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令人惋惜心痛!”“不如,改革科举,令女子也可入仕。”这话像滴入油锅中的水,让场面直接沸腾溅开。一大群人直接跪下:“陛下不可!”“望陛下深思!”“请陛下收回成命!”嘈杂的劝诫声都是一个意思。下面的人里,一向是帝王男版解语花的许兰期都懵了。皇帝静静地独坐高台,见事态发展。还是老招数,先提一个绝不可能完成的,不合理的要求,再退一步,就容易很多。招不在老,好用就行,一招鲜吃遍天嘛。
一顿输出让他们无话可说。
最后周欢酒也和许欣姝一样的待遇封了候,不过因其年岁太小,官比许欣姝低了一阶,任军器监丞。
然而事情还没完,因为皇帝又丢出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有许少卿和周监丞为例,朕实在不能不多想。”
“世上百姓,女子占半分。”
“这其中,有多少人物被埋没于后宅。”
“实在令人惋惜心痛!”
“不如,改革科举,令女子也可入仕。”
这话像滴入油锅中的水,让场面直接沸腾溅开。
一大群人直接跪下:“陛下不可!”
“望陛下深思!”
“请陛下收回成命!”
嘈杂的劝诫声都是一个意思。
下面的人里,一向是帝王男版解语花的许兰期都懵了。
皇帝静静地独坐高台,见事态发展。
还是老招数,先提一个绝不可能完成的,不合理的要求,再退一步,就容易很多。
招不在老,好用就行,一招鲜吃遍天嘛。
在群情激奋的反对下,贝恒“退让”一步。
“朕只是想招贤纳士,像许卿和周卿这样的国之重器,再损失一二岂不是可惜?”
“他们是皇亲士族,所以才能可以上达到朕面前。”
“那隐于民间的普通人呢?就算自身有才,却投效无门,更甚者,便宜了别国去,那才是剜心割肉般的损失啊。”
这话实在是太有道理,没人敢说人才损失了就损失了呗,便宜别国就便宜别国了吧。
说了怕是会被当成奸细,当场推出去乱棍打死,抄家灭族一条龙。
众人也只能赞“陛下圣明”。
圣明的陛下问诸位有何良策。
左谏议大夫提议:“陛下,让女子同样为官实在是过于惊世骇俗。”
“世间阴阳乾坤,各司其职。”
“如果让女子做了男子的职责,乾坤混乱,阴阳颠倒,必会大乱。”
“但如周监丞这般的人物也不可错失,臣建议,陛下可设御史去民间各处探访。”
“有突出才能者,进行考校,立功后,再授予赏赐和职位。”
大殿正中间的周欢酒都听出不对了,她再呆,也知道科举是考校通过后,便能授官。
可御史探访出的女子,却是要立功后才能有职位。
和她一样。
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最终,左谏议大夫的提议被采纳。
下朝后的周欢酒回仁寿殿,她先去向太后请安。
主殿内,殿门紧闭,蕙姑姑守在门口。
周欢酒觉得长姑越来越懒了,经常白天睡觉,一睡就睡很久。
而且长姑现在睡觉的值夜人都不是宫女了,而是那两个长得俊俏的太监。
很奇怪。
她问:“姑姑,长姑可是在小憩?”
蕙姑姑脸上的笑有点奇怪,每次长姑白天睡觉,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蕙姑姑的笑都很奇怪。
唉~奇怪的大人们。
蕙姑姑回是:“太后正歇息呢,奴婢会向太后转达郡君的请安。”
周欢酒怼了怼手指,纠结道:“可是......我有事想亲自对长姑说唉。”
“那等长姑醒了,姑姑再传我可好?”
蕙姑姑正准备回复,屋内就传来了太后的声音:“让酒儿进来吧,哀家起了。”
周欢酒被传了进去。
长姑的发髻有些凌乱,脸上还泛着饱满的红晕,十分的光彩宜人,精气十足的样子。
不得不说,这几年的长姑越活越年轻了耶。
她身后站着的,正是一直跟在她身边,十分受宠的俊俏太监。
“酒儿,什么事想和长姑说?”
周欢酒收回神道:“长姑,表兄下旨,给了我军器监丞的职位。让我搬出宫去,到工部上任。”
太后,和看着周欢酒长大的满室宫人皆是一愣。
“你?军器监?”
她一时间没把面前的豆蔻少女和军器监这个地方联系起来。
刚刚剧烈运动完的脑子不太好使。
不是昨儿个还在她这儿撒娇,说不想去学堂吗?
怎么今日就说要去军器监了?
不过懵完之后,她也迅速的反应过来:“难道说,你一天在寝宫里叮叮当当的,还差点烧了哀家仁寿殿的东西,是和军器有关?”
周欢酒点头,“其实也不完全是我的功劳,是初初给了我一本奇书,我照着上面的琢磨,弄出了火药。”
“表兄说,这个东西在突宁战场上很好用,遂给了我封赏。”
太后怜悯的看向自己的傻侄女,还封赏呢。
你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压榨生活吗?
向太后辞行,姑侄俩依依惜别了好久。
得空后的周欢酒第一时间派人去告诉母亲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得到消息的周夫人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狠狠地掐了一下胳膊。
“不疼,果然是做梦”
她面前报信的小丫鬟瘪着嘴,委屈道:“夫人,您掐的是我的胳膊。”
周夫人:......
“抱歉,你下去擦擦药吧。”
她又掐了一下自己,这次是疼的,不是做梦?
报信的小丫鬟无语地劝道:“夫人,您就算不掐奴婢,也别掐自己呀。”
“咱们娘子,哦不,咱们侯爷马上就回来了,要是见您胳膊上有青紫的,还以为奴婢们虐待了您呢。”
侯爷这个称呼让周夫人不习惯,她问:“酒儿虽封了侯......”
说起这件事,她都还是晕晕乎乎的。
“酒儿封侯,但叫侯爷,是不是怪怪的?毕竟她是个姑娘。”
丫鬟迟疑:“那......候娘?”
周夫人:......更怪了。
“侯爷就侯爷吧。”
她双手合十,朝着自家小佛堂的方向拜了拜。
“老天保佑啊。”
她激动地自言自语:“我本以为,自己未得一子,便只能忍气吞声一辈子。”
“没想到我儿竟如此出息!”
“那丫头看着憨憨的,我知道她有总有自己的本事,却没想到她这么大本事!”
丫鬟看着自己被捏得生疼的手,还必须保持微笑,默默地心疼自己。
一向端庄的周夫人满腔的激动根本压不住,可她也做不到跟女儿似的,一高兴就像返祖的野猴子,在院子里撒欢。
她最多就是在屋子里多走一走,转来转去。