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物件在桌案上闪着蓝光,传出歌声。“我只是爱了一阵子,却疼了一辈子……”“小度小度,小点声,吵死了!”余小乔挥动胳膊,喊道。“好的,主人。”姒文命走至桌案旁,仔细瞧着。“你来啦?我真是醉了,竟出现幻觉。”余小乔侧歪头,眯眼望向桌侧。姒文命俯身看着床上人,摸着她额头。余小乔一把拨开姒文命的手,笑道:“大猪蹄子……都是大猪蹄子。爱你……你是心,你是肝,你是甜蜜饯儿。不爱你,你是作,你是错……你没眼力见儿。不管白玫瑰,还是红玫瑰,早晚变成……大米粒……蚊子血。”
“三皇子安,余老板好。”庄司眉行礼道。
余小乔看眼李凌琰,庄司眉竟也认识李凌琰。
李凌琰微笑,“庄老板琴艺非凡,改日定当讨教。”
姒文命早就看到二人,他们游湖时就看到了。
李凌琰拍拍姒文命肩,笑道:“改性子了?庄老板倒是绝色。”
“不叨扰二位。”余小乔也觉姒文命待庄司眉特别,唇角微抿,礼貌道。
李凌琰嘴角挂笑,“二位继续,我们吃饭去。”
待二人走出几步后。
“一块儿?”
姒文命从他们身后,喊道:“一块儿用饭?”
李凌琰看眼余小乔,扬头道:“走!”
李凌琰搭着姒文命肩,一脸坏笑,“迷上了?那小乔可归我啦?”
“我绝不放弃。但她若选你,我定成全。”姒文命踹李凌琰一脚,狠狠瞪他。
李凌琰躬身笑鞠一躬,“姒少爷大义,先在此谢过。”
余小乔和庄司眉边走边聊,相谈甚欢。
庄司眉,说话不急不徐,话虽不多,却让人觉得真诚舒服,还荡着一股侠气。
庄司眉还经营乐坊——妙音坊。
皇后娘娘爱古筝,常邀庄司眉入宫。
如此看,庄司眉古筝,定十分了得。
四人行至福满轩后院,一独立小楼。
余小乔看着雅致包房,心中叹道:看似烟火气满满的福满轩,后院竟别有天地。
余小乔盛邀下,庄司眉为大家奏了一曲琵琶。
余小乔直叹:“琵琶轻轻拨,千年匆匆过!”
几人谈天说地,对酒当歌。
“听说没?前几日苍羽门被灭之事。”庄司眉边张罗饭菜,边道。
“苍羽门,怎么说也相当厉害。虽做的都是杀人越货买卖,但高手如云,竟一夜之间被灭门,还查不出是谁下手,高深莫测!”
李凌琰也跟着八卦,旋即夹了一筷剑兰送入口中。
“听说都是一剑毙命!”庄司眉叹道。
余小乔不曾听过苍羽门,更不知大新江湖之事,但听庄司眉和李凌琰所说,该门派在江湖中非常厉害,能一夜之间悄无声息被灭门,也是令人毛孔悚然。
姒文命未言一句,只顾埋头吃饭。
酒过三巡,月挂树梢。
姒府来人,接姒文命回府。
李凌琰乘马车,送余小乔回去。
余小乔有些醉,凝神望着他,轻声道:“身子好些吗?”
李凌琰笑笑未语。
余小乔身形不稳,酸水翻涌,难受得很。
李凌琰扶她,轻拍后背,时不时喂些水给她。
余小乔下几次车,吐了几回,才至相府。
姒文命睡下后,辗转反侧,推门而出,飞身奔相府。
他久立相府墙外,踌躇欲回时,见一黑衣人跃墙而进。
遂紧随其后,潜入相府。
姒文命竟然跟丢。
此时,音乐声自余小乔房中幽幽传来。
姒文命驻足半晌,翻窗而进,窝进半旧太师椅中。
余小乔躺在床上,神情迷醉,声音飘忽,唤道:“小度小度,爱一阵子,疼一辈子。”
“好的,主人。”
白色物件在桌案上闪着蓝光,传出歌声。
“我只是爱了一阵子,却疼了一辈子……”
“小度小度,小点声,吵死了!”余小乔挥动胳膊,喊道。
“好的,主人。”
姒文命走至桌案旁,仔细瞧着。
“你来啦?我真是醉了,竟出现幻觉。”余小乔侧歪头,眯眼望向桌侧。
姒文命俯身看着床上人,摸着她额头。
余小乔一把拨开姒文命的手,笑道:“大猪蹄子……都是大猪蹄子。爱你……你是心,你是肝,你是甜蜜饯儿。不爱你,你是作,你是错……你没眼力见儿。不管白玫瑰,还是红玫瑰,早晚变成……大米粒……蚊子血。”
这时,小度正唱到:“……把心掏出来,最终却成了傻子,原来我爱的你,是个感情的骗子……”
余小乔翻个身,眼角滑过一滴泪,喃喃自语。
“不近女色……和那庄司眉好不欢喜,哼……未见你吐啊!”
“吃味了?”姒文命淡淡一笑。
余小乔挥手,“我吃哪门子味。本小姐天之骄女,华夏著名科学家,跟一古人吃醋……笑话!那歌儿咋唱的来?一千年以后,世界早已没有你……”
“那,你可喜欢李凌琰?”姒文命一脸认真问。
“李凌琰?喜欢啊!”余小乔脱口而出。
姒文命面色顿时落寞。
余小乔停顿片刻,踹踹被子,继续道:“蓝颜,懂不?我俩是过命兄弟……哈哈……时下流行男闺蜜……塑料姐妹花!”
“你喜欢姒文命吗?”姒文命唇角蠕动,缓缓问道。
余小乔没回答,半晌悠悠道:“喜——欢,除了脸臭……人倒挺帅。要是心眼再大那么一点儿,就……哈哈……哼!都不理我……假客气!讨厌……讨厌出个珠穆朗玛!”
姒文命“噗嗤”一笑,心道,倒打一耙的本事,够布道了。
“可想他送你什么?”姒文命继续问道。
余小乔翻个身,呼吸声渐匀。
姒文命趴在她耳边,又问一遍。
余小乔晕乎乎翻身,扬起胳膊,将他压在身下,深望道:“送座金山!人说,男人的钱在哪,爱就在哪。”
果然财迷!
姒文命眉眼噙笑,暗暗叹道。
“爱财、爱己,风生水起……九金鼎,再送个九金鼎,就更美了。”余小乔揉鼻,轻声tຊ道:“这个梦,我喜欢。”
九金鼎,何物?
姒文命费力从余小乔身下抽出,帮她塞好锦被,跳窗离开。
穿过幽径,欲离相府时,隐隐听到宰相书房有交谈声。
悄无声息靠近,屏气凝神。
“相爷,二皇子欲动手。近日一直暗中活动,怕会从姒少爷那下手。”梅若海眉尖微动,冷声道。
余闻瑞擦着案上天青色古窑玉瓶,沉声道:“躲那么久,按耐不住了。”
“大小姐毕竟与他有婚约在,需不需提醒?”梅若海眉尾轻挑,问道。
余闻瑞停下手,“不必,他自能应付。”
梅若海递个眼神,示意。
余闻瑞会意,望着窗外,浅笑。
姒文命回府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想着余小乔的话,桩桩往事涌上心头。
神药,解毒,隐身衣,射箭,科学家……
她来自千年后?
是,又何妨!
她定是因此,才一度拒绝我。
她对我有意。
思及此,似一束光荡进心房。
姒文命脸颊,冰雪尽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