学王爷的一切······”
这话说的极其飘忽,一下便能听出他的不自信。
陈允冷笑道:“旬康,摘了钱管领的脑袋。再彻查钱管领在这府中的亲信,有问题的都拿给我过目后再处置;没有问题的,只要是他的亲信,也全部赶出京城。”
“是。”旬康暗暗舒了口气,对嘛,这才是正常操作,主子终于又恢复正常了。
旬康刚要押着吓得瘫软在地的钱管领走,却被陈允叫住:
“侧妃的那个月钱,就别罚了。”
旬康眨眨眼,随口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