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卢绾和萧何更谨慎些,萧何推脱说公事繁忙走不开,卢绾说路途遥远,可能会赶不上。可刘邦决定要做的事,哪肯被这些琐碎小事耽搁,硬是磨着他们俩,让萧何先请个一个月的假,和他们一起去观看册封仪式,又和卢绾说大不了快马加鞭,不论赶不赶得到,总归这一趟和兄弟一起走着,也算是快活一遭!同在沛县的吕氏一家,倒不似刘邦他们那边各有心思。吕父本就心中有攀附权贵的心思,而今自己的亲女儿便即将成为他最想攀附的权贵,他如何肯就这样在沛县等着?
转眼五月,天幕又是好几个月没出现。
册封太子的仪式十分盛大,仅次于新皇登基,早在四月左右,就有不少人陆陆续续从各地赶来观看仪式。
其中,包括沛县的那几个,他们在沛县等了半个月,不见有人来,便各自收拾东西往皇都赶来。
萧何倒是还想着等年底再去,可谁让他有个放荡不羁的好友呢。
刘季这人吧,自从知道天幕所说的那个萧何是他认识的萧何后,整天整天的情绪特别高昂的开始到处说自己和萧何的关系,还到处和人说萧何萧何如何如何的好。只有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猛然惊觉天幕里似乎也有提到他——
浪子、姓刘,还和萧何是好友……无论怎么算,说得都是他刘季啊!
难道是他之后改名叫刘邦了?!
看来他刘季、阿不,是他刘邦,也是要富贵了啊!
作为家里最整日无所事事的浪子,刘邦在刘家可不怎么受待见,刘老爹是几乎日日的骂他,骂他总和一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也不知道做些正事。
想明白自己就是刘邦后,刘邦十分兴奋的睁眼到了天亮,兴冲冲的要去和刘老爹说时,抬头就撞见一拐棍要砸向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刘邦快速地往旁边一闪,十分没个正形的颠了颠,乐呵呵说道:“老爹啊,你这身手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啊!”
“你!你说你,你看你,你那朋友萧何那样厉害,怎么你就不想着和他学学好?!”
往日刘老爹可不是这样讲的,他惯是看不顺眼刘邦的那些朋友,连带着对萧何也有些偏见。
如今倒好,除却每日那颠来倒去的责骂外,就是撵着刘邦去和萧何打好关系。
刘邦自然不会认为自己和萧何的关系会因为天幕而有所变化,每次就笑嘻嘻的应下,而后一转头就忘。
今日也一般,把刘老爹的所有话都扔到脑后的刘邦熟门熟路的摸去另外一位好友卢绾的家里。
樊哙已经带着酒肉坐在院中了。
刘邦坐下后,便兴奋的把自己发现的事情——他就是天幕说的那个刘邦的事情告诉了好友们。
恰逢萧何敲门而入,闻言只微微一笑道:“确该如此。”
一众人坐齐了,闲谈起,刘邦大手一拍桌,大笑道:“若不然,咱们一众都去吧!”
樊哙最快附和,咧着嘴,还在想着自己以后会不会也是个大英雄。
而卢绾和萧何更谨慎些,萧何推脱说公事繁忙走不开,卢绾说路途遥远,可能会赶不上。
可刘邦决定要做的事,哪肯被这些琐碎小事耽搁,硬是磨着他们俩,让萧何先请个一个月的假,和他们一起去观看册封仪式,又和卢绾说大不了快马加鞭,不论赶不赶得到,总归这一趟和兄弟一起走着,也算是快活一遭!
同在沛县的吕氏一家,倒不似刘邦他们那边各有心思。
吕父本就心中有攀附权贵的心思,而今自己的亲女儿便即将成为他最想攀附的权贵,他如何肯就这样在沛县等着?
从天幕念出吕雉的名字后,他便下令要下人们收拾东西,又算着家里的钱,准备举家搬迁去皇都,以好让吕雉能更快的接近权势,更让一家子不要成为女儿的累赘。
吕雉的几个兄弟姐妹或许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明面上,这一家子都是支持搬家的。
除却一开始的几场无法推却得宴席外,吕雉在搬家前的一个多月里,只闭门,不再见客。
吕雉正收拾着自己要搬走的东西,她取出一本书,拆去书的外封,露出里面的《春秋》。
从前吕父虽不限制她读书,却也不喜她读这类书,吕父娇养着她,疼宠着她,也依旧认为她只需要看一些讲情情爱爱的诗词,若是无聊了,也知该绣绣花写写字。
她字写得好,绣花也好,却也依旧有自己的小叛逆。
如今,吕父再不会限制她读的书的类型,甚至还会时不时送来许多讲谋略兵法的书。
仿佛是从她被天幕直接言明说:她会成为第一女官后,她才拥有了和寻常男子一般的权力,她才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看那些只有男子才可以看的书。
吕雉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回想过往,她心里有压抑,也有不甘。
她太聪明了,所以她可以看出在天幕出现的前几个月,疼爱她的父亲已经开始准备为她寻找一位他认为合适的夫婿了,而她,没有拒绝的权力。
如今不会再有、至少如今暂时不会有人想着如何轻易、草率的就把她嫁掉。
肯定她、需要她的是下一任皇帝,是天下最尊贵的人。
这便是权力。
是她未来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可能是一辈子都要追逐的东西。
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