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租就算了,你会做饭吗?”他忽然抬头问我。我点了点头,从小照顾程砚,我的厨艺本来就不错。后来谢珩作息不规律,经常胃疼,我专门学了清而不淡的广府菜,为他精心调养。自己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却总是糊弄了事。现在想来,也是悲哀。“那我以后可经常来找你蹭饭啦,我本身就喜欢吃中餐,但这边的中餐都经过了改良,味道很怪,吃不到正宗的。”怕我不好意思接受他的好意,程斯越还贴心地找好了理由。在异国他乡本来就没有一个朋友,我当然不介意和他结交。
11
飞机一落地,博导便联系我,说他的朋友在机场等我。
我问博导接机的人有什么特征。
“找人群中最出众的一个。”
博导神秘地笑了笑。
这倒勾起了我的一丝好奇。
直到看到鹤立鸡群的人冲我走来,我才发现博导此言非虚。
“你好,是程慈吧?史密斯教授让我来接你,说人群中最漂亮的那一个就是你。”
“史密斯教授对谁都是同一套说辞。”
我有些哭笑不得。
“我叫周斯越,本硕博都在这边念的,以后多多关照啦。”
对面的人笑容灿烂,朝我伸出了手,掌心温热。
来到新的国家、新的城市,遇到的第一个人这样友好,冲淡了我的陌生感。
我没有租到学校的公寓,所以暂时住在酒店里,以后再慢慢找房子。
车上闲聊时,周斯越听到这里,侧过脸来同我说话。
我恍然发觉,他的鼻梁很挺拔,如同山丘一般笔直。
“我当时想着父母来看我的时候可以小住,所以买了两间公寓,现在一间自己住,一间空着。”
“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去看看,空着也是空着。”
他的声音温润,平白无故让人觉得信任。
况且,学校附近的公寓确实不好找,我便同意了。
阳光很明媚的房子,我对它几乎一见钟情。
在一瞬之间,我已经开始预想自己未来的生活。
坐在窗前看文献,倚靠在岛台上喝咖啡,没有那么多糟心的事萦绕着我。
“我好喜欢这里。”
我喃喃自语。
哪怕市中心的房价不便宜,我也决定了,就是这里。
“多少钱?我想现在就跟你签租房合同。”
周斯越轻声笑起来。
“那我们以后就是邻居啦。”
“房租就算了,你会做饭吗?”
他忽然抬头问我。
我点了点头,从小照顾程砚,我的厨艺本来就不错。
后来谢珩作息不规律,经常胃疼,我专门学了清而不淡的广府菜,为他精心调养。
自己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却总是糊弄了事。
现在想来,也是悲哀。
“那我以后可经常来找你蹭饭啦,我本身就喜欢吃中餐,但这边的中餐都经过了改良,味道很怪,吃不到正宗的。”
怕我不好意思接受他的好意,程斯越还贴心地找好了理由。
在异国他乡本来就没有一个朋友,我当然不介意和他结交。
一切原本应该是平静而愉快的。
但等我收拾好一切,躺在沙发上看手机时,才发现今天是谢珩和许薇薇结婚的日子。
我脑海中闪过一片恍惚。
他们忽然之间变成了很遥远、很遥远的故人。
因为两家是旗鼓相当的豪门,娱乐媒体用尽了手段,恨不得这段世纪婚礼的每一个细节都展示到台前。
“谢总,娶了许小姐有什么感想吗?”
话筒怼到谢珩面前。
或许只有我们知道,这一场婚礼之所以这么仓促,是因为谢家在被海外的做空机构狙击。
对方来势汹汹,剑指谢氏集团财报上的漏洞。
越大的企业,大厦将倾越是一瞬间的事。
谢珩急需要挽回股东信心,引入更多投资。
因此,他罕见地接受了媒体采访,试图将婚礼的影响扩充到最大。
谢珩轻轻咬着后槽牙,从微动作上,只有最熟悉的人能察觉出他的不悦。
但他还是面对镜头努力微笑。
“今天很开心,很幸福,薇薇非常完美,是我梦想中的妻子。”
“未来我也会和薇薇一起携手,将谢氏集团推向更大的舞台。”
记者不会放过创造爆款新闻的机会,持续往下深挖。
“新娘这边主桌上,有一个位置空缺,许小姐的哪位朋友没来呢,是因为感情纠纷吗?”
那个位置上,放着我的桌牌。
因为几天前,她专程派助理来给我送了婚礼的邀请函。
许薇薇真是个人才,斗来斗去,居然还让我坐她婚礼主桌。
我自然不会去。
谢珩眼神空了一瞬,喉结上下翻滚。
“是一位......很重要的朋友。她没有来,很遗憾。”
我真诚祈祷这一对癫公癫婆绑定在一起,世界上除了他们,没有人想得出邀请前任这样的损招。
八卦的气息浓厚起来。
记者还要往下问时,许薇薇接过了话筒,脸上的笑意完美无瑕。
“但是她一定会看到的。”
她朝镜头晃了晃手上的钻戒。
“程慈,你也会祝福我们的吧?我们会白头偕老的。”
视频的一个很小很小的角落里,程砚颓丧地坐着,眼神绝望地看向许薇薇。
我那烂泥扶不上墙的弟弟。
嘶......
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在看什么?”
说是来蹭饭,实际上周斯越做的饭反而比我更多。
他凑近了一些,我适时地抬起头,刚好撞在一起。
不疼,只是让人心跳得有些快。
“没什么,一个笑话。”
我朝他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