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一直以为,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对我严厉也是希望我做得更好。直到姜青青出现,我才知道,原来潘靳洲是会笑的。原来,他也会温柔地对一个人说话。原来,他也会轻声哄着一个人让她别再生气。也是那一刻,我决定不追了。三天前,我向局长递交了调去云南的申请。局长已经同意了,调令会在两周后下来——就是我在日历上画圈的那天下达。我呼出一口气,转身离开。潘靳洲,以后,我是真的不会再缠着你了。距离离开,倒计时15天。
海城警察局,凌晨两点。
我拿起办公桌上的日历,用笔将两周后的那一天圈了起来。
好友于薇路过看见,好奇地问:“11月18?小琪,那天是什么日子啊?”
我手指蜷了蜷,心脏像是被泡在冰水里。
“是我和潘靳洲彻底一刀两断的日子。”
闻言,于薇怔了下。
随后她便笑起来:“你和潘靳洲一刀两断?这绝对不可能。”
“我不了解潘靳洲,还不了解你吗?你就是个恋爱脑!”
我没反驳。
我喜欢潘靳洲这件事,人尽皆知。
轰轰烈烈追了八年,为了潘靳洲,我放弃了喜欢的文学专业,一头扎进警察学院。
毕业后,又义无反顾地跟着他进了最苦最累的刑侦组,结结实实吃了三年苦。
我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恋爱脑。
可追了八年,潘靳洲还是没有接受我做他的女朋友。
没有恋爱关系,也能叫恋爱脑吗?
我感觉舌根有些泛苦。
还没说话,一道冷漠严厉的声音倏然在身后响起:“都没事做吗,闲到在这里聊天?”
“陈思琪,我让你盯监控,你盯了吗!”
海城刑侦支队一队队长潘靳洲一身警服,一米九的身高让他的周身气势更加压人。
于薇忙不迭转身跑了。
而我转头对上他凌冽的双眼,心里五味杂陈。
若是以往,我一定会跟潘靳洲撒娇,让他不要总是对我这么凶,这么凶会把我从身边赶走的。
但如今我终于明白,他从不怕我的离开。
不在乎,也无所谓。
喉间像是被湿棉花堵住,我微吸了口气,勉强呼吸顺畅才说:“对不起潘队,我马上就去。”
“但去之前我还有件事想和你说,两周后我就要……”离开了。
一道清丽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靳洲!”
是姜青青,3个月前来到局里的法医。
她小跑过来,直接拉住潘靳洲的手腕,又扯着他离开:“我刚才有了新的发现,你快跟我来!”
潘靳洲任由她拉着,还不忘提醒:“你慢点跑,什么事也不用这么急。”
我看着两人的背影,看着姜青青扯着潘靳洲的那只手。
脑海里不可控制地想起了过往的这些年。
我和潘靳洲是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潘靳洲比我大三岁。
5岁那年,我身为警察的父母在一次任务中双双牺牲,只留下我和爷爷相依为命。
潘家与我家本就是世交,潘家夫妇因此对我更加照顾。
更是嘱咐潘靳洲要好好保护我。
小学,有同学说我是没爸没妈的野孩子,不等我哭,潘靳洲就把那男孩打了一顿。
初中,有男生对我开下流的玩笑,潘靳洲没再动手,只是天天提前从高中放学,护着我回家,告诉所有人,我是有靠山的。
渐渐地,我也以为,自己对潘靳洲来说是特殊的。
后来我进刑侦支队时,他已经是一队的队长。
他的语气永远严肃,神情永远冷漠,不管是谁,只要犯了错就一定会骂。
而对我,有时还会更严厉。
我也一直以为,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对我严厉也是希望我做得更好。
直到姜青青出现,我才知道,原来潘靳洲是会笑的。
原来,他也会温柔地对一个人说话。
原来,他也会轻声哄着一个人让她别再生气。
也是那一刻,我决定不追了。
三天前,我向局长递交了调去云南的申请。
局长已经同意了,调令会在两周后下来——就是我在日历上画圈的那天下达。
我呼出一口气,转身离开。
潘靳洲,以后,我是真的不会再缠着你了。
距离离开,倒计时15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