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右边的车窗没有关上,他无意中看见了应莺,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我不是去送死。白梅彤眉目低垂,长长的睫毛忽闪着,挡住眸底那丝不能外泄的情绪,冷不丁冒出一句,“速度、距离和角度我都算过。“什么?”像是气笑了,他收回手又吸了一口。唇间的烟蒂被咬出齿痕,他侧过头死死盯着白梅彤,声线卷在呼啸涌进来的风声里:“胆子这么大,你知道追我车的人是谁吗?”白梅彤心底
滴答,
红灯又亮了。
白梅彤整个人都笼罩在红色的暗影里,只有歌声还在飘,
“听听北风声多么冷,快收紧些你臂弯,
长裙随急风飞舞似浪漫,
却在别时人渐散,
黑色丝巾风中牵满寂寞,荡落这港湾……”
歌声很轻,带着点缠绵和缱绻。
车内,两人谁都没有主动说话。
似乎过了很久,白梅彤听见白静妮按下车窗的声音。
刺骨的寒风透过车窗缝隙再次吹了进来。
“啪嗒”一声,有微光亮起。
打火机窜起的幽蓝色火焰在男人完美的俊脸上跳跃,他双眸眯起,偏头,点燃,深吸一口。
很快,丝丝缕缕的烟雾在车内弥漫散开。
这味道,白梅彤并不陌生。
男人侧眸看了她一眼,伸手把嘴里的烟拿下来,长臂探出窗外,任它在修长的指间安静燃烧。
风吹得烟头星火明亮。
白静妮缓缓开口,“你不该这么冲动。”要不是右边的车窗没有关上,他无意中看见了应莺,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我不是去送死。”白梅彤眉目低垂,长长的睫毛忽闪着,挡住眸底那丝不能外泄的情绪,冷不丁冒出一句,“速度、距离和角度我都算过。”
“什么?”像是气笑了,他收回手又吸了一口。
唇间的烟蒂被咬出齿痕,他侧过头死死盯着白梅彤,声线卷在呼啸涌进来的风声里:“胆子这么大,你知道追我车的人是谁吗?”
白梅彤心底一跳,抬眸撞上他的视线,抿着唇问:“谁!”
她心里有一万个疑问,
三年前那些人为什么要在冰岛拿枪追杀他?
他哥哥真是因为生病才将董事长的位置让出来的吗?
还有,
以他今时今日在云城的地位,为什么现在还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刺杀”?
昏暗的车内,火光亮起,又灭下去。
白静妮眸色幽深,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淡声道:“树大招风,有人看上了董事长的位置。”
顿了一下,他的头靠在座椅上,嗓音疲惫:“还有人,想利用陆氏集团旗下的渠道贩D…”
极淡的声音,一拂而过,但白梅彤还是听明白了。
是两拨人,
其中一拨还是亡命之徒,
穷凶恶极。
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堵着,让她难受。
白梅彤皱了皱眉,盯着白静妮唇上那串窜动的火苗看。
路过的车灯透过窗户洒了进来,他的脸看上去有些朦胧,却又很清晰。
白梅彤发现,他的眼神很快又坚如磐石起来。
那一刻,白梅彤心里憋的那股气莫名开始往上涌。
像是要释放,她鬼使神差地夺过他唇上的香烟,放在嘴边抽了一口。
因为刚抽过的缘故,烟蒂有些湿,上面的齿印非常明显。
“咳咳——”
烟味浓烈地呛进肺里,白梅彤发现,味道竟然和他亲她的时候有些不一样。
下一秒,又递回到他唇边。
白静妮眸色很黑,里面的神色晦暗不明,就那些直直地看着她,没有接。
手举在半空,有些僵硬,收回也不是。
白梅彤倏地有些窘迫 ,以为他是嫌弃自己抽过了。
闷了一会儿,开口:“扔了吧。”
男人抬手接过,手臂一甩,烟蒂从车窗弹飞了出去。
“……!!!”狗男人,还真扔!
白梅彤下颚紧绷,挪开视线,冷冷道:“下车!”
白静妮没有下车,而是摇上车窗,朝白梅彤贴了过来。
两人靠得很近。
他漂亮的桃花眸定格在她脸上,漆黑如墨、暗流翻滚。
黯淡的光线下,白梅彤隐约看见他深隽的下颌线,以及,重重滚动的喉结,像是在极力克制着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