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有别的想说的吗,为什么这么难过?”林杉禾双手失去自由,开始思考如何扳回局势。她清了清嗓子,又是那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宋老师,我饿。”大脑智商还未恢复,应徐徐图之!宋茗无奈地松开手,把瓷碗重新取出来,这次没再递过去,而是握着勺子往她口边送。林杉禾没拒绝,小口小口咽下。味道是有记忆的。牛奶是每一个安睡的夜晚前和妈妈独处的静谧。苹果派里藏着童年里无数欢笑。
林杉禾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轻哼一声松开韩芊艺的手:“导演,什么时候回去,我经纪人呢?”
导演一脑门冷汗,嬉笑着回答:“随时,随时可以走,您经纪人在给您收拾住处呢,保管一应俱全。”
如果说刚刚对米哥的态度是恭敬,那现在甚至可以称之为谄媚。
米哥挑了挑眉,看出些端倪。
“走了。”林杉禾拎上沾满泥巴的高跟鞋,头也不回往车上走。
何帆见她就这么离开急着想跟上去,动作太大拉扯到摔脱臼的左手又是一阵哀嚎。
他故意喊得凄惨,却没能换到一个回头。
车内光线灰暗,林杉禾拉开后座的手顿了下。
“冷不冷?”熟悉的男声在狭窄空间响起,回荡在她心底。
林杉禾捏了捏裙摆上悬挂的轻纱蝴蝶,蝴蝶染水,已经不再轻盈,甚至不再像蝴蝶。
就像她一样。
“宋老师怎么在这?”她收拾好情绪上车,乖巧的笑容令人看不出破绽:“您也接了这档综艺吗?”
车里还有节目组的摄像师,正记录着这一切。
她的表现就像是正常的学员遇到导师,恭敬又不过分亲昵。
宋茗利落脱下外套为她披上,动作行云流水,不容拒绝:“来救场,朋友投了点钱,不想让他赔太多。”
林杉禾下意识看向摄像师,这话是可以说的吗。
宋茗看出她想法,对摄像师吩咐:“人也接到了,回镇上再录。”
“诶,好。”摄像师马上收起相机:“您放心,什么该播什么剪掉咱都有数。”
安迪在驾驶座插嘴道:“能把艺人丢在深山,我看你们节目组不像是很有数的样子。”
他没好气地说:“要不是我们家宋老师到的快,你们就等着去监狱踩缝纫机吧!”
摄影师连连称是,被怼的抬不起头,抱着相机灰溜溜下车走开。
剩余人出于各种原因,都上了后头那辆车,一行人终于启程赶回镇上。
宋茗从车载保温箱里端出一碗桂花赤豆圆子,甜腻的清香在车内弥漫开。
林杉禾愣愣地看着他动作,生怕自己会错意。
车内暖气开得足,她冻了数个小时的身躯终于恢复知觉。
今天的宋茗一身格纹小香风,没了外套只剩白衬衫,显得更年轻了些。
“不接过去,是想我喂你吗?”宋茗戳了戳她冰凉的脸颊。
林杉禾瑟缩了下呆呆望着宋茗。
他微微低着头,眼神里有心疼,有不解,更多的是戏谑。
见林杉禾没反应,他挥了挥手:“嗯?冻傻了?”
林杉禾想说【没有】,还没开口,眼泪先夺眶而出。
后知后觉的苦涩溢满心头。他为别人纹过身,为别人醉过酒,还曾经为别人和她结婚。
她怎么能觉得他不爱张清妍。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那张B超单,她不敢细想。
宋茗升起车内隔板,将瓷碗回保温箱,抽出纸巾轻柔地为她擦去泪水。
“现在只有我们,安迪听不见。所以,你想告诉我原因吗?”
他耐心地等她哭完,再帮她把外套拢得更紧些。
看她哭累了还打开恒温热水递上。
温水入口,理智也随之回笼。林杉禾骄矜地点点头。
她抬头望向宋茗,问:“你有纹身吗?”
她还想问,是为别人纹的吗。
意料之外,宋茗摇摇头。
“真的?”林杉禾眨了眨眼,一向漂亮狡黠的双眸露出些迷茫。
难道她理解错了?韩芊艺说的那个朋友不是宋茗?
“要我脱给你检查吗?”宋茗笑了下,作势要去解扣子。
“不、不用。”林杉禾握住他手制止了动作,默默低下头,觉得有点丢人。
她这个问题真的好莫名其妙啊!
宋茗单手包住她冰冷的双手,抬起另一只手再轻轻覆上,问:
“嗯……还有别的想说的吗,为什么这么难过?”
林杉禾双手失去自由,开始思考如何扳回局势。
她清了清嗓子,又是那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宋老师,我饿。”
大脑智商还未恢复,应徐徐图之!
宋茗无奈地松开手,把瓷碗重新取出来,这次没再递过去,而是握着勺子往她口边送。
林杉禾没拒绝,小口小口咽下。
味道是有记忆的。
牛奶是每一个安睡的夜晚前和妈妈独处的静谧。
苹果派里藏着童年里无数欢笑。
库克香槟是十六岁生日晚宴,长岛冰茶是二十四岁酒会。
桂花赤豆圆子,既埋着她一腔孤勇,还藏着那些无法言说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