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店那次，程水情终于问他，“你怎么连花露水都带着，上次也是。”沈宁远捏住喷头，朝着红肿的小鼓包一按，“我招蚊子。”“是嘛。”程水情嘀咕。喷完结束，逛到夜摊尽头也没找到糍粑摊。两人折回去，程水情不甘心就这样回去。买了根炸香蕉他们才回去，人潮也不再如刚摆摊时那样拥挤，就不需要走在一起了。程水情站到沈宁远的旁边，保持了一点距离感。“这个香蕉，”程水情很不想吃第二口了，但她还是咬下第二口，评价道，“真难吃。”
返回湖城的列车是凌晨一班的。
人不多，大厅安静得针落可闻。
四人不语，程水情困倦地靠着，姿势很是不舒服。
她挪了挪身体，还是不舒服。
夜晚的海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程水情还没见过，沈宁远抬眉，温煦地说话声让人不会感到厌烦。
“你的肚子饿不饿？”
折腾了tຊ一晚上，程水情晚饭进的就不多，加上哭是个力气活，等那口气缓过来，饿意就会肆意的在腹中作祟。
程水情摸了摸小腹。
还真有点。
可她在伤心，伤心到高潮的时候怎么会愿意吃东西。
程水情不讲话，但也没有说不饿二字。
知道她爱面子，就算饿了现在也不会说的，沈宁远起身出门。
周达与付邮在对面公共座椅上小憩，程水情小声道，
“你去哪里啊？”
“外面有个夜市，我肚子饿了想去看看。”
沈宁远边笑边背过身地往外走。
程水情也扶着酸痛的腰起来，“等一下，我也想去。”
大厅外的后面，布了一条石街，宵夜餐车都在这里，专挑凌晨的点做生意。
他们是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出发赶最后一班车。
摊子十一点支起来的时候，都没人留意，只有沈宁远看见了，和柏枝巷生意模式相同的夜摊。
到了十二点，就有部分在周围加班的打工人从这条街经过，带点便宜的宵夜在路上或者带回家，更有甚者买油条当次日的早餐。
一条街大约百米，夜摊各式各样。
程水情看得眼花缭乱，真正想吃的在一众五花八门里反而乱了阵脚，
被这个吸引被那个吸引，最后什么都没吃到。
因为这里混杂的人或许有些复杂，
程水情跟在沈宁远的身后，他时不时要回头看一眼她。
他本想让程水情走在自己旁边，这样也能方便一点。
程水情不愿意和别人摩肩接踵地互相挨着。
她就只站在沈宁远的后面。
沈宁远往哪走，她就跟着。
人潮太拥挤，苦了沈宁远了，他时不时要回头看一眼人。
程水情感受到热气与嘈杂，眉头一皱，道，“人太多了。”
说话声忽高忽低，沈宁远在前面也听不见，
问了一遍，程水情又听不见。
两边的小吃没有什么新颖的特色，
夜色渐深，路灯下的光圈小飞虫在聚会。
路人不是吃东西的就是在聊天，程水情站在沈宁远的后面也会被别人撞到。
路人说：“抱歉抱歉。”
程水情生气地摇头，她戳到沈宁远的背骨，道：“我要吃糍粑，你看看前面有没有。”
沈宁远刚准备回头答应，话到嘴边，
一男一女并肩紧贴着双方，背对程水情，面朝沈宁远，大摇大摆地挤过来。
程水情不出意料地从后面被这两个人撞了，撞过之后大摇大摆地继续朝前。
程水情自认倒霉，这里人多，吵架一定很热。
她这样说服自己的时候，还没有非常生气，可能是因为姜云述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饿了的缘故。
她仰首去看了眼沈宁远。
沈宁远的样子看上去比她还要生气，像一只发怒的皮卡丘，有点可爱。
“去看看，前面有糍粑吗？”
沈宁远才垂眸与其对视，嗯了嗯，接着往前走。
走了两步，他停下来，程水情没有反应过来，一头栽到沈宁远的后背。
“干嘛！”
程水情以为沈宁远是故意的，还想骂两句解个气，
沈宁远却双手按住程水情的肩膀，使力主导程水情往侧边走到自己身前。
背靠他，面朝人群。
沈宁远站在后面，可以保证在后面程水情不会被撞，
前面也能第一时间注意到然后回避。
程水情懵在原地，脑袋晕晕沉沉的，她回头仰起额头，碎发垂下。
周遭吵闹无比。
沈宁远弯身，贴耳凑近，嗓音低沉有力，字字清晰地道：
“你走在我的前面，我可以，”
然后，沈宁远吸了口气，程水情觉得心痒痒，听见那后面的三个字，
“保护你。”
程水情咬住下唇，一时间有点想躲起来，可她仍然装作风平浪静，道，“好吧。”
路灯下的飞虫越聚越多，有只蚊子叮了程水情一口。
她挠了半天，越挠越痒，还疼。
不光随身带了零食，还随身带了花露水的沈宁远将其拿出来。
从酒店那次，程水情终于问他，
“你怎么连花露水都带着，上次也是。”
沈宁远捏住喷头，朝着红肿的小鼓包一按，“我招蚊子。”
“是嘛。”程水情嘀咕。
喷完结束，逛到夜摊尽头也没找到糍粑摊。
两人折回去，程水情不甘心就这样回去。
买了根炸香蕉他们才回去，人潮也不再如刚摆摊时那样拥挤，就不需要走在一起了。
程水情站到沈宁远的旁边，保持了一点距离感。
“这个香蕉，”程水情很不想吃第二口了，但她还是咬下第二口，评价道，“真难吃。”
“但我不能浪费粮食。”她笑着说，格外假。
沈宁远也买了一根，他咬下来第一口，程水情好奇的望着，等着他附和自己，
“挺好吃的。”沈宁远咽下去道。
程水情：“……”
她分明看清沈宁远是生吞下去的，没有嚼的动作。
都说碰到难吃的东西一定要一鼓作气，程水情直接一口气吃完了，腮帮子鼓得紧紧的，怕自己要浪费，囫囵嚼了几下就咽了。
沈宁远虽然不爱吃香蕉，却也陪着程水情也吃了根，过程也是极为艰难。
吃完香蕉，两人一致认为需要买碗冰粉解腻。
回到大厅之时，离发车还剩半小时，周达与付邮已经醒了。
沈宁远拎着几碗冰粉回来，程水情已经吃上了，周达奔上前，
“好呀，吃独食。”
程水情咬着勺子，将快要见底的空碗分享出去，“还有点葡萄干，你吃吗？”
周达：“不是朋友了，从今以后，我们不认识。”
程水情无情地哦了哦，回头指着沈宁远手里的塑料袋说道：“那个别给周达了，我们俩再吃一份算了。”
“你还吃得下吗？”沈宁远问。
“我行啊，你能吗？”
两人一唱一和，不管不顾周达气青的脸，
沈宁远道，“我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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