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到客栈时,阿墨的身上大包小包扛了不少物件,有吃的、有玩的,全是苏景意送给江晚月的。“苏兄与江小姐还真是情投意合、情意绵长,看得在下都忍不住羡慕。”顾青云目光瞥了楚漾一眼,继而对着苏景意轻声开口。江晚月闻声,立马双颊绯红,宛若红霞,继而羞怯怯的躲在了苏景意身后。“顾兄说笑了。”苏景意目光微滞,继而略有些尴尬的说道。“我家小姐与苏公子自小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自然是天生一对。而且他们回家后便会成亲,以后便是相伴一生之人。”
几人各怀心思,好不容易吃完了这顿饭。
饭毕,几人闲逛着返回客栈。
江晚月见苏景意走在前头,看了阿墨一眼后,便小跑着追上去,伸手去挽苏景意的手臂。
苏景意蓦然一顿,条件反射就想抛开江晚月靠过来的手。然而,一想到楚漾在身后,他立马迟疑了。
他暗忖着:或许与江晚月亲昵,能让楚漾学会主动放手。
他想得没错。在看到两人亲密之时,楚漾确实难受了,一股酸涩再度袭来。
她的痛,一半在眼中滚烫化作一团水雾;一半在心中流淌,所到之处一片灰烬。
“主子和郡主迟早会成亲,咱们得习惯。”临风来到楚漾身侧,轻声说道。
楚漾抬眸看了临风一眼,又蓦然垂下眼眸。
“我知道。”良久,楚漾缓缓开口,却只吐出了这几个字。
临风明显洞察到楚漾的失落与悲伤,可是他却什么也不能做。他忠于苏景意,从未做过违背苏景意吩咐的事。
所以,tຊ即便临风知道苏景意对楚漾的情意,他也不敢透露半分。
面对此时的楚漾,临风唯有沉默陪伴。
“十一,可是饭菜不对你胃口?”顾青云明显发现楚漾情绪低落,于是出口问道。
“没有的事,万香楼饭菜很可口。可能是今日出门早,现下有些累了。”
楚漾依旧兴致乏乏,对着顾青云搪塞道。
“如此,那咱们快些回客栈休息吧。”顾青云说着,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十一,别想太多,咱们得离主子近点,别忘了,你可是他的贴身护卫!”临风拍了拍楚漾的肩膀,对她扯出一抹笑容。
楚漾环顾四周一圈,确实这大街熙来攘往,人声鼎沸,并不安全。
片刻之后,她收拾起自己的情绪,加快着脚下的步子,来到了苏景意身后不远处。
“景意,这簪花样式好别致!”
“买。”
“景意,这糖人做得栩栩如生!”
“买。”
“景意,我想吃糖葫芦!”
“买。”
……
江晚月和苏景意恍若一对恩爱眷侣,让身后众人艳羡不已。
楚漾距离他们三步之距,心中虽依旧会泛起涟漪,但眸光已然清冷不少。
原来,让人心死的最好办法,便是直接承受暴击。
看着他们卿卿我我的模样,楚漾的心虽依旧隐隐作痛,但已比最初时麻木不少。
她在心中暗忖:或许再经历一段时间,她真的可以让自己淡忘,不再去在意苏景意。
……
几人回到客栈时,阿墨的身上大包小包扛了不少物件,有吃的、有玩的,全是苏景意送给江晚月的。
“苏兄与江小姐还真是情投意合、情意绵长,看得在下都忍不住羡慕。”顾青云目光瞥了楚漾一眼,继而对着苏景意轻声开口。
江晚月闻声,立马双颊绯红,宛若红霞,继而羞怯怯的躲在了苏景意身后。
“顾兄说笑了。”苏景意目光微滞,继而略有些尴尬的说道。
“我家小姐与苏公子自小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自然是天生一对。而且他们回家后便会成亲,以后便是相伴一生之人。”
阿墨看着害羞不已的江晚月和略有尴尬的苏景意,调笑道。
阿墨虽是江晚月的丫鬟,但他们自小为伴,早已将彼此当作姐妹。她从小便知道她家小姐,钟情于苏景意,现下见两人情投意合,即将成婚,心中自然为他们欢喜。
“既如此,那咱们明日便启程去翼都。早点去,苏公子也可以早些回家娶媳妇。哈哈哈~”
顾青云朗声笑起来,声音穿过楚漾的耳里,甚为刺耳。
苏景意抬眼看向楚漾,只见楚漾此时双眸低垂,轻咬下唇,面色阴沉,似在隐忍着什么。
从酒楼到客栈,苏景意刻意没有回头过一次,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回头,看见楚漾难受的样子,他便会克制不住自己。
就像现在,他不过是扫眼看见楚漾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的心便已然被她牵绊,无法狠心做到决绝。
“十一,你不是累了吗?赶紧回房间休息吧,明日我们一早便要启程。”
顾青云回眸看向楚漾,见她依旧一副蔫不拉几的模样,赶紧劝慰着让她回房休息。
闻声,楚漾的眸光才有了一丝颜色,好似终于得到了救赎一般。
兀自的给苏景意行了一礼,便如行尸走肉般转身向二楼客房走去。
跟在苏景意身后的大半个时辰,楚漾想了很多。从十岁,她将苏景意当作救赎起,苏景意就如同她的私有物,容不得别人觊觎与伤害。
所以,无论是战场上还是私下里,她都拼命保护他。可是即便自己将他护得再好,他这颗心却不是她能守护就守护的。他的心给了江晚月,从未给过她楚漾。看着他即将与心之所向修成正果,她应该为他高兴才对。
自己不过是一介死契奴籍,本就配不上他苏景意,如今斩断情丝,只做他的护卫,已是最好的结局。
道理谁都懂,楚漾也懂。只是即便能想通,可这心中硬生生的痛依旧是真实存在的。
她与苏景意相伴相生七年,她喜欢了他七年,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将他从心中抽离。
楚漾回到房间,便失魂落魄的躺在了床榻之上。眼眶中的泪水不知是何时积攒下来的,在她闭目那一刻,顺着眼睑落了下来,打湿身下枕巾。
自十岁起,她被苏景意带回定北侯府后,几乎没有哭过。这是第一次,任凭眼泪落下。
苏景意是她的执念,是她在这世间的牵挂与救赎。她不敢想,没了苏景意,待某日母亲之仇得报,这世间于她,还有什么可值得留念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