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法是三十记!你今天犯了两次错,加一倍,六十!”谷念安握着藤条的手颤了颤。“我宁可今天亲手罚了你,也不能让你继续不长记性!用你那个师傅教你的东西,将来惹出天大的祸事,我都保不了你。”谷念安大声的教训,隔着门传出去。管家跟着也着急起来,扒着门缝,朝里面喊着:“表小姐啊,你服个软,六十记家法可不是闹着玩的……”大少爷真是没轻没重!家里的藤条都是定制的,粗细大小,打起来区别不大。上一次受了那六十记家法的,还是三房那个顽劣的。躺在床上好几天,用药外服内服调理了大半个月才好。表小姐一个姑娘家怎么受得住?垄
平日里他半真半假的糊弄,是为了族长那里能交代过去。今天这事不一样!垄
若是还不管,任凭她这么胡闹下去,早晚会出大事!
谷念安拿着藤条来到夏至身边,“把手伸出来!”
夏至没动,垂着眸不tຊ说话。
“手伸出来!”
谷念安板着脸,又说了一遍。
夏至还是不说话,也不看他,像是没听到一般,不做任何反应。
谷念安拿着藤条的手提起来。垄
他本来只想收着力道,在她手心抽几下。让她吃痛长长记性,不要再任性妄为。可她现在这个样子,好像吃定了他不能那她怎么样。
“手伸出来!”
谷念安的呵斥声在老宅子回响。
夏至抬头,黑白分明的瞳仁里,除了看透世事的漠然之外,还有几分疏离。
谷念安一怔。
他记得姑妈出事那天,他赶过去。看到她拿着打光了所有电量的黑屏手机,一个人坐在病房走廊的台阶上,当时脸上就是这样的神情。
见两人僵持着,管家上前解围:“少爷,夜里风大,地上凉,表小姐身子弱……”垄
“出去!”
谷念安朝管家吼了一声。
夏至此刻的表情太伤他了。
这么多年了,他以为,她和他已经走远。却没想到,依旧在起点。平日里的亲近打闹是真的,此刻疏远陌生也是真的!
这些年,他用尽心力,到底是做了些什么?
手,落了下去。
谷念安没收住力道,藤条重重地抽过夏至的背。垄
夏至的眉心微微蹙了下。
谷念安看着,赶紧看向夏至的后背。见抽过的地方衣衫完好,没有破损的迹象,不由得松了口气。
“为什么要对普通人下手?谷家教你就是为了让你恃强凌弱的?”
“我没恃强凌弱,只是让她自己听到真相而已。”
夏至的目光落在祠堂的地上,声音淡淡的。
“你还敢说这个?!我是不是说过,你那个所谓的师傅,教给你的东西,不许记得!也不许练习!!你不但不听,还用上了?”
夏至不说话,她那个师傅在九大家族是个禁忌,是个不能提起的人。垄
“错没错?”
谷念安沉着声问了一句。
夏至不回答。
第二记藤条抽过后背,谷念安加重了力道。
夏至咬紧了牙。
“错没错?”
夏至还是不回答。垄
又一记藤条抽在后背,夏至的额角渗出了冷汗。
“家法是三十记!你今天犯了两次错,加一倍,六十!”
谷念安握着藤条的手颤了颤。
“我宁可今天亲手罚了你,也不能让你继续不长记性!用你那个师傅教你的东西,将来惹出天大的祸事,我都保不了你。”
谷念安大声的教训,隔着门传出去。
管家跟着也着急起来,扒着门缝,朝里面喊着:“表小姐啊,你服个软,六十记家法可不是闹着玩的……”
大少爷真是没轻没重!家里的藤条都是定制的,粗细大小,打起来区别不大。上一次受了那六十记家法的,还是三房那个顽劣的。躺在床上好几天,用药外服内服调理了大半个月才好。表小姐一个姑娘家怎么受得住?垄
没有得到回应。连谷念安的声音都没了,祠堂里只剩下藤条挥舞抽打的重响。
夏至咬紧了牙,抬头看着祠堂正中悬挂的匾,一下一下数着数。
匾额上‘追远’两字摇摇晃晃,显出几分飘渺的意境。飘逸遒劲的字体,也不知是哪位仙风道骨的先辈所写,这时候看着倒是应景了。
“少爷啊,表小姐身子弱,你悠着点,别下重手啊!”
管家在门外头着急了起来。
盘算着要不要去叫人。但又怕叫了人来,今天晚上是过去了。回头族长想起来公事公办,再罚一次,表小姐刚刚那些藤鞭子就白挨了。
“表小姐,表小姐,你到是说句话!求个饶啊!少爷对你怎么样你最是清楚了,你求求饶,别和自己身子过不去啊!”垄
管家拿不定主意,只能朝着屋内喊着,又劝了起来。
又有几个房间的灯亮了起来,拉着帘子的窗户上人影晃动,仿佛都在侧着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
“少爷,别打了!别打了!”
管家在门外焦急的喊着,除了藤条抽动的清脆响声,没有人回应他。
已经有几个开了门,往祠堂这边过来。
管家远远看着,是三房五房那几个嘴碎的。转念想了想了,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如就人尽皆吧。
管家索性大声嚷了起来:“少爷啊,您下手这么重,表小姐身子弱,快不行了~~您快住手,快住手啊!”垄
“谁,谁快不行了?”
五房的小十五腿脚利索,先凑了过来,伸着脖子往门缝里看着。
“表小姐啊,六十记家法,那么粗的藤条……”
管家满脸担忧,两手食指拇指张开,聚拢围成一个圈。
看了看,又觉得有点过了。就把左手放下,用右手的食指拇指圈处一个圈比划:“这么粗的藤条……少爷下手那个狠啊,一下一下抽在表小姐后背!表小姐刚吐了一口血,也不知道抗不抗得住……”
“这么狠?!不能吧!这……夏至不是老大带大的吗?平日里当宝一样,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小十五有点不信。
五房的小七凑了过来:“怎么不能?!我们这些人全部的脑子加起来都不及老大一个零头!别看他平日里温和,实际心最狠!上次老五那事,他处置的可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垄
“就是就是!把老五流放到了北边一个小镇子,看着小公司的门面。夏天连碗冰酥酪都吃不上!”三房的小六也凑了过来。
“我和你说啊,我还听说老大……”
几个人凑着开始讨论起来。
管家看着几个人凑着头谈论着,他也插不上什么话,就住了口。
刚刚喊了几嗓子,口干舌燥的。回屋里到了杯茶水,捧着边喝边看着各房那些个好热闹的接二两三的往这凑,打量这波声势造得够不够大,要不要再添添火的时候。
祠堂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众人的目光立时被吸引了过去。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