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舒兰见有人进来,先是吓了一跳,看清来人,神色才放松下来。连忙站起来,“阿念。”她神色过于紧张,沈长念不着痕迹的打量一番。王舒兰眉梢眼角带着几分怯意,明明是双弯月般的眼睛,却闪烁着不安与紧张。一身淡色锦缎长裙,裙角绣着几株幽竹,本应是清雅之态,却因她的紧张而显得有些拘谨。沈长念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按照记忆喊了一声“阿兰”。“我还未点菜,你、你来点。”“你哪有这么多钱?”沈长念看了眼单子上面的价格,一时有些怔住。
这日门房给沈长念院里递了个帖子过来。
小桃接了帖子,进了屋里同沈长念说了一声。
“小姐,是王家小姐的帖子,约您明日一同出去。”
她将帖子递给了小姐,又想起来小姐落水后忘了许多事,又贴心解释了一句:“王家小姐从前就与你交好,她父亲是吏部主事。”
沈长念在脑中回忆了一番,两人确实也算是闺中好友。
王大人是个宠妾灭妻的主,王家小姐在家中日子也不好过。
两人就这么同病相怜的玩到一起了。
“小姐,要去吗?”
沈长念思忖须臾,“你去回个信吧,约个时间应下吧。”
回来时小桃又去了一趟主院递话。
沈长念在房中等了一会,就见小桃端着几个盒子探出了头,轻轻唤了一声“小姐”。
“这是......?”沈长念伸手接过那几个盒子。
“这些是从哪来的?”
将那几个盒子放到桌子上,小桃又将头凑过来。
“这些是公子给的,说是公子从外面专门给您带回来的新奇玩意儿。”
沈长念往主院那边瞧了一眼,“沈则轩?”
“估计是给沈明珠的,既然送过来了,就拿着吧。”
她不由失笑。
这沈则轩有点意思。
第二日。
沈长念瞅着时辰差不多了,就带着小桃出了门。
王家小姐同她约在了如意居,是京城里小有名气的酒楼。
如今已入了秋,街边的摊贩竭力吆喝,偶有几片落叶随风飘下来。
马车辘辘驶过,扬起些许尘土。
沈长念进了如意居,里面雕花的桌椅摆放其间,中间留了个空位,做了圆台。
小二见又有人进来,忙上来招呼。
“我们家小姐约了王家小姐。”小桃挡在沈长念前面,先一步开口。
“成,贵客里面请,雅间在二楼,小的带您上去。”
二楼雅间布置的更为精致典雅,一侧是窗,将街上的情景一览无遗。
沈长念推门进入,就瞧见了王家小姐——王舒兰。
王舒兰见有人进来,先是吓了一跳,看清来人,神色才放松下来。
连忙站起来,“阿念。”
她神色过于紧张,沈长念不着痕迹的打量一番。
王舒兰眉梢眼角带着几分怯意,明明是双弯月般的眼睛,却闪烁着不安与紧张。
一身淡色锦缎长裙,裙角绣着几株幽竹,本应是清雅之态,却因她的紧张而显得有些拘谨。
沈长念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按照记忆喊了一声“阿兰”。
“我还未点菜,你、你来点。”
“你哪有这么多钱?”沈长念看了眼单子上面的价格,一时有些怔住。
王舒兰一直存钱,她是有记忆的。
她母亲卧病在床,府中妾室执掌中馈,对她们母女十分苛责,她一直偷偷存着钱,想着给母亲买些好药。
约在了如意居本就奇怪,现在又这般。
“今日父亲给了我钱,你要定亲了,该我请你。”
王舒兰的声音越来越小,紧攥着衣角,白皙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沈长念拉过了王舒兰的手。
“是你父亲叫你来请我吃饭的?”
王舒兰目光躲闪,轻轻点了点头:“是......”
“还叫你同我说什么了?”
王舒兰有些犹豫,她是真心将沈长念当朋友,可父亲拿母亲相逼......
“你只管说,做不做是我的事。”
沈长念拍了拍她的手。
王舒兰瞪大了眼睛,似是没有想过还可以这样。
她一把抓住了沈长念的手,满脸的不安,怕失去这个朋友。
“父亲想让你帮我弟弟寻个差事。”
“你弟弟?”
“姨娘的孩子。”
“阿兰,”沈长念轻轻将手从王舒兰手里抽出来。
“你真将他当作亲弟弟对待?”
王舒兰偷偷瞥了她一眼,很快就低下了头,一声不吭。
“父亲说,日后可将他记到母亲名下,母亲也算有了嫡子。”
沈长念深吸一口气。
好一个嫡子。
“你父亲曾问过你母亲的意愿?你那弟弟可曾将你母tຊ女二人当亲人对待?”
那弟弟一直养在他生母身边,在家中更是被宠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
王舒兰没抬头,声如细丝。
“等他记在母亲名下,以后......”
母亲只生了她这么一个女儿,总被人瞧不起,可有了这个嫡子,哪怕这个弟弟平日里与她们从不亲近,还时常欺辱她。
可总归......母亲名下有个男孩。
沈长念气急,打断了她的话。
“我是在问你,你当真把他当弟弟?”
见王舒兰仍然低着头不说话,沈长念黑着脸起了身,径直往外面走去。
到了门口,身后传来了王舒兰的声音。
像是喃喃自语,一字一句沈长念却听的清楚。
“不是,我不想有这样的弟弟。”
沈长念回头,看着她。
王舒兰又重复了一遍,“我不愿意有这样的弟弟,我不愿他过的好。”
“想你母亲过得好,为何要假手与旁人?”
沈长念重新坐了下来,与王舒兰平视。
“你不妨回去问问你母亲的意愿。”
“她只有你这一个女儿,你才是她的底气。”
“她只有我......”王舒兰重复了这句。
“对,你要想让你母亲变得好,你自己应该先强大起来。”
沈长念的话点到为止。
王舒兰的眼睛仿佛蒙着一层厚厚的阴霾,以往总是低垂着,从不敢直视他人。
听了沈长念的话,她的眼神逐渐变化,那双总是黯淡无光的双眸头一次出现了不甘。
沈长念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既不是两人的钱,沈长念就可劲了点,用过膳后,两人还打算顺路往珍宝阁走一遭。
她们的雅间靠楼梯口,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是又上来了一批人。
她们约的早,如今正是饭点。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雅间,门外的人刚好走到此处。
一时与门外的人对上了眼。
“......”
沈长念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