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向使漠视之下,有一丝无所适从的茫然。茫然什么。程微月,你凭什么走得这么轻易?你不是一直都赶不走吗?!突然的离开就像是夏枝当年色的消失。她更狠心。她更决绝!这天夜里,我困得熬不住睡着了,半夜醒来,身边空无一人,害怕的厉害,仓皇穿着白色睡衣跑出卧室,看到爸爸一个人坐在客厅的地上。吃着那块在茶几上放了很久没有人拆开的蛋糕。那是爸爸昨天回家的时候留下的。是他给妈妈补的生日蛋糕。黏腻的奶油夹杂着淡淡的咸涩。
妈妈抱着我,笑得很悲伤。
我就跟她念叨着,再等等就好了。
虽然爸爸每次对妈妈冷冰冰的,总是嘲讽妈妈,但是我从爸爸的眼神中模模糊糊看到,他好像希望妈妈生气。
但妈妈从来不生气。
大人的世界太复杂啦。
爸爸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夜色模糊,他的脸色很淡薄,问:“那是谁的错?”
女人睫毛颤动,像是被伤到了:“你在怪我是吗?我去给她赔罪。”
爸爸沉默了好久好久,声音沙哑:“你告诉我,我能怪谁。”
他自己好像也不知道。
女人有些受伤,退后了一步:“你只是太累了,我们下次再说。”
“你为什么总要把爸爸抢走?”我死死抓着爸爸的手,胸腔不知怎的升起难受的怒火,小小的声音崩溃控诉道,“爸爸妈妈每次都是因为你吵架,你真的很烦!”
夏枝睫毛颤抖,眉眼清冷破碎。
那副模样,跟妈妈太像。
或者说,是妈妈像她。
“阿如,家里怎么教的你?要礼貌。”
爸爸蹙眉,低声严厉道。
“夏小姐?”这时,年轻的警察在身后喊夏枝,略带疑惑:“这么晚,你怎么没跟陈东在一起?”
夏枝勉强一笑,眼神望着爸爸:“我和他早就不联系了。”
命运,究竟将谁推到谁面前,又让谁割舍不下。
爸爸什么也没说,依旧戴着银丝眼镜,只是今天每每看向夏枝的眼神不似以往。
“我和阿如先走了。”
“砚礼,你太累了,先回家好好休息吧,会好起来的。”夏枝为自己挽尊,看着爸爸的眉眼。
这只是一时心痛,而已。
她相信。
路灯昏黄,爸爸抱着我回家。
爸爸的肩膀很宽阔,我顶喜欢爸爸这样抱我,但每次,爸爸总将我推开,说他在忙。
这是爸爸第一次抱我。
我感觉他的脚步似乎有些微微踉跄。
“爸爸,你走稳一点,这样容易摔倒,很痛的。”我吸着鼻子,抱着爸爸,眼中有无所安置的不安,软乎乎提醒他,“你是不是累了?快让妈妈回来呀,妈妈会照顾你的。”
爸爸脚步顿了少许。
用力托举着我,声音寡冷的听不出情绪,只是太哑。
“爸爸不累,爸爸只是”
他眼中,向使漠视之下,有一丝无所适从的茫然。
茫然什么。
程微月,你凭什么走得这么轻易?
你不是一直都赶不走吗?!
突然的离开就像是夏枝当年色的消失。
她更狠心。
她更决绝!
这天夜里,我困得熬不住睡着了,半夜醒来,身边空无一人,害怕的厉害,仓皇穿着白色睡衣跑出卧室,看到爸爸一个人坐在客厅的地上。
吃着那块在茶几上放了很久没有人拆开的蛋糕。
那是爸爸昨天回家的时候留下的。
是他给妈妈补的生日蛋糕。
黏腻的奶油夹杂着淡淡的咸涩。
他看起来有些悲伤,又在为谁悲伤?
我走过去,怯生生的看着爸爸。
在昏暗的客厅,当年月光不复明。
棉白的睡裙移动着,被我在手心攥出一大片的褶皱。
我吃惊地看着爸爸,眼眸睁大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