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着头望着满圆的月色,泪水顺着眼角流落,心中暗下决心。她恨她所爱非人,原以为是天赐良缘,如今却是断肠毒药。……京郊一家茶楼内。程司宛面带薄纱,一袭青色宽袖荷叶长裙,身子窈窕的立在二楼。她看着贺玉桉匆匆下马,嘴角扯过一抹苦笑,他就如此厌恶她,不过是与她见上一面,弄得像做贼一般。贺玉桉接到她单独约见的信件,先是不解困惑,而后便是担忧会被有心之人撞见,便得意选了这家偏僻的茶楼。
程司宛苦笑一声,低垂着头,喃喃道:“多谢,多谢,公主赏赐。”
众人见无热闹可看,纷纷散去。
沈静姝嫌弃船外风大,假意安慰了程司宛几句,便挽着贺玉桉进了房间。
只留下一句:“那奴婢怕是早就断气了,司宛还是早些回去较好,莫要生病着凉了。”
月色沉沉,河中雾色逐渐浓重起来。
程司宛守在翠玉身边,泪水大颗大颗砸落在她灰白的脸上。
不敢相信她的翠玉就这样死了,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死的毫无尊严。
她心有凄凄,身上的疼痛抵不过心中的痛苦,终是她连累翠玉了。
不知待了多久,船坊上的灯笼一盏接着一盏熄灭,船坊也未靠岸。
一阵凉风吹过,程司宛打了个喷嚏,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她担忧翠玉的尸体被惊扰,眼见四下无人,主动将外裳脱下为她盖上。
她被冻得嘴唇发紫,蜷缩在角落,一件外袍从天而降将她整个人淹没。
程司宛惊慌了一瞬,熟悉的竹香萦绕,她便知晓来人是谁,扒拉开衣袍,恶狠狠道:“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她抬眸瞪着贺玉桉,脸上红肿消退,留下淡淡红印,杏眼圆睁,像只暴怒的小兽。
她受尽委屈之时,他冷眼旁观甚至出言谩骂,现在倒是装起好人来了,什风光霁月的贵公子分明是贪权怕势的真小人。
贺玉桉皱了皱眉,重新捡起外袍:“你是想让别人看见你衣衫不整的样子吗?”
他眉眼疏离淡漠,骨节分明的手紧握成拳,彰显出了内心的不平静。
“司宛,你可知得罪公主是何下场,莫说老师不能保你,整个程家都有可能遭受灭顶之灾。”
他弯腰动作轻柔的重新为她盖上衣袍,指尖无意划过她的眼尾,眼底闪过一丝怜惜。
可惜月色笼罩下,一切都不真切。
程司宛只是呆愣的看着他,被他说的话震住,内心酸涩翻涌,眼尾慢慢泛上红意。
“我不能离开太久,你在这等着,待会我会叫人送你回程府的。”贺玉桉替她整理好衣裳后,淡淡道。
他又恢复了以往克己守礼的模样,仿佛刚刚主动亲近的人不是他一般。
程司宛偏过头去,厌恶的皱眉点头。
她望着他消失在黑幕的背影,心头不是滋味,眼中的光也逐渐暗淡起来。
他那一番话实在警告威胁她,不要插足他和公主之间的感情吗?
她仰着头望着满圆的月色,泪水顺着眼角流落,心中暗下决心。
她恨她所爱非人,原以为是天赐良缘,如今却是断肠毒药。
……
京郊一家茶楼内。
程司宛面带薄纱,一袭青色宽袖荷叶长裙,身子窈窕的立在二楼。
她看着贺玉桉匆匆下马,嘴角扯过一抹苦笑,他就如此厌恶她,不过是与她见上一面,弄得像做贼一般。
贺玉桉接到她单独约见的信件,先是不解困惑,而后便是担忧会被有心之人撞见,便得意选了这家偏僻的茶楼。
他看着她的背影,心头莫名紧张起来。
“闺中女子不应私见外男,你我尚未成亲,你怎能作出这般不合礼法之事,真是不知羞耻,若是被外人知晓,你可知……”他斟酌开口道。
声音凉薄,吐出的话字字珠玑。
程司宛转身对上了他冰冷的目光,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沙哑着声音道:“我知,只是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清比较好。”
她顿了一下,语气逐渐变得坚决。
“贺祭酒,你既爱慕公主,我们之间的婚约就作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