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从怀中掏出一颗晶莹剔透的晶石,低头哂笑:“素羽,你瞧,这就是问天诀。“我是因为它才娶了你,可是细细想来,若是没有它,我还是想让你做我的妻子。说完,他抬起了头,看着平静的海面,喃喃自语:“都说往生海深不见底,碾碎神魂归于尘土。不知若是葬了活神,又会如何呢?”男人闭上眼睛,向前迈了一步,任由冰冷的液
天玄无声的看着鸢月离开的背影,他没有追上去,只是心中忽然出现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
不知是为鸢月的离开,还是为自己的心意终于明了。
入夜时分,天玄带了一壶酒,自己一个人坐在桃花树下自饮自酌。
他没有让人摆桌子,就那么席地而坐,脚边和衣衫上全都落满了桃花瓣,那股浓郁的香气几乎浸透他的衣衫。
天玄眼神迷离的看着桃花枝,仰头灌下一口酒。
夜色下,他忽然在一片粉色的桃花中看到了一抹绿色。
双眉微蹙,天玄站起身,抬手将那抹绿色捏在了指尖,这是一个翠绿的香囊。
原先被藏在枝叶之间并不明显,可是如今满树都是粉红,这点绿便格外显眼了。
天玄屏息,慢慢的打开了这个香囊,从中到出一张被叠的四四方方的锦笺。
好似心中有什么预感一般,天玄颤抖着手铺开了纸。
洁白的宣纸上,用秀气的小楷写了一段话,字字句句,全是娇羞的女儿心事———
「我想拥有一个和天玄的孩子,然后三个人永远在一起」。
落款是凤素羽。
一阵冷风袭来,桃花扑簌簌的落了满身。
他蹲下身子,忽然哭得像个孩子。
素羽,本殿好想你。
次日,天玄是在桃花树下醒来的。
他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苍翠的绿色,枝叶在阳光下舒展,显出一种翠绿欲滴的春意来。
天玄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怀疑自己到底身处何处。
他坐起身,一小张锦笺从手中滑落,跌进满地的桃花中。
桃花树,又不开花了。
天玄低头,捏了一朵桃花在指尖细细的端详。
花瓣仍旧是娇嫩的,好像刚刚才从树上摘下来似的。
他握紧手掌,捏着那方锦笺,离开了园子。
而背后,桃花树依旧伫立着,仿佛完成了什么任务一般,无比安详。
回到东宫,天玄还没进门,就听见了从宫门出传来的争吵。
他缓步走过去,只见天域和墨渊站在一起,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争得面红耳赤。
见到天玄回来,天域冷冷一笑,阴阳怪气道:“这不是太子殿下吗,真是贵人事多,想要见一面也不行。”
被人如此挖苦,天玄却没有生气,只是静静的点了点头:“确实有些事情,耽误了。”
听到这句话,天域却是惊讶的不得了,面色怪异的看着他。
墨渊绕过天域,来到天玄面前,低声道:“二皇子殿下忽然来宫中找您,说是要从您手中取回太子天妃生前的东西。”
天玄抬起头,神情平静:“素羽是本殿的妻子,如今即便是死了,她的东西也应该由东宫处理。”
“笑话!”天域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笑完之后眼神极冷,“你现在倒记得素羽是你的妻子了?从前怎么不见你把她当做妻子对待!”
原以为天玄会恼羞成怒,没想到他却仍旧面不改色。
“你说得对,确实是本殿做错了许多,对不起素羽。”他抬起头,表情中竟然是罕见的真诚,“本殿会亲自去向她赔不是,余下的,就不是你该管的了。”
说完这番话,天玄不再去看天域的脸色,绕过他走进了宫里。
墨渊也紧跟其后离开了,留下天域一个人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回到书房,天玄从桌案上一堆书卷中翻出几个折子,交给墨渊:“去禀告天帝,就说近日本殿身体有恙,许多事务无法处理,转交给二皇子代理吧。”
墨渊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殿下,您这是...”
天玄没有回答,只是摆了摆手:“去吧,就说本殿身体不适,谁也不见。”
墨渊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却还是乖乖领命,离开了。
收拾好一切之后,天玄去了往生海。
云雾缭绕之中,往生海面一片平静,丝毫看不出这里不久之前还是百鸟哀鸣。
天玄从怀中掏出一颗晶莹剔透的晶石,低头哂笑:“素羽,你瞧,这就是问天诀。”
“我是因为它才娶了你,可是细细想来,若是没有它,我还是想让你做我的妻子。”
说完,他抬起了头,看着平静的海面,喃喃自语:“都说往生海深不见底,碾碎神魂归于尘土。不知若是葬了活神,又会如何呢?”
男人闭上眼睛,向前迈了一步,任由冰冷的液体将自己淹没。
在意识即将模糊的时候,天玄微微一笑,神情极为满足。
素羽,我来陪你了。
在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时候,往生海中骤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光芒,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