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夜里无论多晚,只要裴景深汗湿床单,不舒服得醒来,乔安然都要第一时间清醒,给他换套干净的被褥。她摇头失笑,从酒店的大床房上醒来,刚准备回一条告别的信息,急促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紧接着是裴景深失态的喊声:“安然,快开门!我托人查到你在这家酒店开了房,我知道你就在里面!”她颇为诧异,这个时间他不陪他的心上人,来找她做什么?她披上衣服打开门,有些被裴景深的模样吓到。他通红的眼睛因为熬夜,布满了血丝,深
曾经夜里无论多晚,只要裴景深汗湿床单,不舒服得醒来,乔安然都要第一时间清醒,给他换套干净的被褥。
她摇头失笑,从酒店的大床房上醒来,刚准备回一条告别的信息,急促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紧接着是裴景深失态的喊声:“安然,快开门!我托人查到你在这家酒店开了房,我知道你就在里面!”
她颇为诧异,这个时间他不陪他的心上人,来找她做什么?
她披上衣服打开门,有些被裴景深的模样吓到。他通红的眼睛因为熬夜,布满了血丝,深深的眼袋让他看上去疲惫又憔悴。
她第一次看见他这般不修边幅的样子。
“安然,你胡闹也该有个限度吧?伤成这个样子,你不去医院是想干什么?让我心疼?”
裴景深伸手去抓乔安然,被她躲过,眉头皱得更深:“你没完了是吧?”
乔安然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怎么答,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很陌生。
他给了她一种在吵架的感觉,可她在他心中,从来都是方沁的替代品,有什么吵架的资格呢?
她沉默着,他却以为她还在生气,拿出一个精美的包装盒。
打开,是一件镶嵌着紫色宝石的金项链。他探着身子,想亲自给她戴上:“好了安然,昨晚是我太冲动了,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里。”
“可方沁刚回来,又受了伤,我根本来不及多想”
他一边解释,一边环住了乔安然的脖子。
她不是第一次收到裴景深的礼物,可却是第一次,以‘安然’这个身份收到的。
她迅速翻遍了过去的记忆,意识到这也是他第一次,因为方沁的事情向她进行解释。
她推开他,往后退了两步:“我不要。裴景深,我们的关系已经结束,我不能再要你的东西了。”
“结束?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要走了,不会再为你做任何事,所以你也不用——”
“我不准!”裴景深用命令的语气打断她:“我同意让你走了吗?乔安然,快把地上的项链捡起来,跟我回家!”
她突然觉得很烦。
过去7年,他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了对她呼来喝去,好像他给她钱,就可以随意剥夺她的人格,塑造她的模样——
可是她也有受不了的时候。她已经决心要走了,凭什么还要低声下气地听他的话?
“裴景深!方沁已经回来了,你还要我扮演她到什么时候?”
她攥着拳,平生第一次向他吼了出来:“是你说过,7年前就说过的!方沁回来,你就会赶我走!前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你也答应了!可你不记得对不对?因为你满心只有方沁啊,你连听我说几句话的耐心都没有!”
“所以我真的不明白,裴景深,你假惺惺地来这里挽回我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自己都未发觉,她红了眼。
她本想着好聚好散,给这段关系留一个体面。可他非要逼她摆在台面上讲清楚,非要让她再承认一遍,这7年维系着他们的,从来都只是冷冰冰的钱!
“安然,你在说什么?什么叫扮演她?你是安然啊,你从来都是安然啊——”
乔安然冷笑着打断他:“你知道安然是什么样吗?真正的乔安然是不怎么笑的,因为她过得很苦。她只有学另一个女人,才能留在大房子里伺候人。她每天都装得很累,可不敢做自己。因为她怕被赶出去,她怕,她怕”
她的声音逐渐哽咽。
她说不下去了,因为她发现,和他对话的那个男人,已经抱着手机,身体和心思都飘到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