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嘉平给他准备的婚房,他带着楚乐回来这里合情合理,今天见面的时候也已经知会了,还叫了人来打扫,只是……为什么打扫成这个样子?门口散落着好几个颜色素雅的花瓶碎片,显然是放在玄关的那几个花瓶,算不上值钱,但是胜在是和里面摆设整套的。而只需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已经被砸碎的窗户,白色的窗帘正被风带着往外飘动,又被残余的玻璃碎片给割得惨不忍睹。陈济走上前去查看了一下外面的铁门,并没有被撬开的痕迹,周围的墙都铺满已经开始隐约泛红的爬山虎,一看扫过去也能看出来没有人翻墙的迹象。
吃饭倒是意外的顺利。
因为严格遵守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一顿饭下来几乎没有说话的,偶尔只有奶奶给她这个新来的,和陈济这个刚回家的夹菜,期间陈济离开了饭桌,过了一会儿才回来,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了。
吃完饭之后天还是亮的,大家坐了一会儿之后,陈济带着楚乐和所有人打了声招呼,才离开了陈家祖宅。
坐上车之后,陈济并没有马上开车,而是从怀里拿出来个什么东西。
竟然是一个用油纸包着的煎肉饼。
陈济打开了油纸,小心弄好用手拿着的地方,才递给楚乐,“趁热先吃吧,等一下凉了就不好吃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吃饱?”楚乐惊喜得微微睁大眼睛,接过那个煎肉饼就咬了慢慢一大口。
“刚才我看你吃几口就基本没有主动夹菜了,我奶奶夹给你的那一小块酿豆腐还藏在饭下面,想着你应该是吃不习惯,就去叫照顾我奶奶的嬢嬢帮忙做个煎肉饼。”
楚乐摇了摇头,“其实也不是完全因为这个,主要是我有点晕车,刚坐完车就没有什么胃口。”
肉饼吃到一半,楚乐就嚷着吃不下了,陈济皱了皱眉,“你这胃口怎么这么小,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养着的是只小猫呢。”
说着他接过剩下的那半个肉饼几口就解决了。
楚乐脸一红,还是有点不太习惯这样的直白,转移了视线看向车窗外。
这一看,竟然才发现陈济的妈妈就站在远处,他们没有关上车窗,她一下子就能看到两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又站了多久。
楚乐想着要打个招呼,但是手都还没有抬起来,她就已经转身离开了。
多少有点尴尬。
陈济却是拿了纸给楚乐擦嘴巴,安慰道:“没事,她就是这个样子的,除了我妹妹,她就没对谁热情过。”
“妹妹?就是刚才见到的那个婉月吗?”
“对。”陈济一边发动车一边说:“她妈妈和我妈是手帕交,林家和我们陈家的祖辈又有来往,所有两家关系很好,婉月回国之后她经常叫去家里住,亲得像是两母女。”
“啊,回国……”楚乐低声重复了一下,脑海里不自觉就回想起了今天见到的林婉月,比哥哥曾经带给她的那个洋娃娃还要精致,而且出国的话肯定见识过很多东西,还懂英文,应该是很多人心里完美的代表词的吧?
听那些人说的话和林婉月的态度来看,她是喜欢陈济的,陈济又是怎么看待这个世交的女儿的呢?当初他们有没有过什么纠缠?要是陈济没有出事,没有被人陷害到了她的那个村子里,那他现在会和谁结婚?
楚乐不由自主想到了许多,一个接着一个的疑问在脑海里飘来飘去,等到了地方,陈济给她开了车门才反应过来。
“啊?哦,到了吗?我拿东西。”楚乐反应过来就要去拿身侧的那一袋东西,却被陈济给拦住了,“先下来,有点不对劲。”
陈济说着看向面前的建筑。
楚乐走神的时候,车已经开到了一处两层半小洋楼前。
这是陈嘉平给他准备的婚房,他带着楚乐回来这里合情合理,今天见面的时候也已经知会了,还叫了人来打扫,只是……为什么打扫成这个样子?
门口散落着好几个颜色素雅的花瓶碎片,显然是放在玄关的那几个花瓶,算不上值钱,但是胜在是和里面摆设整套的。
而只需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已经被砸碎的窗户,白色的窗帘正被风带着往外飘动,又被残余的玻璃碎片给割得惨不忍睹。
陈济走上前去查看了一下外面的铁门,并没有被撬开的痕迹,周围的墙都铺满已经开始隐约泛红的爬山虎,一看扫过去也能看出来没有人翻墙的迹象。
所有,是有人拿了钥匙进去搞破坏。
脑海里立马就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他叹了口气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屋内比想象中的更加糟糕,几乎所有可以破坏的东西都没能幸免,甚至是吊顶的水晶灯都已经碎了掉了不少在地上。
陈济让楚乐在外面等着,自己在里面走了一圈就出来了。
“看来这里暂时是住不了。”
那张他特意让人铺好的床,床单被划破,镜子被砸碎了不说,两个靠枕被淋上了不知名的液体,那个夫妻连枕更是被用剪刀从中间剪开,里面的填充物散落在房间各处,被子也被扔在浴缸里放了水。
更糟糕的是,因为浴缸放着水没有关掉,已经蔓延到了地板上。
这就是奔着不让他住的心思来的吧?
另外两个客房同样没能幸免,本来还想着外面被破坏了没关系可以慢慢收拾,看来这下子是真的只能找人来重新装修收拾一番了。
陈济面色变得有点难看,关了水立马就给人打去电话让人来弄。
两人只能开着车去了陈济爸妈的房子那边去暂住。
因为没打算长住,他们就只搬了一些必需品进去,很多东西都留在了车上。
陈济找出来新的水洗过的睡衣,又把水都调好了让楚乐先去洗澡,见她进去之后才找了被单和被套来换上。
事情看着不多,但总归是琐碎,等到陈济收拾好去洗澡的时候已经不早了。
楚乐躺在舒适柔软的床上的时候,看着白亮的灯有点迷茫。
这样的灯,就算是晚上也像白天一样明亮,不像她家,虽然也比其他人早早就有了电灯,但是也是那种泛黄的光线,而且因为电压问题,刚打开的时候只有微弱的光线,要等好一会儿才能彻底亮起来。
这大半天下来的各种事情,见识到的各种新奇的东西,都比得上她在村里一年遇到的新鲜事物了,她一时间甚至都没有办法接受,觉得此时此刻就像是在做梦。
水声停了,片刻之后陈济从里面走出来,只是这次他并没有像在家里那样穿着背心,而是赤裸着上身,手里照旧拿着一条毛巾擦头发。
楚乐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烫,下意识就把半张脸埋进了被子里。
只是这灯很亮,陈济轻易就看到了她露出的脸颊上那抹红晕。
他笑了笑,顺势在床边坐下,床塌陷下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