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皇帝很重用他,当时父亲跟着造反时,就一直很忌惮这个江景序,还想过除掉他,不成想还没动手他自己就先死了。他能力太过出众,少时是伯爵府的世子,父母早亡,家道中落的伯爵府全靠他一个人在撑着。年仅23岁,就坐上三品中书令的位置,不少人眼红,却无法取代他,因为他走到如今的位置,靠的是自己的满腹才华和谋算。他六岁就考中秀才,跟她这个从小就被说是草包的大小姐的比,简直是两个极端。就因为这些传言,不少人经常拿她和江景序比较,把她贬低的一文不值,她有一段时间还很讨厌他。
看江景序错愕的神情,就知道他肯定没想到是厉北辰的。
厉北辰很擅长伪装,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争不抢,温润公子的模样,根本不像是会屯兵会谋反的乱臣贼子。
江景序确实没想到会是厉北辰的,他其实能察觉到厉北辰狼子野心,但屯兵器却在他意料之外。
毕竟他没母家支持,他亲生母亲是个宫女,养母丽妃也不是很喜欢他,他没有争夺的实力。
孟书颜见他没反应,有些摸不准他在想什么。
“咳咳,怎么样公子,可以动手了吧。”
大老远把他们带来这,就是为了借他的手给厉北辰重重一击。
前世她逼迫父亲投靠厉北辰,帮他谋反,父亲带她来过两次,她就记住了路线。
她现在没有帮手,打不过这么多兵,但这男人有,而且他连她父亲都不怕,肯定也不会怕厉北辰。
搬空这些兵器军火,既摆了厉北辰一道,还救下了他们三人性命,不管眼前这男人是何身份,只要他截下这批货,跟厉北辰就结下了梁子,日后定不会站在同一阵营。
一箭三雕的买卖,值得她冒险。
江景序犹豫再三点头同意,他吩咐身旁的广白道:
“给决明发信号,让他带人来!”
孟书颜提醒道:“现在是子时,等到丑时他们会轮岗换一批士兵夜间看守,那时是最松懈的,你们可以等丑时再动手。”
江景序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而后轻嗯一声答应。
几人爬出芦苇丛,找到一处隐蔽树林等待决明和丑时的到来。
广白发完信号回来,看着自家主子捂着肚子,脸色惨败,他赶紧过去扶住他。
“主子您是不是伤口又疼了!定是方才那胖丫头撞的!您的纱布都渗血了!”
江景序面色凝重,有些不悦,“她是孟将军的女儿,别这么叫人家!”
广白不情不愿的哦一声,等包扎完,决明也赶来了。
广白跟他说了,被追杀分开后发生的事,加上决明带着的人,差不多有五十人左右,现在只要等丑时士兵换岗,他们就可以动手。
江景序从决明回来后,就一直拿着药瓶心不在焉,突的起身,拿着止血散走到孟书颜身边,俯视看她。
孟书颜被看的发毛,“怎么了公子,有事吗?”
江景序有些别扭的别回头,将止血散扔到她手里,“将药粉撒在伤口上,可以镇痛止血。”
话落,转身大步流星回到自己靠着的大树旁坐下,闭目养神。
孟书颜看着药瓶,再看看自己脚后跟渗出的血了然。
用完他给的药果然不流血了,比较刚才,真的不疼了。
她拿着药瓶在手里摩挲,若有所思。
“小姐,您想啥呢,这么出神?”
“没什么。”
她只是好奇,好奇这男人到底是谁,他们的话,明明就是土生土长的北都话,会是北国人吗?
他身边的这些人,身手比大内高手都厉害,在北国若有这么一号人物,为啥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借着这个的机会,她一屁股坐到男人身边。
“多谢公子的药,我脚好多了,还不知道公子姓甚名谁?”
本以为他不会回答,没成想江景序竟说了。
“江景序。”
听到这个名字,孟书颜瞳孔放大,猛然打了个寒战,一切都说的通了。
怪不到觉得他眼熟,他竟然是江景序,北国最年轻的权臣。
前世江景序在厉北辰造反前几天,突然暴毙家中亡故。
他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皇帝很重用他,当时父亲跟着造反时,就一直很忌惮这个江景序,还想过除掉他,不成想还没动手他自己就先死了。
他能力太过出众,少时是伯爵府的世子,父母早亡,家道中落的伯爵府全靠他一个人在撑着。
年仅23岁,就坐上三品中书令的位置,不少人眼红,却无法取代他,因为他走到如今的位置,靠的是自己的满腹才华和谋算。
他六岁就考中秀才,跟她这个从小就被说是草包的大小姐的比,简直是两个极端。
就因为这些传言,不少人经常拿她和江景序比较,把她贬低的一文不值,她有一段时间还很讨厌他。
原本要去江景序授课的学堂上学,都考上了就因为他在教书,就不去了。
跟他的交集也只是远远看过一眼,不曾想今生竟以这种方式相遇。
江景序见她唇微张,呆傻盯着自己一动不动,勾起一抹冷笑,“怎么?不相信?”
“不不不,我相信,当然信,你没必要骗我。”
骗她对他也没啥好出,只是她觉得有些奇怪,有意试探他的想法。
“你为什么愿意如实相告?就不怕我去举报你私自购买兵器?不怕被说乱臣贼子?”
江景序懒散的后背靠在树后,手里把玩着要药瓶看着她。
明明都是坐着,但他眼神扫向你时,就是有种破人的压迫感。
他一脸不屑看着她,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
“今夜之事你不会说出去的,因为你也有把柄握在我手里,如果我是乱臣贼子,那跟我搅和搅和在一起,带我盗取贤王兵器的你,又如何独善其身呢?”
伯爵府只他一个人,可孟书颜身后不仅有她自己,还有孟将军和孟家满门。
但凡沾上谋反的罪名,必死无疑。
孟书颜对两个下人就这么护着,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家人因为她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孟书颜莞尔一笑,收起锋芒,点头赞同他的话。
“没错,确是如此,今夜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江大人莫要跟我一介小女子计较。”
这男人很危险,也很让她心动,这种心动不是对男人的,而是他权臣的身份,对他的权利心动。
如若让他为自己所用......
不等她深思,决明一脸冷漠走过来说道:
“主子,丑时了。”
“动手,不留活口!”
江景序握紧手里的剑,只一瞬间,刚才还谈笑风生的冷艳公子,跟变了个人一样。
眼底涌现的嗜血杀意,和上位者气息怎么也掩盖不住。
一行黑衣人倾巢出动,趁着士兵换岗间歇,从背后偷袭,一刀一个,不消片刻,一百多个士兵尽数倒地,尸横遍野,无一生还。
孟书颜三人躲在树林里没出去,芍药光是听到士兵的惨叫就吓的浑身发抖,脸色苍白,用力抱紧孟书颜,哭的一抽一抽的。
“小姐,这帮人也太可怕了,太残忍了,简直不是人啊!杀了他们就不会再杀我们了吧?!”
魏迟并不觉得他们做的有什么不对,但小姐是千金之躯,之前都待在家里,定没见过这种场面。
他此刻挡在两人身前,呈保护姿态,回头想安抚一下孟书颜,让她不要害怕。
不曾想孟书颜面上淡定冷漠,没一点害怕的迹象,还反过来安慰芍药。
“芍药不怕,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那些士兵既然选择了阵营,就是我们的对立面,不杀他们,等到我们被发现,那杀的就是我们,你说他们该不该杀?”
芍药抬起头看着散发智慧光芒的小姐,轻轻点头。
“该杀!小姐说的有道理,芍药现在也没那么害怕了。”
孟书颜满意的摸摸她的头,有争夺就会有牺牲,将来她身边还会死更多人,芍药得习惯才行。
魏迟没想到她竟这么有胆识,跟他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
江景序一行人回来,广白和决明运送武器离开,留在江景序身边的仅有五人。
他身上脸上都是血,看着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江景序却丝毫不在意,仿佛杀人对他来说如家常便饭。
“天要亮了,等下我送你回周府,再由他们送你回将军府,不会有人说你闲话的。”
“好,多谢江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