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沈舒笙就不再敢眼巴巴的看了,到后来自己打工,嫁给苏绍庭之后也没再给自己做过一次水蒸蛋。她年少时总渴望,探头想要够到的欲望,被无数次筷子头一下一下给敲下去,哪怕那双控制的手后来鞭长莫及,她也不敢再探头了。挨过的打受过的痛深深的刻进了记忆里,但此刻相识不过二十四小时的陌生人以摧枯拉朽的强势姿态将童年的噩梦驱赶了。奶奶强势的舀起一勺鸡蛋羹扣进她的碗里,连同过去二十多年时间里的阴影和自卑一同驱散。
“怎么做这么多啊,吃不了的,别浪费了。”沈舒笙端着碗十分不好意思道。
奶奶用她粗糙长满茧子的手拍了怕沈舒笙的手背:“吃啊娃,大老远跑来我们村里帮忙可不容易,还是大学生哩,可厉害了,吃些有营养的补一补。”
说着拿搪瓷勺舀了一大少水蒸蛋给沈舒笙。
沈舒笙堆的冒尖的碗里又被扣上一勺水蒸蛋,滑嫩嫩的,在碗里颤巍巍的,这是村里人最喜欢给孩子吃的东西,上头再淋上两滴香油,能给人香一个跟头。
可这是小时候沈舒笙的奢望,沈玉珍吃水蒸蛋的时候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咽口水,碰到喂饭的周艳梅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可能会挨一筷子。
嘴里骂骂咧咧道:“晦气的东西,一脸扫兴的样,装成这个样子给谁看呢?是我们家亏待你了还是怎么?”
久而久之沈舒笙就不再敢眼巴巴的看了,到后来自己打工,嫁给苏绍庭之后也没再给自己做过一次水蒸蛋。
她年少时总渴望,探头想要够到的欲望,被无数次筷子头一下一下给敲下去,哪怕那双控制的手后来鞭长莫及,她也不敢再探头了。
挨过的打受过的痛深深的刻进了记忆里,但此刻相识不过二十四小时的陌生人以摧枯拉朽的强势姿态将童年的噩梦驱赶了。
奶奶强势的舀起一勺鸡蛋羹扣进她的碗里,连同过去二十多年时间里的阴影和自卑一同驱散。
像个蛮不讲理的人强势的挤进她的记忆里驱赶了她心里的荒芜之地。
沈舒笙的谢谢中夹着几不可查的颤抖,她低头吃着二十多年来第一口鸡蛋羹,眼泪毫无预兆的砸进碗里。
原来鸡蛋羹是这个味道啊……
爷爷奶奶眼神儿不好,并没有看见沈舒笙那滴浸着前半生委屈的泪,只笑呵呵地说:“吃慢点,不着急。”
沈舒笙打小就下地,学习她不敢说,但下地她一定是班里最麻利的,男同志和女同志分的活不一样多,沈舒笙一个上午就干完了女同志一天的活。
她顶着热得红扑扑滴汗的脸问管他们的王春生:“我上午干完了活下午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吗?”
王春生看着收完之后码的整整齐齐的一小块田,又看看累的小脸泛红的沈舒笙问到:“可以是可以,但你去做什么呢?为了安全起见不能离开村庄。”
沈舒笙听到可以立马扬起小脸,露出洁白的牙,点着头道:“不出村,去附近的河里摸鱼,我住的那户人家是年龄有些大的爷爷奶奶。”
“今天早上因为我,他们煮了腊肉,炒了小鱼小虾,还蒸了鸡蛋羹,我没有别的能给他们,抓点鱼给他们。”
王春生看着眼前朝气蓬勃,笑得灿烂又热烈的女孩眼神有些慌乱,心跳漏了一拍,他从那张明媚的笑脸上移开目光,语气带着几不可查的慌乱:“下水要注意安全,我做完手里的活去帮你,或者你等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