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邬宇说的话,邬尘不是不能理解,讲道理,对方说的都是对的,可言语中却只强调了邬文两家的联姻关系,真是十足的商人作风。邬尘前世虽接手邬家产业,可却从来没有失去同理心。没有同理心的人太可怕了,无法共情别人,自然就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么招人厌恶。“邬总,如果你不是真心诚意来和小尘道歉,就不用再说了。”文晏礼制止了想继续讲道理的邬尘。时间不早了,文林和姚舒令似乎知道邬尘在邬家的处境,早就提醒他把客人送走以后将人带回文家。
排除中午的闹剧,订婚宴还算顺利。
本就是商业联姻,再加上文家和邬家都是豪门大家,趋炎附势的人们都会攀上去送上祝福。
邬宇是订婚宴开始前到的现场,很快就有文家人告知他两个弟弟之间发生的事。
他知道文家是什么意思,于是全程待在邬尚身边,防止邬尚再做出过激行为。
再怎么不甘愿,邬尘和文晏礼的订婚宴都已经如期举行,而邬尚不过是个被抛下的“前任”。
或许是邬尘的身份太过戏剧化,在场的媒体记者们至少有一半是抱着看热闹的态度来参加的宴会,娱记更是只拍邬尚和邬尘,对邬文两家的商业版图根本没有兴趣。
猜都不用猜,订婚宴后一定又有很多真真假假的新闻稿混在一起,为所有人上演一出豪门八卦。
订婚宴结束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人群散的差不多时,邬宇找上了和文晏礼在一起送客的邬尘。
不过是短短一个多月功夫,初到邬家唯唯诺诺、连直视他都不敢的邬尘已经蜕变成能在人群中心大方展示自己的少年。
他对这个名义上的亲弟弟有说不上来的感情,或许是想亲近的,但机会早就被消耗殆尽,兄弟二人之间只能形同陌路。
在邬家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豪门,有血缘关系似乎并没有优势,显然是培养了19年的孩子更加重要。
先不说邬江,至少秦聆是用尽了百分百的爱去照顾邬尚。
毫不夸张的说,连他刚出生时都没有这种待遇。
所有人都在关注邬文两家的订婚宴,而邬宇却关注着自己的父母与文家的长辈。
比起亲生父母,文林和姚舒令都要更加关心邬尘。
“有时间聊聊吗?”
邬宇站在酒店旋转大门处,夜已深,就算酒店落座于喧闹的市中心,如此深夜早就没有日间那般热闹,更别提前来参加订婚宴的人身份非富即贵,很快就会有司机将人接走。
到处都很安静。
邬宇就这样在夜色中注视着被文晏礼保护着的邬尘,思绪复杂。
可到了这个时候,他都做不到低声下气。
高高在上惯了,和邬尘又没有什么太多实质性的接触,于是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去关心被邬家放弃的亲弟弟。
“邬总,今天已经很晚了。”邬尘还tຊ没说话,倒是他身旁的文晏礼率先拒绝。
不是没见过邬家长辈,先前联姻对象还是邬尚时,他被父母带着前往邬家拜访邬江和秦聆,两个人表现得都十分热情高兴,哪有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出现过?
他们对邬尚的偏爱太严重,严重到无论是阿猫还是阿狗都能踩邬尘一脚。
没有人护着邬尘,那就由他护着!
“只是简单说几句。”邬宇无奈地看向文晏礼,直接道:“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我已经听说了,真的很抱歉。”
见邬宇是来道歉的,文晏礼只是皱皱眉头,并没有打断对方。
“小尚被我妈宠坏了,不是故意针对你。”说着,邬宇看向站在旁边双手抱胸的邬尘。
听到他的话,邬尘冷笑一声:“还以为你是来道歉的,没想到是来帮他找借口脱罪。”
“邬尚是个成年人了,该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今天可以来招惹我,明天就可以招惹你,招惹更多无辜的人。”虽然喝了酒,但邬尘还非常清醒,他充满理智地说:“实话告诉你,我一点也不在意今天的事,从我来到邬家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我。”
“你们不把我当回事,OK,从今以后也别来招惹我,我一分钱都不欠你们,甚至在我的成长过程中,你们根本没有出现过。”
“不过是陌生人而已,你们家对邬尚有多么好,我也不想再知道。”
“订婚宴也结束了,我和文晏礼已经商量好明天去领证,领完证后会直接搬去他那边,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就当从来没有邬尘这个人出现过。”
邬尘说的话很绝,文晏礼听着又心疼又难过又开心,邬宇却非常不理解。
“已经发生的事要如何去改变?更何况从订婚宴结束的那刻起,邬家就和文家绑定在了一起。”
对于邬宇说的话,邬尘不是不能理解,讲道理,对方说的都是对的,可言语中却只强调了邬文两家的联姻关系,真是十足的商人作风。
邬尘前世虽接手邬家产业,可却从来没有失去同理心。
没有同理心的人太可怕了,无法共情别人,自然就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么招人厌恶。
“邬总,如果你不是真心诚意来和小尘道歉,就不用再说了。”文晏礼制止了想继续讲道理的邬尘。
时间不早了,文林和姚舒令似乎知道邬尘在邬家的处境,早就提醒他把客人送走以后将人带回文家。
代替邬尚来给邬尘道歉的邬宇已经非常可笑了,他义正言辞,将责任都推卸到邬尚被宠坏的性格上。
可他似乎忘了,那些宠爱原本应该属于邬尘。
虽然与邬尘接触短暂,但文晏礼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父母看人的眼光。
如今邬尘就是他们文家的人,可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人受欺负。
“我看到你的父母和弟弟在订婚宴结束后就离开了,时候不早了,一会儿我会带小尘回家,你也早点回吧。”
“至于邬文两家的商业合作和未来规划版图,你可以放心,能帮衬的地方,我们一定会帮衬,但万一出现任何问题……你也是懂的。”
既然邬宇觉得他和邬尘的关系仅限于商业联姻,文晏礼不介意把这事儿做实。
邬宇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为时已晚。
他懊恼地看向邬尘,见对方不看他,只能退步道:“我知道了。”
“时间确实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邬宇依旧看着邬尘,“有空多回家看看。”他说。
邬尘不想理他,翻了个白眼后径直走进酒店里面。
他还有东西在休息室,既然客人们都走了,那他和文晏礼也可以回去了。
比起和邬家人相处,和文晏礼的父母相处起来可容易多了,甚至让他有种重回前世的感觉。
他知道,在邬家得不到的爱,在文家可以轻而易举的获得。
他也清楚地知道,文林和姚舒令喜欢他,只因为他并不是原主。出生富贵且有文化修养,被喜爱是一件太正常的事情。
他不是原主,一个缺爱的人,即使得到爱,也会患得患失,害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