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很轻,却叫李靳屿心中一震。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就在刚刚,在叶阑阑尚未醒来的时候,他真的想要所有人为她陪葬,可这一刻他却觉得这个念头是如此的荒谬可怖。“轻儿,我……”李靳屿哽咽着,眼睫湿润。“我从未想过赶你走,我真的不知道贞女堂是那种地方,当初你刚走我就后悔了,我、我怕你受苦,我想把你追回来。”“可是我又怕你不知悔改,我总觉得,我是你的小叔,我喜欢你有悖纲常伦理,我从不敢跟你说,又怕你对我只是亲情。”
“我不是送你离开吗?我不是让你去江南吗?怎么会这样?轻儿,为什么……”
江南?
叶阑阑疑惑地歪着头,却见下一秒天旋地转。
公主府中,血流成河。
李靳屿提着剑,机械地砍杀,满身鲜血,犹如恶鬼。
侯公公跪在他身前不断地磕头求饶:“王爷,王爷,奴才知道错了,都是公主殿下,哦不都是李云裳,都是李云裳让我这么做的!”
“王爷您放了我吧王爷!王爷开恩啊!”
李靳屿凄凄地笑着,唇角的血迹犹如绽开的花朵,邪肆妖异。
他挥剑斩断了侯公公的手脚筋,冷冷地吩咐道:“拖下去,喂狗。”
痛苦的哀嚎声,响彻公主府,他提着剑一步步走向皇宫。
那一夜的京都,血流漂杵,火光冲天。
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不曾熄灭,这场火烧光了大殷百年气运,也烧光了大殷百姓的平静。
“轻儿,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李靳屿抱着那具早已死去的尸骸葬身火海,大殷的百姓却承受了上百年的动荡。
战火纷飞,食不果腹。
叶阑阑在百姓的咒骂声中惊醒,她跪在佛前祈愿——
“若能重来,必不叫百姓入火海。”
忽然,一股强大的吸力牵扯着她的灵魂,叶阑阑呛咳一声,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面前的人相貌模糊,可她还是凭借感觉,低低地唤了一声:“小叔?”
温热的泪水砸在叶阑阑脸上,李靳屿喜极而泣,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声音哽咽:“太好了轻儿,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咳、咳……”
叶阑阑虚弱地咳了两声,她试图微笑,但眼中还是充满了痛苦和无力。
李靳屿紧张地扶住她,语气焦急:“坚持一下,我带你出去找大夫!”
叶阑阑靠在他怀中,缓慢地摇了摇头,轻声问:“若我死了,你果真叫天下人与我陪葬吗?”
她的语气很轻,却叫李靳屿心中一震。
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就在刚刚,在叶阑阑尚未醒来的时候,他真的想要所有人为她陪葬,可这一刻他却觉得这个念头是如此的荒谬可怖。
“轻儿,我……”
李靳屿哽咽着,眼睫湿润。
“我从未想过赶你走,我真的不知道贞女堂是那种地方,当初你刚走我就后悔了,我、我怕你受苦,我想把你追回来。”
“可是我又怕你不知悔改,我总觉得,我是你的小叔,我喜欢你有悖纲常伦理,我从不敢跟你说,又怕你对我只是亲情。”
“如果能有重来的机会,轻儿,我亦心悦你。”
听着李靳屿的话,叶阑阑缓缓地笑了。
她忽然想到,如果是前世的自己听到这番话,应该会高兴得睡不着吧。
叶阑阑的喉咙有些哽,一行清泪划过眼眶,她的嘴唇颤抖着,轻声说道:
“小叔,你曾说我分不清爱慕与仰慕,我想你是对的。”
“曾经,我的身边只有你,你便是我见过最好最好的人,我从小就追着你,长大了也一样。”
“你一直在我身边,我们从未分离,我甚至不敢想,离开你以后,我要如何生活。”
“可是小叔,上天给了我这次机会,也让我看清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