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夕月瑟缩了一下,把小半张脸都埋进围巾里。她停下来,望着漆黑的江面,缓缓开口:“唐辰,你说小说中的男女主会因为什么走散呢?是人物自己的选择,还是小说家的无情操作。”江上的风卷起唐辰稀碎的发丝。他沉默着,许久才说:“我不知道。”“我原本以为,一切都是剧情的捉弄,可我后来发现,所谓的剧情,也是人物的一个个选择。”“就像你曾经会说,永远只爱我一个,后来就变成了你爱我。”“唐辰,其实我很想知道,你真的爱过周萱儿吗?”
一顿饭吃完。
唐辰和苏夕月相顾无言。
许久,唐辰才故作轻松地撑着膝盖,露出一个笑容。
他望着苏夕月,一瞬不离。
“夕月,天黑了,我送你回去吧。”
“好。”
她垂着头,轻轻应了一声。
站起身,拿起围巾就要重新系在自己脖子上。
唐辰自然地接过来,动作熟练地帮她围好。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苏夕月呼吸之间都是曾经熟悉的味道。
近到唐辰只要弯下腰,就能吻到她的额头。
近到只要他们朝彼此靠近一小步,就能重新拥抱。
可就是这么近的距离,唐辰也只能在给她系好围巾后收回手。
“好了,我们走吧。”
这一路,他们默契的步调一致。
没有很快,也没有故意拖延着分离的时间。
只是一步一步,走向分离的结局。
唐辰故意落后苏夕月半步,目光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
桥上风大。
苏夕月瑟缩了一下,把小半张脸都埋进围巾里。
她停下来,望着漆黑的江面,缓缓开口:“唐辰,你说小说中的男女主会因为什么走散呢?是人物自己的选择,还是小说家的无情操作。”
江上的风卷起唐辰稀碎的发丝。
他沉默着,许久才说:“我不知道。”
“我原本以为,一切都是剧情的捉弄,可我后来发现,所谓的剧情,也是人物的一个个选择。”
“就像你曾经会说,永远只爱我一个,后来就变成了你爱我。”
“唐辰,其实我很想知道,你真的爱过周萱儿吗?”
风拂过苏夕月的发梢,吹向唐辰。
“或许爱过吧,初见她的时候,她真的很像从前的你,但后来,我明明知道你们完全不一样,也知道自己应该尽早抽身,可就是无法抽离。”
“夕月,我爱你这件事,从未掺假,没有欺骗。”
苏夕月无声地叹了口气,轻声道:“我知道了。”
桥上的两道身影,并肩站了很久。
久到风带走唐辰眼中所有的伤痛,久到他破碎的目光变成释怀。
他把胸腔里最后一丝力气挤出去。
“夕月,你往前走吧,我就送到这儿了。”
苏夕月低着头,她转过身没有再看唐辰,每一步都走得缓慢又沉重。
围巾湿了大片,她却固执地一声不吭。
一步、两步、三步……
唐辰看着苏夕月在自己眼中越来越渺小,小到再也看不到。
他闭上眼睛,遮去所有决绝与不舍。
江风拂过脸颊,带走了苏夕月最后的气息,也带走了他的犹豫。
翻越栏杆,他如同一只折翼的夜鸟,画出一道凄美弧线,坠入冰冷江水。
“扑通”
水花在江面瞬间绽放,又迅速消散,只留下一圈圈涟漪,慢慢扩散。
月光穿过水面,照在唐辰身上。
他看着那光点越来越远,放任身体不断下落。
直到所有的光亮都消失不见,他才缓缓闭上双眼。
他失去了自己的月亮,也将自己埋葬于月光。
黑暗中,他仿佛听到了一道声音。
一道雾蒙蒙的,被蒙在鼓里的声音。
她说:“都是小说人物,哪里会有自己的感情,受剧情摆弄的傀儡,再爱又能爱到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