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她被张启刚拿捏了,倒不如说,她为自己的轻易信任买单,愤怒与不满的火苗在心里窜动。就像谈判桌前,和那些无理的客户交手时,偶尔冒出想要“剁了”对方的心情,可那如何,摆在她面前的不是发泄,而是尽可能的冷静。二选一,其实只有一。吕一宁伸手拿了文件,但她提了更高的要求,张启刚也同意了,在这件事上,大家需要一个台阶,既然吕一宁给了他台阶,那他自然也得给吕一宁一个台阶,更何况,他早就准备了更高的酬劳包。在
与其说她被张启刚拿捏了,倒不如说,她为自己的轻易信任买单,愤怒与不满的火苗在心里窜动。就像谈判桌前,和那些无理的客户交手时,偶尔冒出想要“剁了”对方的心情,可那如何,摆在她面前的不是发泄,而是尽可能的冷静。
二选一,其实只有一。
吕一宁伸手拿了文件,但她提了更高的要求,张启刚也同意了,在这件事上,大家需要一个台阶,既然吕一宁给了他台阶,那他自然也得给吕一宁一个台阶,更何况,他早就准备了更高的酬劳包。
在张启刚看来,钱和利益始终高于底线。
吕一宁出了张启刚的办公室,她能感觉到张启刚在办公室里偷笑的奸相,可在一个没有选择余地的基础上,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是她唯一能做的。
她走了几步,步履有些轻飘飘,头疼的有些耳鸣,恍惚间,她看到一个英俊挺拔的身影站在距离自己七八米的地方。
他朝自己走来,声音低沉地说了声:“有时间吗?”
一年半没见,他清隽的脸庞毫无变化,深邃眼睛一如以往地浮了淡淡的阴郁。从他们认识那天起,他就是这样,表面上看着冷淡不近人情,其实很敏感,一种藏得很深的破碎感,有时候连她都察觉不了。
“有。”
“到我办公室喝杯咖啡。”
许晋飞转身开了自己办公室门,吕一宁稳定住刚才的情绪,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副总裁兼海外事业部负责人。
“所以,昨天是你阻止沈茜打电话给我,对吗?”吕一宁问道。
比起张启刚撕毁承诺带来的愤怒,许晋飞的缄默令她寒心。他们认识了十六年,她是他唯一的朋友,没有想到他明知道有这样的调动都没提一声,甚至还阻止了沈茜。
许晋飞从抽屉里拿了一盒墨绿与黑色相间的盒子,递到吕一宁面前:“回来的时候去了趟比利时,选了味道最多的一款。”
吕一宁不理会,坐到沙发上。许晋飞不回应她的质问,只是递上了巧克力。
“我在问你话呢。”
许晋飞把巧克力放茶几上,走到咖啡机前,按了咖啡机的预热键:“我在听。”
“那就是承认了?”
许晋飞捣鼓咖啡机,自顾地说着:“这款瑰夏咖啡豆很不错。”
“许晋飞。”
许晋飞“嗯”了声,此时,咖啡机预热完毕,“咔哒”了一声。他便用复古润泽的安兹丽咖啡杯接了咖啡,端到吕一宁的面前,朝她递了个“喝咖啡”的眼神,说道:“是我阻止了沈茜,作为一个人事专员,她应该知道在人事调动令发布前,不能透露信息。”
“就是说,许总你也巴着我调走。”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知道。”吕一宁生气,这么多年的友情,说背刺就背刺,回答的时候比张启刚那个老狐狸还讨厌。
许晋飞了解吕一宁,在他第一眼看到调动的时候,就预料到吕一宁得知消息时,会有多么难受。他同秘书说过,见到吕一宁到张启刚办公室就通知他,然后自动消失。秘书通报后,自觉地离开。
他就站在走廊里一直等她,她走出办公室门的瞬间,即使隔了那么远的距离,他还是止不住地心疼。
被人逼到墙角不得不接受的无奈与痛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表现得坚强,但眼角仍然挂着泪珠,虽然没有落下,但晶莹的光泽折出了她破碎的内心。
她看见他时,眼神里又添上的愠意全是冲着他而来。他其实也没有想过自己能狠下心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既然已经做了,他就准备好了承受她的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