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温衾默然,显然是不明白她在骄傲些什么?他看着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转而问道。“你为何会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杨绒绒故意拖长音调:“此事说来话长。”沈温衾言简意赅:“那就长话短说。”杨绒绒站得有些累了,但这洞府实在是太简陋了,连把椅子都没有,她只能将就一下,直接席地而坐。睷沈温衾看着她的举动,眉头微微一皱。杨绒绒知道,他肯定看不惯她这副没规矩的样子,想要斥责教训她。于是她抢在他开口之前先说话了。
此时沈温衾心中已经有了定论。睷
他没有因为杨绒绒的谎言而动怒,冷静地反问。
“饕餮不是凶兽,还能是什么?”
当初他通过鬼眼阵看到了饕餮,可当他赶到天宫附近时,饕餮已经消失不见了。
那场雷劫虽然恐怖,却也不至于将四大凶兽之一的饕餮给劈死。
它想必是逃了出去。
方才这小孩想要咬他时,他从这小孩身上察觉到了凶兽独有的凶煞之气。
再结合之前在青霞秘境发生的事,他很快就得出结论,这小孩很可能就是失踪了的饕餮。睷
原本他还有些担心饕餮逃出秘境后会祸害苍生。
此时看着饕餮那不甘不愿却又不得不低头喊师祖的模样,沈温衾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真是白担心了。
杨绒绒哑然无言。
没想到六郎的马甲这么快就掉了。
她立刻换上一副狗腿子的嘴脸,奉承道:“真不愧是师尊,好眼力。”
沈温衾并不理会她的花言巧语,直接问道。
“你不怕它吃了你?”睷
饕餮就算是变成了个智障,也还是四大凶兽之一。
它真要发起疯来,凭桑春的实力是肯定控制不住它的。
杨绒绒摸了摸又在呲牙的六郎,解释道。
“它已经跟我签过主仆契约,若是我死了,它也活不了。”
沈温衾淡声点评:“你胆子挺大。”
就算是他这般的大乘期,也不敢随意跟凶兽签订契约。
她倒好,区区一个筑基期,就敢让饕餮当自己的仆从。睷
杨绒绒挺了挺胸脯,还挺骄傲的:“这或许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
沈温衾默然,显然是不明白她在骄傲些什么?
他看着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转而问道。
“你为何会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
杨绒绒故意拖长音调:“此事说来话长。”
沈温衾言简意赅:“那就长话短说。”
杨绒绒站得有些累了,但这洞府实在是太简陋了,连把椅子都没有,她只能将就一下,直接席地而坐。睷
沈温衾看着她的举动,眉头微微一皱。
杨绒绒知道,他肯定看不惯她这副没规矩的样子,想要斥责教训她。
于是她抢在他开口之前先说话了。
“这件事要从金裘城的一则传闻说起,据说金裘城附近丢了很多孩童,城主下令彻查此事,但一直没有破案……”
沈温衾果真被她的话吸引了注意力,没有出声,安静倾听。
前半段她说的都是实话。
等事情进行到回溯阵时,她就开始信口胡诌。睷
“我被困在地牢出不去,实在没办法,只能借助阵法召来一个化神期的修士,那位修士很厉害,不仅把我救了出去,还狠狠教训了钱通神。”
沈温衾没那么好糊弄,追问道:“什么阵法?你从哪学来的?”
“就是神龙天降阵,我在宗门的藏书阁里看到过有关这个阵法的记载,据说神龙天降阵可以召唤出神龙,但我实力太差,召唤不来神龙,只能召唤来一个化神期的修士相助。”
杨绒绒说得头头是道,丝毫不心虚。
她不怕沈温衾去核查,反正藏书阁内的确有关于神龙天降阵的记载。
沈温衾定定地看着她,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良久他才再度开口,语气很是严厉。睷
“你这样坐着像什么话?”
杨绒绒心想果然,他果然还是忍不住教训了她。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看重规矩,古板守旧,但凡是有人不按他的规矩做事,就会被他教训斥责。
杨绒绒原本是个性子跳脱、不喜欢被拘束的人。
但为了讨得沈温衾的欢心,她只能憋着,努力扮演一个乖巧听话、懂事柔顺的小徒儿形象。
这一憋,就憋了足足三十年。
如今她不想再憋了。睷
此时面对沈温衾的斥责,杨绒绒非但不起来,反而往地上一躺,双手交叉放置于腹部,睁着一双死鱼眼望向沈温衾,要死不活地道。
“不让我坐着的话,那我躺着好了。”
沈温衾:“……”
他何曾不让她坐着了?
他只是觉得地上太凉,她身体虚弱,这么坐着对身体不好。
不等他解释,洞府外忽然有人到访。
“师弟,现在可否方便一见?”睷
这是掌门南客道尊的声音。
沈温衾望着地上笔直躺着的人,淡淡问道:“还不起来吗?”
杨绒绒眼珠子一转,故意耍性子。
“我偏不起来。”
沈温衾不是号称喜欢她嘛,那她就使劲作妖,好让他看清楚,她跟他心中的白月光师姐完全不一样,真实的她根本就不是他会喜欢的类型。
沈温衾垂眸望着她。
杨绒绒纹丝不动,誓要将作妖进行到底。睷
她以为沈温衾会不高兴。
却听到他低低地问了句。
“你是想让我抱你起来吗?”
杨绒绒:“……”
她以为沈温衾是在吓唬人,就凭他那副孤高的性子,根本就做不出抱人的举动。
谁知下一刻她就看到沈温衾弯下腰。
看他那副样子,似乎是真要伸手去抱她。睷
杨绒绒犹如活见鬼,被吓得一个咸鱼打挺,迅速爬了起来。
对上沈温衾那深沉的眸光,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并将六郎拉倒面前充当人型盾牌,戒备意味十足。
沈温衾淡定地站直身子,轻抬右手,挥手撤掉洞府禁制。
南客道尊得以进入洞府。
他不仅是仙云宗的掌门,同时还是沈温衾的二师兄。
此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出头,其实早已上千岁,他生得俊秀儒雅,银白长发被一根简单别致的玉簪束起,身穿宽松的青色道袍,单手持银白拂尘,看着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南客道尊一进来就环顾四周,视线迅速锁定了杨绒绒。睷
“这位是?”
他方才听说沈温衾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人。
他以为带回来的人是桑春,便急匆匆地赶过来,没想到沈温衾带回来的竟是个老婆婆。
沈温衾薄唇微张,吐出两个字:“桑春。”
南客道尊不由得愣住了。
他走到杨绒绒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不敢相信她就是那个让自家师弟差点走火入魔的女弟子。睷
南客道尊万分不解:“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