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料到,呈现在眼前的竟是如此庞大数额的财物。这些珍贵的金器,其价值远远超过了原本所需的数目,估计至少是三四千两白银之巨。楚黎川心中疑窦丛生,锦窈为何事前不与他商议一二,独自行此大事?正当他怔怔立于原地,金掌柜适时开口,声音里满是歉意与谨慎:“老朽先行向将军与夫人致歉,实在是失察之过。”他的目光转向身旁那个神情紧张的年轻学徒,语气略带责备:“这孩子初来乍到,尚不懂行内门道,未及查清物主身份便贸然接纳了物品。”
丁氏满腹疑虑,眉宇紧锁。
沈锦窈与楚黎川则心中了然,对于即将到来的风波有着不言而喻的预感。
特别是楚黎川,猛然忆起,之前退还给江明珠的那笔银两,正是源自当掉嫁妆的所得。
此时,银钱已不在,嫁妆更是回天乏术。
一股深深的悔意涌上心头,他既懊恼自己的鲁莽,也为牵连了锦窈而感到内疚。
然而,当前首要之事,是尽快打发这位不速之客。
“夜色已浓,女眷不宜在外人面前抛头露面,你们留在这里,我自去应对此事。”
语毕,他便欲转身出门。
江明珠见他步履急促,连忙喊住:“且慢,对方此刻登门,必有要紧之事,怎能让你一人独当?”
言辞坚决,不容置喙。
楚黎川微皱眉头,语气略显不耐:“你跟着掺和什么?”
而江明珠则态度坚定,引述其平日所言:“你常道夫妻本应同舟共济,今日典当铺掌柜来意不明,自然需要共同担当。”
接着,她又转向沈锦窈,眼含深意:“沈姑娘也请一起。”
沈锦窈犹豫片刻,深知此时推诿只会显得心虚。
况且,当初典当时她用帷帽遮面,料想无人能将其认出。
一行人步入府中专门接待宾客的福荫堂,只见一名年约中年的男子正悠然自得地品着茶,一旁随侍的小厮手中紧抱着一只包裹。
金掌柜的目光越过楚黎川,落在了紧跟其后的江明珠身上。
只是浅浅一瞥,旋即恢复了他那淡漠的姿态。
主人驾临,他机敏地站起身,恭敬行礼。
楚黎川以手示意,示意其无需太过拘礼,“掌柜的随意些,深夜到访,定有紧急之事,我等理解。”
金掌柜报以感激一笑,那笑容恰到好处,既不失礼,又暗含深意,目光在下人们站立的位置一扫而过。
楚黎川心领神会,挥手令下人们暂避。
待人群散开,金掌柜悄然向身边小厮使了个眼色。
小厮闻言,将手中的包裹稳稳放置于桌面上……
楚黎川看到那堆散发耀眼光泽的金首饰与金器时,眸中闪过一抹暗沉。
当时锦窈仅轻描淡写地提到过,打算典当几样饰品,换取些散碎银两,以弥补亏空。
未曾料到,呈现在眼前的竟是如此庞大数额的财物。
这些珍贵的金器,其价值远远超过了原本所需的数目,估计至少是三四千两白银之巨。
楚黎川心中疑窦丛生,锦窈为何事前不与他商议一二,独自行此大事?
正当他怔怔立于原地,金掌柜适时开口,声音里满是歉意与谨慎:“老朽先行向将军与夫人致歉,实在是失察之过。”
他的目光转向身旁那个神情紧张的年轻学徒,语气略带责备:“这孩子初来乍到,尚不懂行内门道,未及查清物主身份便贸然接纳了物品。”
“我们东祥典当行,向来讲究诚信经营,对于来历不明的货物向来避而不碰。只是如今当票既已开出,若要反悔,确有不妥。”
言毕,金掌柜将视线缓缓移向了满脸惊讶的江明珠,
以及神色忽明忽暗的沈锦窈:“请问,这些贵重物品可是哪位夫人典当?若情况属实,老朽即刻撤销交易,退还当票。”
沈锦窈一时语塞,内心却是翻江倒海。
回想起当初动用那些陪嫁之物时,她曾对楚黎川言明,万一东窗事发,所有后果由她独自承担。
尽管她所典当的陪嫁远超过最初商定的数量,但她坚信,只要能够守护住楚黎川,凭他对她的深情厚谊,终会谅解她的苦衷。
毕竟在这个家,男人的话语权向来举足轻重。
届时,即使江明珠心中愤懑,亦无计可施。
思量至此,沈锦窈毅然上前,话语决绝:“掌柜,这些确实是我的典当之物。但现在我改主意了,能否让我赎回它们?”
金掌柜面现为难之色,“夫人应知晓,典当行有其规则,一旦确认为死当,按规矩是……”
“我了解规则,还请掌柜宽宏大度,容我付出更多银两赎回!”
沈锦窈话落,心中仿佛被利刃切割,痛楚难忍。
外人怎会明白,她积累起那些私房钱是多么的艰辛不易。
金掌柜闻言,不经意间侧目望向江明珠。
见她沉默不语,权衡之下,终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好吧,老朽今日破例一次。”
经过一番努力,沈锦窈最终以超出原价两倍多的高昂代价赎回。
总共六千八百两白银,几乎榨干了她所有积蓄。
金掌柜心满意足地离去。
而沈锦窈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