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澜那时候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肉眼可见的难看,虽然是一个称呼,但这又不只是一个称呼,它代表薛澜在这个家的地位。她虽然进了门,但是她的身份,却和阿姨没什么两样。她不愿,也不甘,借着各种各样的理由,将那些不识趣、喊她澜姐或者小澜的阿姨解雇了。一个称呼,她都赶走了一批人,而现在,来了一个人,对她的地位产生了直接的威胁,她会坐以待毙吗?不会。所以,又过了三天之后,燕姨又给我送早餐上来之际,燕姨又跟我絮絮叨叨最近发生的事情。
“过来拿本书。”薛杭说。
薛澜明显是不想我和薛杭这么晚在书房碰上,“这么晚了,还看什么书?回去睡吧。”
“书房里是有什么人吗?”
“怎么会这么想?妈妈过来帮你庄叔拿点东西……”
我走到了门口,站在了薛澜身后。
“……然后,碰见了心心。”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对我笑了一下,给我让开了路。
我出了门,扭头,正巧对上薛杭意味深长的视线。
我有种错觉,他知道在书房里的人,是我。
“让开。”
走廊其实很宽,足以容纳4个人同时过去。
薛杭慢条斯理地给我让了路。
没走两步,我就听见身后传来薛杭问薛澜的声音,“你们半夜不睡觉,在这商量什么?”
我身子一僵,脚步未停地回了房间。
昨天下午,和方梦琪聊天时,她提到,她还在找工作。
柳清逸家中是做珠宝生意的,经常需要和各国的人打交道,正好方梦琪学的英语,柳清逸就邀请她去自家工作。
方梦琪拒绝了,她说,她其实已经有了想去的公司。
柳清逸问她是哪家,她不说,只说现在还没有最终的结果,不想到时候没有应聘上,丢人。
“你说什么?”我以为是我大早上没睡醒,听错了。
燕姨又重复一遍,“老爷带着梦琪小姐去公司了。”
“心心,我看老爷挺喜欢梦琪小姐的,她和阿杭是不是……”
我打断她的话,“你想多了。”
燕姨不赞同的看着我,她仍然觉得我爸既然都这么喜欢方梦琪,那她肯定最后会和薛杭成婚。
是,是会成婚,但可能成婚的,不是薛杭,是我爸。
我爸娶了薛澜那么多年,他都没想过,要带薛澜去公司看看。
就一个晚上——最让我不安的是,昨天我进入书房之后,他们并没有谈起要今天带方梦琪去公司参观的事情,就连公司二字,都没有提起。
“薛杭呢,他去了吗?”
“没有。阿杭说,他今天有点事情,就不去了。小澜倒是想去,但是老爷说,让她好好在家准备,好像是过几天有个朋友要来。”
“心心,你笑什么?”燕姨疑惑地看着我。
“没什么。”
薛澜不愿意和我合作,但并不代表,她不担忧方梦琪会抢走她的位置。
薛澜刚来我家时,家里的阿姨们都默认她是家里的女主人,纷纷称呼她为夫人。
我第一次听见这称呼时,直接就把筷子扔在了桌子上,“她是什么夫人?这个家,只有我妈一个夫人!”
刚端上菜的阿姨,站在一旁,为难又不安地站在一旁。
我爸对这种称呼并不在意,他都已经把薛澜带进来了家门,这种小事,他就任我去了,“以后就别叫夫人了。喊澜姐或者小澜吧。”
薛澜那时候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肉眼可见的难看,虽然是一个称呼,但这又不只是一个称呼,它代表薛澜在这个家的地位。
她虽然进了门,但是她的身份,却和阿姨没什么两样。
她不愿,也不甘,借着各种各样的理由,将那些不识趣、喊她澜姐或者小澜的阿姨解雇了。
一个称呼,她都赶走了一批人,而现在,来了一个人,对她的地位产生了直接的威胁,她会坐以待毙吗?
不会。
所以,又过了三天之后,燕姨又给我送早餐上来之际,燕姨又跟我絮絮叨叨最近发生的事情。
人年纪大了,就喜欢和小辈聊天,她一生未婚,没有孩子,我又是这个别墅里最年轻的小辈,自然,她每天给我送早餐上来的时候,都会和我聊天。
“……小澜好像也挺喜欢梦琪小姐的,最近这几天,天天出门,好像是带着梦琪小姐去认识其他的小姐、夫人。”
我笑了一下,“燕姨,你想太多啦。”
“燕姨才没有想太多。燕姨活了这么多年,看人,还是有点准头的。”
虽然快60了,但燕姨的眼中散发出像纯真的少女一样的光芒。
我笑了下,“好好好,你说的对!”
吃完早餐,我又去健身房运动。
快到中午时,我收到了樊昭的微信,让我晚上9点到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