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清摇手道:“不急。姐夫,你想想,万一给咱下套儿的人就是想让咱把这玩意儿送到派出所去,然后……哎,不对,不对呀,这解释不通嘛。”“要不咱先把这玩意儿藏起来,先给派出所的人看看照片?”“也不好,”唐明清摇了摇手,“姐夫,我看这事儿咱还是得慎重。咱得先知道这玩意儿是谁的,值多少钱,照片给个内行人看看……”一辆轿车驶进院子。余保国跑过去,招呼轿车往洗车间那边开。唐明清扫一眼余保国的背影,抓起那尊金佛,跑进休息间。
余保国说声“对呀”,揣起手机,沉吟半晌,开口道:“要不咱就把这玩意儿送去派出所?”
唐明清摇手道:“不急。姐夫,你想想,万一给咱下套儿的人就是想让咱把这玩意儿送到派出所去,然后……哎,不对,不对呀,这解释不通嘛。”
“要不咱先把这玩意儿藏起来,先给派出所的人看看照片?”
“也不好,”唐明清摇了摇手,“姐夫,我看这事儿咱还是得慎重。咱得先知道这玩意儿是谁的,值多少钱,照片给个内行人看看……”
一辆轿车驶进院子。
余保国跑过去,招呼轿车往洗车间那边开。
唐明清扫一眼余保国的背影,抓起那尊金佛,跑进休息间。
余保国对轿车司机说:“刷一次二十,您要是办个卡的话……”
轿车司机笑道:“余大师,您不认识我了?”
余保国打量着轿车司机,笑了:“哦,想起来了,昨天在公园咱俩试过手。抱歉啊,主要是你说传统功夫是花架子那句话不好,我这一时冲动……”
轿车司机摇摇手,调侃道:“你不讲武德,偷袭我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余保国亮一个武打架势,冲轿车司机勾手指:“再来?”
唐明清空着手走出休息间,刚要对余保国说什么,手机在裤兜里响铃。
唐明清掏出手机,按开接听键,拿手机的手有些发抖。
马兰花在手机那头对唐明清说,她已经到了紫罗兰咖啡厅了,问唐明清什么时间到。
唐明清说声“马上到”,挂断电话,跑出洗车铺,招手拦住一辆出租车。
紫罗兰咖啡厅里很清静,有限的几个客人在喝着咖啡聊天,曼妙的音乐声使他们的谈话声显得似有若无。
唐明清走进紫罗兰咖啡厅,打量一眼,看到马兰花走向自己,眼睛一亮,好家伙,这世上竟然还有长得这么好看的男孩儿?这长相,要是按照女孩儿的样子打扮起来,还让饭圈里的那些女“爱豆”们咋活呀。当他的一声“老弟,你是金彪影视公司的人吗”说出口,马兰花抿着嘴笑了,调侃唐明清“公母不分”。
唐明清这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小伙儿”是一个美得令人心悸的姑娘。
马兰花边给唐明清让座边说自己就是给他打过电话的“金彪影视”项目策划人马兰花。
回想马兰花在电话里那甜甜的声音,再看看她清澈如湖水的眼睛,唐明清的心陡然麻得厉害,心就像被一把伞撑着,呼吸都变得不畅起来。
这姑娘性感得简直太不像话了,这是要杀人嘛。
活了快三十年了,唐明清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色鬼,很小的时候就有了性幻想。
第一次接触胡艳红的时候,唐明清发现自己总是想着要“办了”她,就跟余保国检讨自己“色”得厉害。余保国说他早熟,唐明清说他“熟”得太早了。
小时候,唐明清时常听一些成年人谈论女人,眉飞色舞。他们说,人生有三大舒服,××、放屁、打喷嚏。
很小的时候,唐明清就被他妈送去了农村他姥姥家住着,因为他属于“超生”,街道上老有人来他家让他父母交“社会抚养金”。
唐明清七八岁的时候,喜欢他姥姥西邻家住的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小姑娘,就幻想着跟她××,尽管他不清楚具体应该怎样操作。
有一天,唐明清躺在山坡的青草上,把裤子褪到腿弯处,看天上那些棉絮样的云朵。暖暖的阳光照在他的两腿中间,让他感觉小腹酥痒,通体舒坦,两腿间的“棍儿”就竖起来了,直直地指向天空。唐明清记得,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看见那个叫小芬的姑娘从云朵里走出来,跪在他的身边看他的小鸡鸡,伸出手来拨弄它,然后脱掉自己的裤子,吃吃笑着坐了上去。小芬夹紧双腿,用她的胸脯压唐明清的胸脯,毛茸茸的脸贴着他的脸,细细的呼吸喷在他的耳朵边,让他的心脏一下一下地膨胀。下身突然有一种想要撒尿的感觉,他控制不住,果真撒了尿。事后,唐明清扇了自己好几巴掌,觉得自己脏得像一头猪。
大概是初中时的某年某月某一天,唐明清去姥姥家玩,中午又去了那个山坡。
想起童年时代那些朦胧的感觉,唐明清脱光衣服,躺下了。
那天的阳光很强烈,四面吹来的暖风走过唐明清的身体。
朦胧中,tຊ小芬来了,她站在离唐明清不远的一片草地上冲着他笑。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让他忽地坐了起来。小芬不见了,唐明清看见有一只蜜蜂从两腿中间摇晃着飞走了。他不明白,蜜蜂蛰了我,为什么会让我感觉舒坦,它为什么要蛰我那儿,那不是花儿,也不香。从此,唐明清就认定自己很脏,很龌龊。
那年,唐明清的姥姥去世了。唐明清跟着他妈回去给姥姥上坟,路上看到已经长成大姑娘的小芬。
小芬扛着锄头,穿一件粉红色的小褂,紧绷着的胸脯上有两只兔子在扑腾。
唐明清的心抽得就像被一根尼龙线扎紧,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小芬站下了,同样看唐明清,脸红得像阳光下的苹果。
唐明清横下一心,对小芬说,咱俩去后山坡坐会儿吧。小芬垂下头,一扭身子跑开了。
唐明清以为小芬不会去那儿找他了,就一个人去了。褪下裤子,接受阳光的爱抚,继续他的幻想。
就在唐明清又有了撒尿的感觉时,听见一阵娇喘,接着看见一个粉红色的背影惊兔也似跑下山坡。
多年以后,小芬出嫁了。
那年冬天,小芬来找唐明清,让他在城里帮她找个工作。一起吃饭的时候,说起多年前的这件事儿,唐明清说,那天你幸亏跑了,不然咱俩就是夫妻了。小芬说,当初她也有这个想法,她走在热风里,浑身出汗,山坡上茅草又多,她绊倒了好几次,当她看见唐明清死尸一样地躺在那儿浑身抽搐,两腿中间的一根棍儿直翘翘地对着天空时,立刻惊叫起来,那些美好的想象一下子全没了。想起这些,唐明清笑了,不是笑小芬的狼狈,是笑他自己的龌龊。
那天,唐明清跟余保国聊起他跟小芬的这段往事。余保国叹着气说,你还是赶紧找个对象结婚吧,这么下去,你妥妥的就是一个色鬼。
二十岁前,唐明清看女人总是先看脸,再看胸,胸以下的部位基本不看。二十岁之后,这种情况颠倒过来了——第一眼是看屁股,第二眼是看大腿,第三眼是看腰,第四眼是看胸,最后一眼才是脸。唐明清不知道,真正成熟的男人就是这样看女人的。唐明清以为自己不但“色”到无耻,还变态,时常有骟了自己的冲动。但是无论他怎样克制,见到心仪的女人,还是忍不住重复以上“流程”,就像背后有一个小鬼在拿着鞭子抽他似的,完全是不由自主。
为了“流程”的顺利进展,唐明清故作彬彬有礼,往一张咖啡桌前让着马兰花,借机偷看她的屁股、大腿和腰。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当马兰花包裹在牛仔裤里,仿佛腰绷破裤子的屁股映入眼帘的那一瞬,唐明清胸口里的兔子猛撞他的胸膛,几乎要让他站不住了。
唐明清不敢想象马兰花褪下牛仔裤后自己会不会“挺尸”,眼前金花闪烁,头晕,脸麻,一口干唾沫咽下去,咕咚一声,吓了自己一跳。
马兰花胸挺腰细,屁股丰满,大腿圆润,全身散发着令唐明清窒息的青春气息。老天爷,救救我,我活不成了……
对唐明清的心思,马兰花浑然不知,只是觉得他是个很腼腆的人,也许还是一个“社恐”。
唐明清的心思,服务生小飞似乎看出来了,他在吧台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唐明清。
唐明清的心在开拖拉机,突突突突跳个不停,话说不出来,眼睛就像装了滑轮,控制不住地乱忽悠,总也定不住。
为了打破僵局,马兰花看着唐明清的脸说:“唐老师,没想到您这么年轻。”
“哦,我……我很注重保养的。”唐明清打个激灵,忽然感觉自己的嗓子眼痒痒的,胸口似乎也痒痒的,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
“客套话咱就不说了。”马兰花从唐明清的脸上收回目光,笑道,“您也许知道,我们公司投拍了一部网剧,赔了……”
“这我知道,你们去年拍的那部网剧因为太狗血,大赔。”唐明清调整呼吸,笑着说,“目前你们准备用我这部疯人街探案小说东山再起,我没说错吧?”
马兰花点头道:“大概就这意思。”
唐明清试探道:“不瞒您说,本人的要价是很高的。”
马兰花嗯了一声:“这个我们有准备。唐老师,您能先说一下您能接受的价位吗?”
唐明清看了马兰花片刻,继续试探:“一百,啊。”
马兰花的眼睛一亮:“万?”
唐明清轻咳一声,点头。
“五十。”
“八十。”
“好吧。”马兰花轻舒一口气,“我代表公司先承诺您总价是八十万元人民币,定金百分之十,也就是八万元。”
小飞的眼睛一亮,目不转睛地看着唐明清。
“合同签订后,五日内打到您的账户。唐老师,您看这样行吗?”
“合同什么时候签?”唐明清控制着心跳,目光炯炯地看着马兰花。
“您先回去休息。我跟老板商量一下,明天再跟您联系。”
“行。刚才我是打车来的,这车费?”
“前期产生的费用,等我们合同签完再结。”说完,马兰花在心里一笑,好嘛,这哥们儿跟我一样,也是个钱蝎子。
“不是缺钱,”唐明清一本正经地看着马兰花,“主要是规矩……”
“我这就给您招呼网约车。”马兰花打断了唐明清,“你去滨海大道十五号,如归酒店住下,方便以后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