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用的布料,每年六匹的量实在太少了,就有人私下打听,最后都被父皇给罚了,还警告不许私查。从那之后就再也没人敢去追踪霓云锦的来路。当时只有父皇知道,后来父皇也只告诉了他一人,他也没对谁说……他陡然睁大眼睛,不对,他好像说了,难道是她……四公主看着定国公小声哼了一声,“本宫才不会告诉你。”说着就大步往外走,那姿态潇洒的好似身上的伤已经不存在了。陆惊漠眯了眯眼,关于霓云锦的来处,他曾经也派人查过,最后查到了先皇心腹布公公的身上。
“皇兄……”四公主看气氛很不对,弱弱喊了一声。
起了愧疚之心的花辰逸,听到四公主的声音,想起了她去打砸秦殊嫁妆铺子一事,顿时愧疚加深,同时怒火也起了。
不过愧疚是对陆鱼的,怒火是对四公主的。
他一拍桌子,厉声呵斥,“霓云锦从先皇在时,就是这样分配的,你有什么资格要求人家让出来,不让出来你就打砸,还试图用公主身份逼迫别人让出来。”
“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会让皇室声望有损?这些年,真是纵容的你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花辰逸看着满脸不可思议又透着委屈的四妹妹,心里也有些不忍继续数落下去。
于是放缓语气,“你给陆鱼道个歉,另外十倍赔偿店铺里的损失。”
四公主傻眼了,皇兄居然不帮她,还呵tຊ斥她,为什么?
她身为公主不就是想要几匹布而已,怎么就不行了?
以前她只以为皇室有霓云锦,可现在她知道那个商女居然每年都有六匹。
这怎么行,低贱的商户怎么配穿霓云锦这样的顶级布料?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她就一直等着每年送霓云锦的日子。
昨日,霓云锦送进了宫,她也就就出宫找到了秦殊的布店,原以为只要威胁一下,他们就会乖乖拿出来。
可谁想到,那个掌柜是个硬骨头,就是不给她,拿钱买也不给。
一气之下,她砸了店铺。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想要,于是她想到秦殊死了,而秦殊只有一个三岁的女儿。
那这铺子肯定是刘玉珠来管理,所以,她就传信给了刘玉珠。
可谁能想到,一个三岁的小鬼,居然把刘玉珠气晕了,还把她逼到这地步。
“皇兄,皇妹不……”
“闭嘴!”花辰逸一点也不想继续在这件事上多谈,只想赶紧结束。
“还不快退下去准备赔偿金的事。”
四公主心中不甘,但看到皇兄的脸色也不敢继续说什么了。
敷衍行了一礼,就往外跑。
“四公主,等等。”
跑到门口,四公主停下回头看去,语气带着怒气说道:“定国公还有何事!”
陆羡和皇帝花辰逸也看向陆惊漠,他还有什么?
陆惊漠对着花芙菲拱了拱手,“可否请公主告知,是从何处得知臣儿媳铺子有霓云锦的?”
听到这话,花辰逸眉头皱了起来,是啊,四妹妹是从何得知的?
就连他知道霓云锦的来处,还是父皇临终前告诉他的。
先皇时期,霓云锦的来路就是个迷,只知道每年这个时间段会有人通过内务府送到宫中。
霓云锦虽轻薄,但不论是夏日还是冬日,只要穿了一件霓云锦做的里衣,就无惧酷暑和寒冬。
这样好用的布料,每年六匹的量实在太少了,就有人私下打听,最后都被父皇给罚了,还警告不许私查。
从那之后就再也没人敢去追踪霓云锦的来路。
当时只有父皇知道,后来父皇也只告诉了他一人,他也没对谁说……
他陡然睁大眼睛,不对,他好像说了,难道是她……
四公主看着定国公小声哼了一声,“本宫才不会告诉你。”
说着就大步往外走,那姿态潇洒的好似身上的伤已经不存在了。
陆惊漠眯了眯眼,关于霓云锦的来处,他曾经也派人查过,最后查到了先皇心腹布公公的身上。
当时布公公只说了一句,“定国公莫要查了,只是一些布料而已,与国无碍,至于为什么不让查,是因为陛下与人做了约定,绝不将制作之人透露出去。”
“定国公,你若强行查下去,会让陛下失信的。”
听了这话,他停止了查探,也将霓云锦这事放下了。
没想到今日突然爆了出来,原来那霓云锦是秦家制作的。
霓云锦凡是穿过的人,无不想要,这事一爆出来,小孙女必会成为众矢之的。
所以,必须来个杀鸡儆猴,所以他来到了宫里。
也好让人知道他没有不管这个不受宠的小孙女。
*
陆鱼背御医上完药后,就跟着自家爹和祖父出宫了。
陆羡牵着陆鱼走在陆惊漠后面,嘴里还在絮絮叨叨,“以后遇事记得和大人说,不许自己瞎胡闹。”
“也幸好你身边有高手在,不然就你这小身板,一个巴掌都能拍死你。”
“还有,以后有点眼色,别遇到什么人都敢对着干。”
“也幸好陛下通情达理,不然指定给你定个藐视皇族的大罪。”
“藐视皇族会灭九族?”他前面说的话,陆鱼一点没听进去,只听到了‘大罪’两个字。
“会的,到时全部砍头,看你怕不怕。”陆羡故意说的吓人,就是想让她以后别那么虎。
好半天没听到陆鱼的声音,他低头一看,只见小家伙两眼在放光。
“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了,这么高兴?”
陆惊漠听到这话也回头看了一眼,只听那个双眼放光的小家伙问道:“刘玉珠的刘家,是不是也在九族内?”
陆惊漠眸色微变,这小家伙是有多恨刘玉珠?看着兴奋的小表情,若告诉她是,她是不是要故意要去犯砍九族的大罪。
陆羡拍了一下她的脑袋,“问这个干嘛!”
陆鱼笑,没回答,换了个话题,“渣爹,你脚不疼了?”
提到这个,陆羡脸色一黑,“不疼了。”
其实还是疼的,但是能忍受,大夫看过后,说是万幸,幸好骨头没碎。
“你那个渣爹是什么称呼?”
陆鱼仰头朝他翻了个白眼,“渣爹,你打仗打傻了?这都不理解?”
她说完又冲着走在前面的陆惊漠喊道:“祖父,你学识渊博,给爹解释解释何为‘渣’。”
陆惊漠脚步顿了顿,又继续往前走,眉宇间都是笑意。
“祖父学识确实渊博,但这等简单的释义,交给扬帆就行了。”
扬帆是陆惊漠的心腹。
被提名的扬帆,立刻停下了脚步,一本正经看向陆羡,张口就要解释。
“停,不需要你来解释!”陆羡咬牙切齿瞪向陆鱼,手上不自觉用了点力气。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渣的意思,只是第一次听到‘渣爹’这称呼,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
感觉到手疼,陆鱼用力一甩,然后抓住陆羡的手就是一扯,把他扯得一个踉跄。
陆羡站稳后质问,“你发什么疯?”
陆鱼举起红彤彤的手,“你捏疼我了。”
陆羡心虚,是他的错,但他也不是故意的,说出来,他也可以道歉的。
可为什么一言不发就扯他,害得他差点摔跤,要真摔了,就丢人了。
看着她还红着的手,他叹气,这算是扯平了。
送他们出去的小太监看到这一幕,心惊不已,这陆家小小姐,脾气还真是不小,以后遇到一定要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